简介
种田小说《福星暖暖:五岁小锦鲤被全家团宠》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陈暖暖陈骁阳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爱吃玉米喳子粥的苒儿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目前连载,《福星暖暖:五岁小锦鲤被全家团宠》小说425737字,喜欢看种田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福星暖暖:五岁小锦鲤被全家团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麦哥儿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肩膀垮了下来。他看看阿奶不容置疑的凶脸,又看看西屋紧闭的门帘,仿佛那后面不是个受伤的小丫头,而是一座囚禁他自由的大山。
他张了张嘴,想抗议,想说自己笨手笨脚不会照顾人,可阿奶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敢不去试试”。最终,所有的挣扎只化作一声垂头丧气的拖长调:“……听见了……”
“听见了就滚进去!”陈婆子毫不客气地一挥手,像赶小鸡崽儿,“轻点声!别吓着她!”
麦哥儿像上刑场一样,磨磨蹭蹭地掀开了西屋的门帘。
一股淡淡的药酒味混合着烤红薯的甜香扑面而来。他看见暖暖半靠在炕头摞起的旧被褥上,那只裹着布条的小手放在身侧,肿着的脚踝下垫了个小小的布包。母亲林秀娘正端着一碗水,用小勺子一点点喂她喝。
见他进来,林秀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微微的宽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她没说什么,只是把水碗放到炕边的小杌子上,对暖暖柔声道:“暖宝,娘去灶房看看火,让三哥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好不好?”
暖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个垂头丧气、蹭着门槛进来的身影上。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褥子。
林秀娘起身,走到麦哥儿身边,压低声音叮嘱:“麦哥儿,妹妹渴了水在碗里,饿了你喊我。她要是想……方便,你一定立刻来叫我!轻点动作,别咋咋呼呼的,知道吗?”她的目光带着嘱托,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麦哥儿胡乱地点点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开了朵花。
林秀娘又看了暖暖一眼,这才掀帘出去了。西屋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暖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细微的呼吸声,还有麦哥儿站在炕边不远处,那明显带着烦躁和不耐烦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她不敢看他,只是垂着眼,盯着自己盖着布单的膝盖,小小的身体不自觉地又绷紧了些。
麦哥儿浑身不自在,像有蚂蚁在爬。他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在狭小的西屋里来回踱了两步,脚步故意放得很重,踩得泥地噗噗作响,像是要踩碎这令人窒息的安静。炕上的暖暖随着他的脚步声,身体也跟着细微地颤抖一下。
“喂!”麦哥儿猛地停下脚步,像是终于受不了这沉默的煎熬,冲着炕上粗声粗气地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暖暖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哆嗦,飞快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下,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饿不饿?”麦哥儿又问,语气生硬得像在审问。
暖暖再次摇头。
“……脚还疼不疼?”麦哥儿憋了半天,终于憋出第三个问题,问完又觉得有点蠢,烦躁地踢了一下炕边的土墩。
暖暖这次连头都没摇,只是把脸往被褥的方向侧了侧,用没受伤的左手,极其缓慢地、带着迟疑地,指了指炕沿下靠近墙根的一个小角落。那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点浮尘在光柱里跳舞。
麦哥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莫名其妙:“啥?那儿有啥?”他凑过去,弯腰仔细瞅了瞅,除了土墙和墙角堆着的几块破砖头,啥也没有。
“你指啥呢?耗子洞?”他直起身,眉头皱得更紧,觉得这小哑巴不仅胆子小,脑子可能也不太好使。
暖暖见他没明白,小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她又努力抬了抬手指,指向那个角落更具体的一点,喉咙里发出一点细弱的、带着气音的“呃……呃……”声,像是想努力表达什么。
麦哥儿被她这模样弄得更加烦躁,也顾不得阿奶和娘的叮嘱了,嗓门不自觉地拔高:“你到底要干啥?说话啊!指个墙角啥意思?”
他这一吼,暖暖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猛地缩回手,整个人都往被褥里缩去,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小嘴瘪着,眼看就要哭出来。
麦哥儿一看她这副要哭的样子,头更大了,心里那点残存的耐心彻底告罄。“烦死了!哭什么哭!不说拉倒!我还不乐意伺候呢!”他气呼呼地转身,几步冲到西屋通向灶间的那扇小门边,“哗啦”一声猛地拉开!
一股更浓的柴火气和食物香气涌了进来。他像是找到了逃离的出口,头也不回地钻了出去,还故意把门板摔得“哐当”一声响!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土墙簌簌落灰。暖暖被吓得浑身剧颤,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细弱的哭声在小小的西屋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委屈。她不明白,她只是想把昨天忍着巨大的恐慌和陌生,跟着麦哥儿去后坡时偷偷摘的那颗小小的、圆溜溜的紫色野果子,指给三哥看……
灶间里,林秀娘正往灶膛里添柴,听到西屋的动静和女儿的哭声,心猛地一沉。她立刻站起身,刚要过去,却见麦哥儿像阵风似的从通向西屋的小门冲了出来,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拿起烧火棍,对着灶膛里燃烧的柴火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捅,火星噼啪四溅。
“怎么了?麦哥儿?你又吓着妹妹了?”林秀娘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没有!”麦哥儿梗着脖子,声音又冲又委屈,“她……她就是个哑巴!还傻!我问她渴不渴饿不饿,她光摇头!完了就指着墙角!那墙角除了灰啥也没有!谁知道她要干啥!烦死了!”他越说越气,手里的烧火棍捅得更狠。
林秀娘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满腹怨气的样子,又听着西屋传来的细细哭声,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走到麦哥儿身边蹲下,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清晰:“麦哥儿,妹妹不是哑巴。她昨天喊娘了,你也听见了。”
麦哥儿捅火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吭声。
“她只是……被吓坏了。”林秀娘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沉甸甸的心疼,“在柳家那地方,怕是连话都不敢大声说。指着墙角,肯定是有东西想给你看,只是……她不敢说,也不会说。”
她看着儿子依旧倔强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你是哥哥,比她大,也比她结实。她现在伤了,动不了,心里该多害怕?阿奶让你看着她,不是罚你,是信你能做好。你想想,要是你伤了,躺在床上动不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怕不怕?”
麦哥儿握着烧火棍的手指慢慢收紧了。他想起自己去年冬天淘气爬树摔下来,崴了脚,虽然阿奶骂骂咧咧,可娘守了他一夜,大哥给他念书里的故事,二哥笨手笨脚地给他削木头小马……那时候他只觉得烦,嫌他们唠叨,可心里……好像真没怎么害怕过。他偷偷抬眼瞥了一下通向西屋的那扇小门,门缝里隐约还能听到细细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猫在叫。
林秀娘没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舀了一瓢温水,又从灶台边的小罐子里舀了半勺金黄的蜂蜜,小心地搅匀了。她端着那碗温热的蜂蜜水,走向西屋的小门。
麦哥儿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听着里面传来母亲轻柔的安抚声和妹妹渐渐低下去的抽泣。他烦躁地丢开烧火棍,双手抱着膝盖,把下巴抵在胳膊上,盯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发呆。
阿奶骂他“混账”,娘说“信你能做好”,暖暖那细细的哭声像小钩子……各种念头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打架,打得他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西屋里的哭声彻底止息了。林秀娘端着空碗出来,脸色缓和了许多,看到麦哥儿还抱着膝盖坐在灶前,眼神放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没再责备,只是把碗放到灶台上,轻声道:“蜂蜜水喝了,好些了。麦哥儿,进去吧,妹妹……想给你看样东西。”
麦哥儿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错愕:“……给我看?”
“嗯。”林秀娘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鼓励,“就在墙角,你去看看。”
麦哥儿狐疑地站起身,磨磨蹭蹭地再次掀开西屋的门帘。暖暖已经重新靠坐在被褥上,小脸上泪痕未干,眼睛还有些红肿,但看到他进来,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恐地缩起来,只是怯生生地、带着一点微弱的期待,再次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指向墙根那个昏暗的角落。
这一次,麦哥儿没再嚷嚷。他抿着嘴,带着点不情愿的探究,几步走到墙角,蹲下身,眯起眼睛仔细地在那堆浮尘和破砖头之间搜寻。
光线下,墙角潮湿的泥土缝里,一点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无的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浮土,一颗圆溜溜、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深紫色的小果子露了出来!它被泥土半掩着,沾着灰,但依旧能看出那饱满圆润的形态和青紫的色泽,像一颗被遗忘的、蒙尘的宝石。
麦哥儿愣住了。他捏起那颗小小的紫果子,凑到眼前仔细看。这果子……看着有点眼熟?他猛地想起,昨天暖暖摔倒的地方,有几丛矮灌木,好像结着几颗不起眼的、青绿色的小果子。难道……她摔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这个?她刚才指墙角,就是想给自己看这个?
他捏着那颗小小的、沾着泥的紫果子,直起身,走到炕边,摊开手心,递到暖暖眼前,声音有点干巴巴的:“……你……昨天摘的?想给我看这个?”
暖暖看着他手心里的果子,又看看他脸上不再是烦躁而是带着点困惑和好奇的表情,小脸上紧绷的神情似乎松了一点点。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眼神里那点微弱的期待清晰了一些。
“这……”麦哥儿挠了挠头,看着这颗小得可怜、还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野果子,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看的,值得她指了半天还差点急哭。他刚想撇嘴说“这破玩意儿有啥稀罕”,可目光触及暖暖那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期冀的眼睛,话到嘴边又莫名地咽了回去。
他想起昨天背她回来时,她轻飘飘的重量和紧紧抓住他衣襟的小手……想起娘刚才说的话……心里那点烦躁和怨气,忽然就像灶膛里被水浇过的柴火,噗嗤一下,熄了大半,只留下一股闷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哦。”麦哥儿最终只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把那个小果子随手揣进了自己同样沾着泥的裤兜里,“……知道了。”他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但脸上那副“这算啥事”的嫌弃表情,却淡了许多。
西屋里的气氛,似乎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紧绷和无声的对抗,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试探的缓和。
暖暖看着麦哥儿揣起果子后,没有再凶巴巴地瞪她或跑掉,而是拖过墙角那个三条腿的小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对着她,盯着泥地发呆,心里那点莫名的委屈和害怕,也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晌午过后,阳光透过窗纸,在西屋泥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暖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小觉,脚踝的钝痛和心里的不安似乎都在这片暖意里得到了片刻的抚慰。
她醒来时,发现麦哥儿还坐在那个小杌子上,不过姿势从背对着她变成了侧对着炕,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根柔韧的草茎,正低着头,手指笨拙地、却异常专注地绞来扭去,像是在编什么东西。
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和沾着泥点的手背上,也落在他微微蹙起、带着点不耐烦却又异常认真的眉宇间。
暖暖安静地看着。那只受伤的小手搁在身侧,掌心的伤口在布条下隐隐作痛,脚踝也还在闷闷地提醒着她。
可看着麦哥儿那副跟几根草茎较劲的侧影,听着他偶尔泄气般的、低低的嘟囔“怎么又散了”,她心里那片冰冷僵硬的冻土深处,似乎有一小块地方,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