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致命证据之谜团在线》的主角是我,LY,朵朵,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浯屿岛的苏富比”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女频悬疑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致命证据之谜团在线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丈夫被指控连环杀人,证据确凿。
我在法庭上为他辩护时,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是染血的衬衫和一张纸条:
“我知道真凶是谁,但你不会想知道真相。”
翻开衬衫领口,绣着丈夫生日——是我送他的周年礼物。
—
法庭的空气凝滞成一块巨大的、浑浊的琥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挣扎的黏腻感。公诉人的声音,字字句句,像是淬了冰的钉子,一下下,砸在被告席那个男人,我的丈夫,林知逸的脊梁上,也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理智边缘。
“…综上所述,现有证据链完整、确凿,充分证明被告人林知逸,即为‘雨夜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我坐在辩护席后,指尖冰凉,用力到几乎要将手中的签字笔折断。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一点尖锐的痛楚,是支撑我不至于当场崩溃的唯一支点。宽大的律师袍下,身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不能倒下去,我是他的律师,是他此刻唯一的浮木。
目光越过这段令人窒息的距离,落在林知逸身上。他穿着灰色的囚服,背依旧挺得笔直,侧脸在法庭惨白的灯光下,显出一种石膏像般的、毫无生气的僵硬。他似乎感应到我的注视,极其缓慢地,微微侧过头。
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在其中看到过温柔、笑意,甚至偶尔的孩子气。此刻,那里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干涸的荒原。没有祈求,没有辩解,只有一片死寂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虚无。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蜷缩起来。
不,不可能。那些指控,那些所谓的铁证——在他车上发现的微量血迹与最后一名受害者DNA吻合,小区监控拍到他深夜外出的模糊身影,还有他无法提供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我的知逸,他会细心给阳台的每一盆绿植浇水,会在深夜为我掖好被角,会在女儿朵朵的画作上认真地贴上一枚枚稚拙的表扬贴纸。他怎么可能与那些描述中血腥、残忍的现场联系在一起?
“辩护人温晴律师,你对公诉人出示的证据,是否有异议?”法官的声音如同钝器敲击,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腿部肌肉僵硬得像是不属于自己。开口时,声音带着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沙哑和微弱:“法官大人,我方认为…现有证据仍存在合理怀疑的空间。例如,关于车辆内的血迹,无法排除二次污染的可能;至于监控录像,画面模糊,根本无法清晰辨识…”
我的陈述,连我自己听来都如此苍白无力。像是在一片狂风暴雨中,试图用一张薄纸去遮蔽什么。我能感觉到陪审团成员们投来的目光,混合着审视、同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为一个“证据确凿”的连环杀手丈夫辩护,我本身,在他们眼中,恐怕也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被感情蒙蔽双眼的可怜虫。
休庭的铃声,如同赦令。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法庭,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冰冷的大理石走廊尽头,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冲在手腕上,却带不起一丝暖意。我双手撑在盥洗台边缘,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宽大的律师袍衬得我形销骨立,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无所适从的幽灵。
“温晴,撑住。”我对着镜子,无声地翕动嘴唇,“为了他,为了朵朵,你必须撑住。”
手机在律师袍内侧的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保姆张阿姨发来的信息,还有一张照片。朵朵抱着她最喜欢的小熊玩偶,坐在餐桌前,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缺了门牙的、大大的笑容。照片下面是一行字:“晴小姐,朵朵很乖,午饭吃了很多。她说等爸爸妈妈回来。”
泪水瞬间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视线一片模糊。我猛地低下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扑打在脸上,混合着滚烫的泪。不能哭,温晴,你不能在这里倒下。
就在我勉强平复呼吸,准备返回法庭,继续那场注定艰难的战斗时,一个穿着法院工作制服、帽檐压得很低的年轻男人匆匆走到我面前。
“温律师?”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淹没在走廊的嘈杂里。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递过来一个用普通牛皮纸包裹的、约A4纸大小的扁平包裹。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有打印的、冰冷的“温晴律师亲启”几个字。
“是谁?”我蹙眉问道,心中警铃微作。
“不清楚,对方放在指定存放处,指明要立刻转交给您。”工作人员语速很快,说完,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消失在走廊转角。
那包裹拿在手里,带着一种室外的、阴冷的凉意。很轻,却又莫名地沉甸甸。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是哪个支持者寄来的资料?还是……某种更不好的东西?
时间不容我细想。我将包裹夹在腋下,快步走回辩护人休息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世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急促的心跳。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我盯着那包裹看了几秒,然后深吸一口气,撕开了封口的胶带。
牛皮纸散开。
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抹刺目的、已经变为暗褐色的污渍。大面积地,不规则地,晕染在折叠着的、似乎是衣物的布料上。
血。
我的呼吸一滞。
手指有些发颤,我捏住那布料的边缘,将它完全抖开。
是一件男士衬衫。经典的白色条纹款式,但此刻,那白色已被大片干涸发黑的骇人血迹覆盖、浸透,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霉味、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铁锈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血迹的形状狰狞,仿佛能想象到它当初喷溅而出时的惨烈。
我的胃部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是谁?寄来这样一件染血的血衣?是什么意思?恐吓?还是……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几乎是麻木地在那衬衫上逡巡,试图找到任何能标识来源的线索。领口的位置,似乎有些异样。我颤抖着伸出手,捏住那硬挺的、同样沾染了暗沉血点的领尖,将它翻了过来。
在衬衫领口的内侧,靠近纽扣的地方,用深蓝色的丝线,绣着一行小巧而精致的花体字。
不是名字缩写。
是一个日期。
“2018. 06. 12”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瞬间剥夺了我所有的思考能力。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流回心脏,撞击得耳膜嗡嗡作响。
这个日期…
这个日期!
我认得它。我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是我和林知逸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这件衬衫,是我跑遍了全城,精心为他挑选的礼物。当时,我还特意找了最好的手工绣坊,在这个隐秘的位置,绣上了这个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的日子。他收到时,惊喜地抱起我转圈,说这是他收到过的最用心的礼物,以后每个重要场合都要穿着它。
“你看,这样,就算我穿着它,也像是把你对我的爱,贴身藏起来了。”他当时在我耳边,笑着这样低语。
记忆的画面鲜活如昨,与眼前这片血腥、肮脏、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实物,形成了最残酷、最尖锐的对比。
这件衬衫…怎么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
它不是应该在…应该在…
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顶。
就在我僵直在原地,灵魂几乎要出窍的瞬间,一张对折的、普通的白色打印纸,从抖开的衬衫里飘落出来,无声地滑落在桌面上。
我像是被操纵的木偶,动作僵硬地、缓慢地拾起它。
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同样是毫无特征的打印字体:
“我知道真凶是谁,但你不会想知道真相。”
……
嗡——
世界彻底失声。所有的光线、色彩、声音,都在这一刻被抽离、压缩、然后轰然爆炸。
我知道真凶是谁。
但你不会想知道真相。
染血的,属于林知逸的,我亲手赠送的周年纪念衬衫。
“证据确凿”的丈夫。
法庭上他死寂的眼神。
朵朵缺了门牙的笑脸……
无数的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切割。逻辑的链条在断裂,信念的基石在崩塌。
“不会想知道真相……”
这真相…是什么?
如果真凶不是知逸,那这件本该穿在他身上的、染血的衬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上面的血是谁的?寄件人是谁?他/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真凶”另有其人?又为什么说…我不会想知道?
如果…如果…
一个最黑暗、最可怕的念头,如同深渊里探出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我的心脏。
不。
不可能。
我猛地松开手,那张轻飘飘的纸条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新飘落回桌面。我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四肢百骸像是被瞬间冻结。
我看着桌上那件摊开的、如同一个狰狞诅咒的血衣,看着领口内侧那行我曾满怀爱意绣下的日期,看着那句仿佛带着恶毒嘲弄的打印体话语。
它们共同构成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要将我,将我过去所认知的一切,全部吞噬进去。
外面,法庭再次开庭的铃声,穿透厚重的门板,尖锐地响了起来。
一声,一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也敲打在我濒临破碎的神经上。
我该回去。回到那个法庭。继续为我的丈夫辩护。
可是…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崩溃的尖叫,硬生生堵了回去。指甲深深掐入口腔内侧的软肉,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惊骇,睁大到极限,干涩地、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件血衣,盯着那个日期。
真相……
那不会是我想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