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将军为后:她成了陛下的朱砂痣的作者是满醉千山,本书的男女主角是沈瞳熙赵晏晨。简介:赵晏晨自认说要出去干活不是玩笑话,很遗憾,没一个人信他。沈母当然也不信,不过面子上到底象征性劝了几句,多是让他好好待在家里静养。沈禾曦收拾收拾细布剪子,去房里把妹妹换下的衣服拿去河边洗。沈禹和沈焕端起…
《将军为后:她成了陛下的朱砂痣》第5章 世家公子的他
赵晏晨自认说要出去干活不是玩笑话,很遗憾,没一个人信他。
沈母当然也不信,不过面子上到底象征性劝了几句,多是让他好好待在家里静养。
沈禾曦收拾收拾细布剪子,去房里把妹妹换下的衣服拿去河边洗。
沈禹和沈焕端起小板凳捧起书去院里默记。
而沈瞳熙呢,转身回房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并不怪一家人没把他的话当真,赵晏晨一看就是那种世家大族好出身的公子哥,若是让他去街上卖卖字画还有几分可信,可惜沈家没那份多余闲钱去为他购置笔墨。
沈瞳熙干得那叫什么活?说不好听的就是纯卖力气。赵晏晨要与她一同去,那形象跟一群粗野莽夫站一起也不搭边呀。
更何况他是在被人追杀,谁不要命了不好好躲着偏要出去抛头露面。
赵晏晨见他们有此反应,单侧眉挑了挑气笑了。当他傻子不成,既然有这胆量,自然会有他自己的考量。
一直躲着探听不到外面情况,消息闭塞终究于己不利。
他当初从山坡上滚下来也不是瞎跑一通,赵晏晨原本是要去淮州,那群杀手找不到他,估计沿路南下守株待兔,谁都料不到他会反其道而行跑到北边。
北边好,北边有他熟识的人,只是如今伤势未复,不能全无戒心,是以暂时选择不去打草惊蛇。
况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实说破,世家公子的清高矜持不如银子来的实在。他都肯屈尊坐在灶口前任由火苗星子把自己熏得乌漆麻黑,还在乎什么里子面子,吃饱穿暖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沈瞳熙在家只休息了两天,手臂上的伤刚有愈合迹象,就背上简陋的长弓,腰配用铁皮和木片绑成的长剑,于天边刚露出一线淡红时出了门。
赵晏晨见状赶紧几口喝完碗里稀粥,放下碗擦擦嘴跟在她屁股后面。
沈瞳熙烦不胜烦,转过身认真对他说让他回去,赵晏晨撇头就当没听见,她拿他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她先去了郭老爷家,同值守的人拿来钥匙,清点羊的数量准备挨个赶出圈。
赵晏晨站在圈旁等她,有些受不了羊圈刺鼻的味道,用手捂住口鼻。
“喲,你是沈二姑娘新收的羊倌儿徒弟?”值守的人一见他是生面孔,好奇问。
赵晏晨摆摆手,以手作扇扇开难闻的气味:“我当那丫头的徒弟?”瘪嘴一笑,微扬下巴指指沈瞳熙,顺嘴就道:“我是她表哥。”
那人闻言上下打量赵晏晨一番。
沈瞳熙给郭老爷家放羊四年,可还从未听说她还有个表哥。他观赵晏晨年纪轻轻,站那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器宇轩昂,不像是做下人活计的,更不像是穷人。
虽说模样上是与沈家是在一挂,不过瞧他周身气质,嘿,怎会有沈家这种穷要饭的亲戚?
值守的人摇摇头不信,凑近赵晏晨压低嗓音道:“公子你可别糊弄我,直说吧,你不会是这丫头的相好吧?”
赵晏晨听罢面色复杂,混合吃惊与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时显得颇有些五彩缤纷。
那人以为自己猜中,继续多嘴道:“沈家确实穷了点,但人模样都是个顶个的好。就她那大姐,还有她,对了还有她们那个徐娘半老的娘,哪个不水灵?都怪她们自己犟,大户人家看在那小模样的份上要娶她两姐妹进府当小妾,谁知她们不识相,装清高不同意。嘿,穷鬼一窝,娇滴滴一小姑娘来给人放羊,啧啧,自找的哟。”
值守的人说得正兴起,哪看到赵晏晨听得直皱眉。
但见他两眼微眯,唇线不悦抿直,一副明显不爽的样子。
那人越说越离谱,赵晏晨越听拳头越紧,忍了许久呛声道:“光说别人,阁下又值几个钱?瞅你这幅尊容,这身板儿条件,怪不得给人看门呢,当真是条好狗。”
本以为赵晏晨会同别人一样跟着添油加醋掺和几句,谁知他张口就酸人。值守的人一时愣在原地,等赵晏晨和沈瞳熙一道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小子给骂了。
“嘿,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那人挽起袖子,心想等他们放完羊回来定要教训那嘴贱的小子一顿。刚放完狠话,突然想起沈瞳熙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手里那柄破剑。
想到这那人脸色一僵,半晌狠狠唾了一口,骂了句:“妈的。”
沈瞳熙早就听惯了那些人对她的辱骂,因此就算有人当着面骂她,她也能当做是苍蝇乱飞,毫不在意。赵晏晨出言维护让她十分惊讶,与他们相处时赵晏晨一直都表现出乐观随和,原来这位夏公子的脾气竟是这般差。
“还以为你在别人面前也像对我一般冷淡豪横,看来是窝里横。”赵晏晨抄着手气哼哼道。
城门已经开了,沈瞳熙熟练驱赶羊群往城外走去,漫不经心问:“哦,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晏晨哼笑一声,当即道:“当然是……”话刚出口旋即猛地噤声。
以他的脾气,定要命人割了那多嘴之人的舌头!但这幅霸道狠绝的做派,跟他现在的形象可不符。他可不能忘了,现在的他只是个落难又无权无势的富家子弟。
“当然是要与他理论。”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沈瞳熙以为他真能说出可行之法,结果听到的全是废话,闻言嫌弃拿余光瞄了他一眼,专心赶着羊群不再说话。
赵晏晨不想自讨没趣,自娱自乐呵出一口气,看着出口的热气变成白雾悠悠往上飘。
这才刚刚入秋,边关草原上已是冷风透体,寒气逼人。
气温降太早了,只盼雪不要下得太大。赵晏晨往回望了眼尚在不明朗天光下漆黑模糊的高大城墙。
这几尺厚的城墙,又能挡住多少铁蹄呢?
他握紧了拳。
出城门往北走一里,他们遇上了结成队的猎户,为首的威猛汉子就是上次送沈瞳熙回来的人,姓盛名戎,沈瞳熙称他“盛大叔。”
盛戎为人豪爽仗义,沈瞳熙十岁开始为郭老爷家放羊,第一次在草原上遇到狼群围攻,就是盛戎与随行的一众猎户射杀了狼群救下她。
他也知道沈家情况,时常关照一二。沈瞳熙背上的那把木弓就是他亲手所做,因为沈瞳熙对他说想跟他学打猎,攒些皮子卖钱好补贴家用。
盛戎很佩服她,不因她是个小姑娘就轻看她。不仅把自己打猎制作陷阱的手艺倾囊相授,甚至教她怎么与狼群周旋对峙,如何从那群畜生嘴上拔毛。
远远瞧见一纤瘦的人赶着一大群羊来,盛戎刚开始还以为是别的人替沈瞳熙放羊,不想待人走近一看竟是沈瞳熙本人。当下浓眉一皱,“哎呀”一声痛心道:“丫头,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歇息把伤养好,怎么才两天就来了。”
“大叔,我没事。”沈瞳熙笑了笑,扭了扭受伤的那条胳膊不在意道。
“屁嘞,你看你小脸煞白,快快快回家去,不然俺叫你娘把你拖回去。”盛戎可不信,虎着脸要赶沈瞳熙回去。
沈瞳熙微微皱眉,盛戎时时照拂她家,她不好说什么。正为难之际,赵晏晨插过来不由分说抢过她手里放羊用的竹竿,嘻嘻哈哈道:“大叔您放心,瞳丫头今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在一旁看着就行,您有事尽管使唤我就成了。”他学着盛戎的口气唤沈瞳熙。
盛戎一见来了个年轻的陌生小子,长得倒是高高大大,模样忒俊,不过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会干活的。于是嫌弃挥挥手没好气道:“小子少来消遣,俺看你还是跟瞳丫头一块回去,瞧你细皮嫩肉的,这种粗活你做不来。”
“大叔可别小瞧我了,我力气可大着呢。”
赵晏晨扬起下巴,神情颇为骄傲。他自诩学过武艺,不就是放羊顺带打打狼嘛,可不就是手到擒来。
于是学着沈瞳熙之前的架势开始驱赶羊群。
他还是太小瞧这群只会咩咩叫吃草的畜牲,光是赶着羊往指定草场走他就搞不定。那一大群羊根本不听他指挥,要么就是团团围在原地不动,要么就是走到半路不走,要么就直接脱离队伍乱跑。
赵晏晨甩杆子甩到膀子疼,汗湿脊背,汗水滑过身上大大小小还没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
没有汗巾,只能用袖子抹一把额上的汗,赵晏晨闻到满袖沾染上的浓重羊膻味,一时受不了直接弯下腰呕到苦胆水都快吐出来。
沈瞳熙安静跟在他身边看他忙活半天,直到他被气味熏得干呕,无奈摇摇头解下腰间水囊扒开盖子递给他。
“多谢。”赵晏晨喝了口水,感觉好了些,不经意瞧了沈瞳熙一眼,发现她正咬住下唇,唇角止不住上翘。
不用想也猜得到她定是在笑话自己。
赵晏晨撇了嘴,嘟囔着:“我第一次放羊,能赶它们走这么远已经很不错了。”说完递回竹竿,“教教我,学会了也好帮你。”他意指沈瞳熙受伤的手臂。
沈瞳熙从没见过一个人一边嘴硬一边还虚心求教的。
眼前眼眸明澈,表情生动,三分邪性一脸傲气的少年同刚来那几天虚弱阴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渐渐浮现出他这年龄该有的天性来。
她接过竹竿,走到羊群斜前方,轻声开口道:“要挑一只头羊,不要朝正前方赶,稍微往旁边斜一些,把羊群看做是一个口袋,以自己作绳,慢慢收口,不要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