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燕燕一想起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泪水潸然而下。
成亲三年,她每天都过得很心累,她不仅要倒贴银子养大伯子一家,还要给他们当牛马。
最可笑的是她成亲的第二天,婆母就跟她说:“燕燕啊,嫁出的女儿就没必要回娘家,我们才是和你相伴终身的亲人,即便是你爹娘,也不可信。”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讽刺。
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和婚姻都是一地鸡毛,就连回趟娘家,都要受窝囊气。
沈安然见罗燕燕哭得很厉害,她也很担心。
说起来,这罗燕燕还是原主唯一的朋友,因为原主天生神力,村里的那些小伙伴们都把她当怪物,大家都不愿意和她玩。
长大后,也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除了那些真正爱她的家人,也就只有罗燕燕是真心实意对她好。
“二嫂,不顺心就要闹,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你平时就是太软弱,我大伯母才会觉得你好欺负。”
沈安然心疼地将罗燕燕扶起来,她大伯母那种人就是欠收拾,你越隐忍,她越得意。
“安安,我…我不敢闹,她是你二哥的亲生母亲,如果我和她闹,你二哥夹在中间很为难。”
罗燕燕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成亲三年,都没有一儿半女,她真怕丈夫会休了她。
沈安然对罗燕燕好无语,她这么软弱,不被欺负才怪呢!
“安安,你二哥变了,再也不是那个疼我爱我的好夫君,我们之间关系冷得好可怕。”
“我感觉我和你二哥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有事也不会跟我商量,回到家,也不和我说话,整天就知道读书学习。”
“有时候,我主动搭话,他还嫌我烦,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也不想受窝囊气。”
沈安然拍了拍罗燕燕的手,安慰道:“二嫂,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越是怕他们,他们就越得寸进尺。至于我二哥,他要是真不懂得珍惜你,那也不值得你为他这般委曲求全。”
罗燕燕低着头,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嗫嚅着:“我当初远嫁,我爹娘本来就不同意,我哪有脸面提和离。”
沈安然扶罗燕燕进屋,才缓缓开口:“二嫂,事情还没有到非离不可的地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改变自己,为自己活。”
“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又怎么会心疼你。”
“安安,我真的可以改变吗?”
罗燕燕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安然,这个时代的女子太难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对她都不利。
她两个弟弟都要参加科举走仕途,她哪忍心连累他们。
沈安然听到这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家庭冷暴力真的很伤人,等二堂哥回来,她打算找他谈一谈。
“二嫂,你听我的准没错,你可以爱我二哥,但你不能为他失去自我。”
“我觉得最好的夫妻关系应该是同心同德,路一起走,事一起做,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欺骗,不埋怨,相互迁就,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遇事一起商量,珍惜彼此,懂得感恩,做到不离不弃,才是真夫妻。”
“像你这样一味迁就二哥,只会惯坏他。”
罗燕燕听了沈安然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缓缓情绪,才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安然,原来她伤心是因为李春花不准她回娘家。
“安安,你给我的紫貂皮也被婆母拿走了,就连奶奶给我的银子,我也没保住。”罗燕燕无奈地叹气,东西落在婆母的手中,估计很难拿回来。
沈安然越想越生气,这李春花还真是贪得无厌,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
“二嫂,我们必须把东西拿回来,等会儿你配合我好好演出戏。”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件事闹大了,只会让爷爷奶奶担心我,我手里头还有银子,可以自己买礼物。”罗燕燕了解婆母,她是不会还回来的,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二嫂,这种事不能这样就算了,等大家起床后,你就故意向奶奶请罪,说你对不起她,把她给你的银子弄丢了。”
“奶奶那儿,我会提前知会一声,你不用担心。”
罗燕燕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安然和她商量好,就起身离开。
院子里
陆凛骁正在锻炼身体,虽然他离得远,但沈安然和罗燕燕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他正犹豫要不要先跟沈安然打招呼,沈安然就朝他走过去。
“阿凛,现在还早,你应该多睡会儿。”
陆凛骁看着眼前眉眼含笑的沈安然,心里莫名有些欢喜。
“我习惯早起锻炼,等星野和夕瑶起床,我打算去竹海县接母亲。”
“我陪你去竹海县,顺便买婚宴用品。”
沈安然心疼地看着陆凛骁,客房的门槛那么高,他一个人推轮椅出卧室,非常不安全。
“对了,你下次别一个人出卧室,你的轮椅又不是自动的,我怕你摔跤。”
陆凛骁将轮椅滑到沈安然的面前,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我可以借助内力搬轮椅,不会摔跤。”
“借助内力也不行,你要么喊我推,要么喊星野。”
陆凛骁主动牵沈安然的手,沈安然是既高兴又担忧。
她还想说点什么,李春花就从东院走过来。
“哎呦,还没有拜堂成亲就卿卿我我,真是不害臊,你还真是想男人想疯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老沈家的姑娘都像你一样没教养。”
沈安然冷笑,“我再没教养也没不会像某些人,去偷儿媳妇的银子和紫貂皮。”
李春花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你这小贱蹄子,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偷长青家的东西,那是她孝敬我的!”
沈安然暗自高兴,她随便诈一句,李春花就对号入座,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大伯母,原来偷二嫂银子的人是您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完蛋了。”
陆凛骁开口补刀:“安安,你是不是误会了,大伯母虽然嘴碎,但还不至于坏到去偷二嫂的银子。”
李春花被陆凛骁怼得说不出话,眼睛一转,开始撒泼:“安安,你个没良心的,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竟如此污蔑我!”
“我再穷也不会去偷儿媳妇的东西啊!”
“大伯母,我有没有污蔑您,您心里清楚,您敢让我们搜您的房间吗?”
李春花急得冒冷汗,一旦搜房间,她干的那些事情肯定藏不住。
“你……你凭什么搜我的房间,今日之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春花声音太大,把家里人都惊动了,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院子里。
周玉芬不等李春花开口,就冷声质问:“老大家的,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娘,安安冤枉我偷长青家的银子呢,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李春花瞪沈安然一眼,立即跪在周玉芬的面前。
这时,罗燕燕按照商量好的,从屋里走出来,泪眼汪汪地给周玉芬请罪:“奶奶,是我不好,把您给我的银子弄丢了。”
“就连安安妹妹给我的紫貂皮也不见了。”
沈安然接着说:“奶奶,二嫂的银子是被人拿走了,不是丢了,我一起床就看见二嫂蹲在墙角下哭,询问才得知她丢了东西。”
周玉芬听到这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看李春花一眼,才开口询问。
“那你大伯母为什么说你冤枉她偷东西。”
沈安然别有深意地看向李春花,“回奶奶,我只是跟大伯母说了句二嫂的银子被人偷走了,结果大伯母自己对号入座,说银子和紫貂皮都是二嫂孝敬她的。”
李春花一听,脸涨得通红,“你这是胡搅蛮缠,我那是顺口一说,哪能作数!”
周玉芬皱了皱眉,“老大家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李春花还想狡辩,沈安然又道:“奶奶,要不咱们去大伯母屋里找找,要是真没拿,也能还大伯母一个清白。”
“当家的,我是冤枉的,你快帮我说句话。”
李春花可怜巴巴地向沈志盛求助,沈志盛直接不想搭理她,她自己愚蠢,还连累他跟着她丢人。
“我同意搜屋子,如果你真是清白的,那你干嘛要说是长青家的孝敬你的。”
丈夫同意搜屋子,李春花急得直跳脚,“不行,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周玉芬冷笑,“去看看,要是真没拿,我给你做主。”
沈庆鹏冷声吩咐:“安安,你和你大伯去搜屋子,如果你大伯母真是冤枉的,你必须跟她赔礼道歉。”
“好的,爷爷!”
沈安然正准备离开,李春花就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爹娘,我错了,我就是一时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