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换好药，姜岁缠好绷带，问他：“上次帮你换药，你的伤口明明都开始愈合了，这次却又流血了，是不是你最近没有注意护理？”
“嗯，没时间。”谈斯言放下衣摆，系好纽扣。
家庭医生私下里来公司看过他的伤势，说的话跟她大差不差。
但就公司目前局势而言，还不到能够放松下来好好休息的时候。
姜岁不知这些内情，笑着道：“下次我会提醒你的，不过你最好也自己注意点，这种伤如果不养好，会影响以后的。”
这话让客厅的空气静了一瞬。
谈斯言眯起眸子，似笑非笑的，“影响我哪里的以后？”
“当、当然是腰……”姜岁说完觉得不对，立刻闭上嘴巴。
谈斯言冷哼，手肘搭着膝盖，就那么倾身向蹲在桌边的她凑近几分，直直地看进她眼底。
漆黑的眸子隐生暗流。
“少管男人那方面的事，小姑娘。”
姜岁被他宛若深海幽邃的目光看得心悸，别过头小声说：“年轻时腰不好，老了容易遭罪，你别不信。”
闻言，谈斯言眼底的暗光褪去，一阵哑然。
他忽然想起，她那个前男友上门挑衅时，似乎拿她太矜持这点攻击过她。
眼下看来，这个女人哪里是矜持。
根本就是无知。
难怪被他强吻两次还缺心眼地凑上来。
谈斯言直起身靠坐回沙发上，发出一声轻啧。
“姜岁，你成年没有？”
这问的是什么话？
姜岁无语地扯扯嘴角，合上医药箱道：“没成年能跟你领证？我都23了！”
23……
谈斯言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小？”
“小吗？你也就大我四岁而已，干嘛这种语气？”姜岁站起来，没好气地道，“而且结婚证上面就有我的出生日期，你该不会都没看吧？”
谈斯言眸光几不可察地一滞。
那种东西，早不知道去哪个角落吃灰了。
看见他的表情，姜岁不禁面露怀疑，“你的结婚证……还活着吗？”
不会扔了吧？！
很像这个男人能做出来的事。
“你想多了。”谈斯言淡定地道，“时间很晚了，你确定要继续在这里跟我讨论岁数大小的问题？”
姜岁：“……”
明明是他先问的吧？
–
第二天清晨。
休息了一晚，姜岁恢复了些精神，四肢也不再绵软无力。
她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正要把衣服扔洗衣机里，看见沙发上放着的西装外套，伸手拿起来。
下摆泛白，袖口也有一道白线，看起来怪显旧。
姜岁主要做的是女装设计，对男装了解不深，但也没见过这种设计。
所以应该是穿太久导致的损坏吧？
谈斯言还继续穿着，是因为新西装太贵买不起吗？
她想得有点出神，冷不丁听见谈斯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大早上，你跟我的西装在这里互诉什么衷情？”
姜岁一窘，解释道：“不是，我看你这件西装外套已经很旧了，再穿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扔了重新买一套？”
闻言，谈斯言眉心一抽。
他的衣服几乎都是名家私人高定，鲜少直接买成品。
而且这套在姜岁看来很“旧”的西装，是那位名家最新力作，采用复古式的故意做旧设计，纯手工制作。
除了他，还没有人穿过类似的西装。
这个女人居然说，要给他扔了？
“不用，不需要，你别擅作主张。”谈斯言毫不犹豫地否决她的提议。
姜岁以为他是穿惯了不舍得扔，只好问：“那我帮你洗了？”
“手洗，不准给我扔洗衣机。”
“……行叭。”
吃过早餐，姜岁和谈斯言前后出门上班。
本来今天姜岁想再休息一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奈何总监不肯再批假了。
而且今晚还有部门聚会，她只能等离职了再去检查。
大概是为了给钟湛出气，总监今天对她格外苛刻。
杂事比平常多出两倍不止，实习生做的事也轮到了她头上。
还因为咖啡送得不及时，被总监当众批评了一顿。
一天下来，姜岁身心俱疲。
捱到下班，她搭同事的车到了聚会地点——岚生会所。
这是盛城有名的娱乐会所，门槛极高，不是一般人能来的。
姜岁一面讶异部门同事的大方，一面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等她想明白哪里怪，就被后面的同事推着进了包厢里面。
“到了，就是这里！”
姜岁抬头一看，居然在沙发上看到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好久不见啊，姜岁。”钟湛翘着二郎腿，阴沉沉的眼睛死盯着姜岁，冷笑着说：“这段时间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