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门外,尹江还在那辆商务豪车旁边候着。
见到许寒嫣出来,他立马拉开后座车门,
“寒嫣小姐,老大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您有事吩咐我就好。”
“好,有劳了。”许寒嫣并不觉得意外,也不做过多推辞。
毕竟……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有资源不用王八蛋。
她先是去指定的机构做了伤情鉴定,回到海棠湾已经是晚上。
门前花园,景致如初,安逸雅静,唯有路灯散发出来的灯光,和月光一样冰凉。
尹江跟着许寒嫣下车,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时爷给你准备的,消肿养颜的良药。”
他不说,许寒嫣也知道。
这药,是时家特意调配的,外面根本买不到。
许寒嫣接过小瓷瓶,笑了笑,“替我谢谢小叔叔。”
“寒嫣小姐客气了。”尹江精明得很,“是时延少爷太欺负人,不过你要是拿下我们老大,不愁没机会收拾他。
时延不光要向你恭敬行礼,喊你婶婶,还得仰仗你的鼻息生活……”
听起来是有点爽,但这远远不够。
许寒嫣突然转念想要勾搭时煜,可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渣男。
她指尖摩挲着瓷瓶,嗓音淡凉的问了一句,“小叔叔喜欢什么?”
尹江愣了下,随口说出,“家常菜。”
面上恭敬也不影他她心中感慨,不愧是老大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上道真快。
心里还在窃喜,又听见许寒嫣的发言,
“我不会做菜,我想请他去外面吃私房菜。”
“啊?”尹江笑得尴尬,“哦!”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人家老大又不缺她那顿饭,去外面吃还有什么意思?
这寒嫣小姐,还是看不懂男人的心思。
……
门前花园,张妈还在等着。
她按照许寒嫣的喜好,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客厅里多了几分令人压抑的窒闷。
许寒嫣在玄关处换了拖鞋,眉眼间的疲惫不言而喻。
她讲:“张妈,我没事,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用特意准备我的饭菜。”
“我先去洗个澡,你先吃饭,吃完我们聊聊,再把家收拾收拾。”
说完,许寒嫣直接上楼,去了三楼的卧室。
张妈愣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身上的围裙。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开除她了么?
这边,许寒嫣筋疲力尽。
强撑了一天的精神,也在此刻溃散,
熟悉的宅子,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变得物是人非。
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
多苦涩的24岁,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亲情。
局子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父亲……
……
此时的皇庭会所,有上流贵公子的局。
时煜搞完事情过来,大把大把的公子哥挪地让位,程渡也在。
他大大咧咧的歪在沙发里,怀里抱着美女,朝时煜挥手,
“来这么晚?怎么没把你侄儿的对象带过来?给你叫个干净的妹妹?”
然而,这话也只是说说。
因为时煜和他们不同,禁欲得很,从不玩女人。
时煜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落座,卷着袖口的同时,给他一个凛冽的眼神,并未说话。
后者心领神会,贱兮兮的摸了摸鼻子,依依不舍的放开怀中的性感女人,
“你们都出去吧,本少爷下次来还找你。”
清场之后,包间里的氛围清水了不少。
时煜肆意靠在弧形沙发里,端起手边的酒杯,“他们婚约解了。”
“许寒嫣提的?”程渡惊讶,正襟危坐看着时煜。
他虽和许寒嫣不熟,但他家有人熟啊。
他家那国际大明星妹妹,可是许寒嫣的忠心耿耿的小迷妹。
妹妹没少念叨,许寒嫣爱时延,爱得要死。
众人皆知,许寒嫣还没毕业就和时延纠缠在一起,可以说是南洋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情窦初开美少女,清风朗月少年郎,当年羡煞了多少痴男怨女。
现在说分就分了?
时煜眉眼间噙着淡漠,抬眸眯了他一眼,“嗯,她提的。”
这事只能是许寒嫣提。
因为时延知道,自己现在优渥的生活条件是怎么来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程渡兴奋的顶了顶后槽牙,隔着桌子朝他探声,
“你可真是厚此薄彼……一点都不管你那废物侄子的死活?”
“他配?”时煜面色沉寂,视线低垂点了支烟。
“啧啧啧。”程渡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满意的坐了回来,
“真绝情,就没有你这么当小叔的……”
退婚帮外人,就很有意思。
时煜抿了口烟,看着杯中晶莹的液体,单刀直入,“叫新月回来。”
此话一出,程渡更加震惊。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怎么个意思?特意让她回来陪许大小姐?”
时煜不可能不记得,程新月正在为他投资电影的开拍做准备。
一生只爱权和钱的男人,现在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叫她回来,就不是这个叱咤商界大佬的风格。
时煜点着指尖的烟灰,不答反问,“你想让我给导演打电话?”
程渡气笑了,现在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为了侄儿子的前未婚妻,都搞起了专制?
他似笑非笑的摇晃着杯中的酒,深邃的眼眸都是戏谑,
“怎么滴?你现在都这么不挑了么?人家一求爱,你藏在心底的白月光都不香了?”
时煜眼神锐利,一副要刀人的样子,“不该问的,别问!”
“不是。”程渡似是忽然悟了什么,笑得很贱,
“既然这么关心她,你今天拒绝她干嘛?抱回家直接上床不香么?”
认识时煜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
除了传说中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时煜大长腿交叠,似有似无的吐了口烟圈,“你听见我拒绝了?”
话中有话的话。
程渡不可能听不出来。
他了然的撑着额头,深情的桃花眼噙着探究,
“哎呦……要不怎么说……还是你心机深沉呢?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可是你要真和许寒嫣有点什么,你猜时家有些人会不会拿这事做文章?”
“无妨。”时煜垂眸抽烟,“我也想看看,谁有这个胆量?”
程渡笑得深沉。
确实,他要真想护许寒嫣,谁又敢说些什么?
最后,这男人说什么来着,“别让新月知道,是我让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