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这种无耻要求提得和商务合作一样道貌岸然的，怕是只有贺山南了。r
沈书砚站在冷风中抖了抖，捏紧衣领。r
夜风吹拂她耳边碎发，拂到眼前，眼尾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吹风的缘故，微微泛红。r
她浅浅地笑：“南哥，你不能一和程妍吵架就来找我睡觉啊，她上次都警告我了，让我不要趁虚而入。”r
在老太太生日宴上，程妍对她的“警告”还历历在目。r
贺山南眸子微冷，不说话的样子真的还挺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的。r
沈书砚被风吹得冷。r
她想快速结束，“而且我先前跟你说了，你两好了之后，我是不给人当三的。南哥你要真有火泄不出，要不……我给你找个干净的姑娘？”r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他背光而站，脸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确切。r
但挺摄人。r
声音比表情更摄人，“我自己找不到？”r
“那是，多的是想要爬上南哥床的女人，怎么会找不到呢？”沈书砚顺着他的话。r
她想就此转身走的时候，却被人大力地拉了回来。r
一个转身，就把她摁在了车门边上。r
超跑车型矮，她穿了高跟鞋，这一摁，她后腰直接抵在车顶边框上。r
后面硬，前面也硬。r
疼。r
贺山南温凉的手扣着她的后脖颈，低头，鼻尖离她只有两三公分的距离。r
她在女生中属于个高的，贺山南则是属于男人中很高的那一拨。r
他得低头，还得扣着她后脖颈让她抬头，视线才能对上。r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沈书砚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r
他说：“她们怎么比得上你？”r
“南哥……”r
“也没有你安全。”r
“啪——”r
沈书砚在和颜悦色地跟贺山南说他多虑了与给他一个巴掌之间，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r
就选择了后者。r
甩完这巴掌，沈书砚感觉到手被震得微微发麻。r
随之而来的是慢慢涌上心头的惊慌。r
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r
气氛有短暂的凝固。r
贺山南用舌尖顶了顶被她甩的左脸，视线缓慢地挪到沈书砚脸上。r
他眼里蕴着怒意，“沈书砚，你是第一个扇我巴掌的女人。”r
“我没有多坦荡，但是也请你不要拿那件事来羞辱我。”沈书砚音色很淡。r
收起柔弱外表的她，一样可以尖锐得像只野猫。r
她当然知道贺山南说的“安全”是什么意思，不是染病这些。r
而是怀孕。r
她太安全了，安全到就算他不做任何措施，她都不可能怀孕。r
这不比外面那些女人安全吗？r
贺山南目光越发沉冷，他死死地盯着沈书砚。r
却终究，半个字都没能吐出来。r
沈书砚试图将他推开，结束这场荒诞的会面。r
他身子太沉，跟堵墙似的杵在她面前。r
“你非要睡是不是？”她脖子一仰，问他。r
男人只是盯着她看。r
下一秒，她把右肩的呢子外套往肩膀下一拉。r
她里头穿V领长毛衣裙，这一动作，便露出半个细腻的肩头。r
她说：“那就你车上吧，反正也没跟你在车上玩过，我会得可多了，还比她们都安全。”r
不知道是情绪上头，还是晚上那顿酒的后遗症。r
她挺狂。r
贺山南，往后退了半步。r
这半步的距离，不知道是放她走，还是让开空间让她可以开车门上车。r
沈书砚拿不定主意。r
但情绪上头是真的。r
她转身就过去拉车门，车门半开时，贺山南的手扣住了车门。r
克制着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
“滚。”r
“好。”r
她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扭头就走。r
沈书砚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应该找个酒店住。r
虽然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贺山南不会再找她，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又跟程妍吵起来。r
他们两吵架跟她有什么关系？r
没走两步，沈书砚兜里的手机一个劲儿的响。r
她边走边接电话，都没看清楚是谁打来的。r
“沈小姐，老太太摔跤了，这可怎么办啊！”r
“摔跤？”沈书砚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问那头，“伤得怎么样，叫救护车了吗？家里的护工怎么说？”r
“叫了救护车，在等着来，老太太……老太太疼得不行……”r
沈书砚这会儿已经没有往公寓里走，而是立刻折返回去。r
贺山南的车子已经启动，那样高傲的人，吃了她一巴掌，显然得要立刻离开的。r
她迅速跑了过去，在他车子开出去之前，挡在了前面。r
驾驶座上的男人表情非常不好，按了一下喇叭。r
沈书砚问电话那头的人：“让救护车送私立医院，我马上过去。”r
挂了电话，沈书砚走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他的车窗。r
男人无动于衷。r
她只得拔高音量：“你奶奶摔跤了！贺山南，老太太摔跤了！”r
这车隔音效果挺好，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r
见他毫无反应，沈书砚绕到副驾那边，尝试拉开车门。r
他在里头反锁了。r
她气得用手机砸了一下车窗。r
真行，给她自己手机砸碎屏了。r
贺山南这才降下三分之一车窗，没等他开口，沈书砚便说：“你听不见吗，我刚跟你说，你奶奶摔跤了，家里的佣人给我打了电话，已经叫了救护车！”r
贺山南神色变了变，立刻开了锁。r
沈书砚拉开车门，几分钟前还十分不情愿，但现在十分果断地上车，“私立医院，快点。”r
男人启动车子，在沈书砚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贺山南已经将车开了出去。r
这几年老太太跟沈书砚亲近，贺山南知道。r
但不知道的是，连老太太摔跤这样的事儿，照看她的佣人都是先给沈书砚打电话，而不是通知他这个亲孙子。r
他都还没来得及询问老太太是什么情况，沈书砚便就着碎屏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r
那边接通，沈书砚说：“陆医生，我是沈书砚，老太太刚才摔跤了正往你们医院送，你在医院吗……好，我跟老太太的孙子马上就到……谢谢。”r
挂完电话，沈书砚拧眉对贺山南说：“你这是超跑，你开六十迈？”r
“……”虽然贺山南也很着急，但他妈这路限速六十！r
小说《过河拆桥》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