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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18章 扎心

王氏在心里把萧佩安贬的一文不值。

岂料女儿竟突然开口,说愿意与他谈。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王氏陡然明白过来,原来侯夫人说的是真的!

女儿真与那萧世子有过一段!

她气得想当场发火,可对上女儿那清凌凌的目光,火气又发不出来。

这里是平阳侯府,她不能在这里叫女儿难堪。

江婼心怀歉意,拉着王氏的手说:“母亲放心,我姑且与兄长他们学过些拳脚,您让嬷嬷在稍远些的地方看着,萧世子不敢对我做什么。”

王氏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闭了闭眼,终究是答应了。

只是在旁守候的除了嬷嬷,还有国公府的护卫。

一副萧佩安敢做什么就将他当场拿下的做派。

平阳侯也没说什么,由着他们像监视犯人一样监视他儿子。

江婼见到萧佩安时,他已经换了身衣裳,应是沐浴过,一头漂亮的青丝还带着湿意。

江婼语气很淡:“你想说什么?”

萧佩安看到她肯来,目光忍不住发亮,可一听她说的话,那道光倏地一下熄灭了。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以前每次穿这身,江婼都会夸他好看,如今竟是连多看他一眼都吝啬。

他苦笑开口:“婼婼……”

“萧世子,”江婼打断他,“你应该称呼我为江姑娘。”

萧佩安只觉心脏一阵阵抽痛,她竟要与他生疏至此。

他哑然道:“我以为你认了雯儿做义妹,你我之间应当还能做朋友。”

江婼震惊于他的天真。

“此事侯夫人已经拒绝过了,不必再提,”江婼说,“今日过后,你确定你我还能做朋友?”

怕是雯儿都得深思熟虑一番。

江婼索性也把事情挑明了:“旁的先不提,你敢说你对侯夫人的计划一无所知么?”

萧佩安脸色煞白,无措道:“婼婼,我只是……”

“不必道歉,”江婼又一次打断他,“我没那么在乎你是否顺水推舟,说到底我也算计了你,这事咱俩扯平。”

萧佩安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引我去客房的小厮,我瞧着面生,原来是你的人。”

他到地方发现屋里没人,察觉事情不对,却被那小厮一把推进屋中,还锁上了门。

他逐渐迷失在迷情香里,燥热难耐时,依稀听到外头有女子在问里面是谁。

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但清醒过来时,身旁女子满脸泪痕,身上的痕迹简直不能看,地上全是她衣服的碎片,想来……

是自己强迫了她?

萧佩安双目泛红:“我纳通房你不要我,如今却把我推给别人,江婼,我对你的情意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江婼闻言笑了起来:“你的情意?别逗我笑了。”

她啧了一声:“自我感动这种事,半夜躲被子里偷偷做就得了,别敲锣打鼓四处宣扬,快及冠的人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回应你的撒娇卖痴。”

这一番话让萧佩安顾不上内心伤痛,只倍感羞耻。

江婼就是这样看他的?

他爱她是自我感动,他难过是撒娇卖痴?

江婼扬了扬眉:“倒是今日你客房那位娇客,那是我特意为你引过去的,她心悦你许久,你不是渴望有人全心全意爱你么,喏,我给不了你的,她都能给你。”

萧佩安再也无法忍受,用力挥了下手。

“她的爱我不稀罕!江婼,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婼看他的目光十分讽刺。

“只想要我?那你那个通房呢?还有,你与那女子欢好时,我就在外头听着,我看你好像也挺乐在其中的。”

瞬间浑身血液逆流,萧佩安只觉手心都是冰冷的。

这是他最无法面对的两件事。

在客房床榻上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有掐死那女人再自尽的冲动。

如果说江婼对他的感情是桩悬案,他两度背叛对江婼的承诺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这让他在质问江婼时底气全无,节节败退。

他的一颗真心被江婼踩在脚底,却无法出声辩解。

他不说话,江婼却仍有话说。

“以后别在我面前演出一副好像对我有多深情的样子,我看了恶心。”

江婼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直往萧佩安心里扎。

“坦诚点吧,你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我。”

“在你心里,你自己、你母亲,侯府和子嗣,每一样都比我重要,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背弃承诺,与通房行鱼水之欢。”

“只是我打定主意弃你而去,你不甘心,自尊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又何必故作情深。”

“骗我可以,别把自己骗了,那只会暴露你的愚蠢,也感动不了任何人。”

萧佩安一张俊脸白的已经不似人色。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人,几乎感觉不到心痛,只有痛到极致后的麻木。

泪水早已止不住,打湿雪白的衣襟,氤氲成片。

见他这样,江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那些伤人的话。

她向来对美人多几分怜爱,哪怕萧佩安背叛过她,亦是如此。

她认真道:“那姑娘对你用情很深,她早已知晓你我私情,却为了你的名声选择隐瞒。

她是个好姑娘,无辜被我牵连入局,失了清白给你,你要好好待她,莫叫你府上的人欺负了她去。”

萧佩安目送江婼离去。

他知道自己与江婼是再也不可能有未来了。

她离开前最后对他说的话,是让他对另一个女人好。

萧佩安苦笑一下。

可他不信高凝雁无辜,江婼话语中的回护太明显,她只会对自己人这般上心。

以前他也是她的自己人。

她的一些偏爱之举,让萧佩安一度觉得江婼爱惨了自己。

这感觉让他飘飘然,时间久了,更给了他有恃无恐的底气。

他以为自己只是收个通房,一个玩意,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妾室。

江婼或许会难过,但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可他错了。

江婼不要他了,毫不留情地收回了给予他的偏爱。

她对他毫无留恋。

但他早已习惯那份偏爱,一旦失去,就像硬生生从躯体里抽离骨髓和灵魂。

一个人失去灵魂,就成了行尸走肉。

他觉得自己只剩一副空壳。

萧佩安这才明白,真正离不开的人是他自己,他无法想象没有江婼的未来。

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瘫软在地上,他的父亲,平阳侯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像看蝼蚁一般。

萧佩安不由打了个哆嗦。

以前父亲是用这种目光看他的吗?

他忽然有些怀念母亲。

母亲在时,父亲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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