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尚未回忆两秒,就猛地被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刚瞥清将她从沙发上拽起来的人是谁时,对方的一句“狐狸精”就伴随着她手里的水,一道向沈书砚袭来。
她眼疾手快地避了一下,但脸上仍旧被泼了小半杯的水。
不温不凉的水倒也是瞬间让沈书砚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随即而来的是女人尖锐的指控:“我下午就看你在电梯里对南哥哥抛媚眼,没想到你还处心积虑地在大厅里等他,想趁他喝醉了爬上他的床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沈书砚脸上挂着水珠,头发也被打湿了些许,看着有点狼狈。
但眼神,却是犀利的。
于青青被沈书砚看得有些不自然,她就是帮忙把贺山南送回来,他房卡不见了助理在前台补。
她给她南哥哥倒了杯温水回来,就瞧见这个女人投怀送抱,能不生气吗?
竟然还有脸瞪她?
于青青哼了一声,“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要不然我——”
“啪——”
于青青话尚且没说完,沈书砚扬起手臂,便一巴掌甩在了于青青的脸上。
被掌掴的于青青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捂着发疼的脸颊,想要扇回去。
但她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选择委屈地红了眼眶,往贺山南旁边一坐,哭唧唧地钻他怀里。
“南哥哥,她怎么敢打我的啊……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
目睹了这一场闹剧的贺山南太阳穴微微发胀,他拧眉看了眼扑到他怀里的于青青。
他脸上,也挂着几滴水珠呢。
他抬头,目光淡然地看向沈书砚,莫名地想到那天晚上她甩他脸上的一巴掌。
沈书砚对上贺山南的目光,倒也是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东西可以乱吃,话最好别乱说。你爸妈没教你的事儿,出了社会自然有人教你。”
于青青压根没理会沈书砚,只委屈巴巴地搂着贺山南的腰。
这种撒娇的方式在爸爸和哥哥面前很管用,哭一哭,就自然会有人为她出头。
于青青眼泪汪汪地对贺山南说:“南哥哥,好疼啊……你看看是不是红了?”
她把半张脸伸到贺山南面前,“你给我吹吹吧,好疼啊……”
贺山南垂眸看了眼,煞有其事地说:“嗯,指印挺明显。”
“呜呜呜,南哥哥我毁容了怎么办啊?”
贺山南挑起她的下巴,回:“不至于。”
“可是好疼啊,南哥哥你要帮我出气!我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怎么出气,要我扇她一巴掌吗?”男人声音略冷。
沈书砚看到于青青想点头来着,不过她倒是没真的让贺山南伸手打女人。
但沈书砚倒是想看看,于青青真点头,贺山南会不会真帮她出气。
于青青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说:“哪能让南哥哥出手打女人啊,我就想……就想南哥哥不要被她勾了去。她那种……”
于青青似乎想到了刚才沈书砚教训她的话,没敢把狐狸精再说出口。
她说:“南哥哥要是被她缠上了,肯定甩不掉。”
贺山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还等着你满二十嫁给我呢。”
“真的吗?”于青青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呢,我会当真的。”
沈书砚无意看他两你侬我侬的,转身往电梯那边走去。
她走得挺快的,所以并未注意到身后投来的一道目光。
“你先去医院看看脸,哥哥醉了,让我助理陪你。”贺山南回头,瞧见季舒拿着补好的房卡过来。
他起身,顺利从于青青的束缚中出来,吩咐季舒:“带于小姐去医院。”
于青青扭捏,小声说:“我不要去医院嘛,南哥哥你喝醉了,身边不能离人的,让我照顾你嘛……”
贺山南浅笑,“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人,让你吃亏,你爸知道会弄死我。”
“不让他知道……”
“我喜欢听话的小朋友。”
说完,他给季舒一个眼神,后者将房卡递给贺山南之后,便挡在了他跟于青青之间。
客气道:“于小姐,我送您去医院。”
于青青撇了撇嘴,到底还是跟季舒出去了。
不过她没让季舒送她去医院,这点小伤,隔天就好了。
她问季舒,“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沈小姐吗?”季舒问了一句。
于青青又不是傻子,这一句沈小姐就确定那女的肯定不简单。
她哼了声,“她是不是缠上南哥哥了?从宋城追过来的吧?”
季舒略显无奈,“抱歉于小姐,上司的私事儿,我们当下属的不好多说什么。”
“季舒,指不定将来我就成为你老板娘了,该讨好谁,你最好有点数。”
季舒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一脸天真的于青青,其实挺想笑的,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但凡他们贺总把于青青纳入以后妻子的范围里,刚才别说什么打不打女人的,贺山南能直接反手一巴掌把人掀翻在地上。
他的人,别人休想碰一根手指头。
季舒恭敬点头,“于小姐,您自己去查一查那位叫沈书砚的,就清楚了。我就只是个卑微打工人。”
……
贺山南在等电梯的这边碰上沈书砚一点也不意外。
两人都没说话,等进了电梯之后,贺山南先刷了房卡,沈书砚没动,他也没提醒。
一路跟他上了顶楼的总套。
套房门关上的时候,贺山南便将人抵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低笑问她:“沈书砚,你不会觉得破坏我跟于家之间的关系,我就会回头答应晏谨之合作了吧?”
他果然还是看出她那一巴掌的意图。
但她还是低估了贺山南四两拨千斤的能力,三两句话就把于青青哄好了。
她轻叹一声,“南哥,她刚才在骂我唉,那我的确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打了她一巴掌的。难道我还要给她鼓掌,说您骂得真对?”
“倒也是,你谁的巴掌都敢扇。”
沈书砚并未后悔过扇贺山南那一巴掌,她说:“这样才会记忆深刻,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做吗?”贺山南顿了顿,“这话可以说吗?”
沈书砚抿了抿唇,只觉喉间干涩。
随即,男人另外一句话抵入她的耳中:“巴掌,不仅可以扇脸上,还能扇你屁股上。”
小说《做不二臣》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