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个凶灵把怪物和碧云围在中间,碧云在盾里也感到鬼气森然,看到这场景,既觉得环蛋哥哥神秘,又觉得这雄鸡可笑。
那只雄鸡显然是个缺口,要是这个鸡凶灵也换成小麒麟一级的,这两怪物就不用打了。这个阵只是困着怪物,并没有攻击。这两怪物看了形势,也放了心,打不过时就从雄鸡这里逃走就是了。雷豹显然等不及了,但它不敢撞上那两大凶灵,又不屑收拾这个雄鸡,它的目的是杀碧云。猛地,这豹子闪电般撞向天元龟盾,雷豹虽猛,也在这天元龟盾上吃了个瘪,被反弹了回来。那蛤蟆也是个鬼精,专捡软柿子捏,向雄鸡凶灵扑来,想先破了这个三足鼎立之势。这个鸡凶灵虽弱,但配那两大凶灵,能增阵法几分威力,看来这蛤蟆真成精了。眼看着这个蛤蟆向雄鸡扑来,这雄鸡法器危在旦息,这个阵法也即将不保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幡横空出世,直插云霄,恶少一阵奸笑现身,一手握着摄魂珠,从珠上摄取平时收集的鬼灵气,一只手控着招魂幡,这幡何等利害,尽管幡凶灵还在沉睡,但幡上的灵力在恶少的催动下,几里内的阴森鬼气都向这里汇聚,恶少已大汗淋漓,身上灵力全被幡吸去,要不是摄魂珠支持着,估记自己先做了幡中之灵。真是此幡一出,神鬼俱惊,中央的火堆在鬼气的环绕下,也变得不安地跳动,像个精灵。此时恶少尽管满头大汗,一副吃力的样子,但还是一脸奸笑,喝了声:“招魂”。顿时,阴风大做,事起仓促,那只蛤蟆那来得及逃走,在恶少的喝声中,蛤蟆全身一震,远处的雷豹和碧云的灵魂深处也都是一震,都不由得目瞪口呆,忘了交战,观望着恶少这厢。
那蛤蟆房屋般的身躯挣扎着被幡吸了过去,随着蛤蟆的挣扎,恶少的脸不停扭曲着。这恶少那是省油的灯,看着蛤蟆挣扎着不想向幡靠近,知道事不宜迟,狰狞地冷笑一声,然后咬破舌尖,向招魂幡喷去,口中接着厉喝:“借我精血,助我幡威。”只见一口精血金光闪闪扑向灵幡,这幡本就神威,又在恶少大巫精血的相助下更是火上加油,如虎添翼,顿时又高了几丈,气势如宏,方园数里皆是黑色灵气密布,天空的月亮星星皆被遮掩住了。那蛤蟆本就扛不住巨幡的吸引,这时更是如摧枯拉朽般被幡吸了过去。顿时蛤蟆惨叫连连,直震的碧云和雷豹心头发麻,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这蛤蟆身上精光闪闪,灵力潮水般向幡涌去,这幡越发神威起来,上面云翻雾滚。恶少突地心神一阵悸动:“不好了,那凶灵要醒来了,怎么办?”这恶少也是脑子转的快,忙停止向幡上递送灵力,捏着引灵诀,趁着幡上凶灵还没醒,使那蛤蟆灵力经过幡流进了恶少体内,以防这灵力为幡所得,使幡中凶灵醒来。那灵力滔滔,一会儿功夫,就把恶少的脉络中塞的满满的,脉胳中的黑色气流慢慢变成了液态。恶少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灵识大增,一里多地内的东西都在脑海中闪现,知是修为大进。
可苦了这蛤蟆,不知多少年的修为一朝化为流水,徒为它人做嫁衣裳,房屋大小的身躯变得牛一般,显是修为大减,身上的光华黯了许多,两眼也慢慢失去了才来时的雄采。本来是来助拳的,专捡软公鸡捏,谁知被人阴了,落下如此下场,看来人不能热心过度呀!
这时,恶少又开始盘算着,要是把这蛤蟆用幡灭了,这幡将会灵力大增,到时幡上凶灵醒己可控制不住,自己的五灵鬼魂阵还没全,把这蛤蟆弄去,可又是自己一大帮凶呀!恶少一手控着幡,另一只收了摄魂珠,然后一招手,一个早准备好的头骨飞到胸前。他忙咬破食指,在头骨上画上血符咒,画好后把滴血的手指指向蛤蟆,一声低喝:“以我精血为媒,阴阳轮回,听本尊法令,蛤蟆魂魄速速归来。”然后又一声催魂短喝:“来”。在喝的同时,恶少破指中的血流化为一道血光射在蛤蟆身上。这血光可比收小麒麟时强大了不知多少倍,血光犹如实质化,像个血棒般捣向蛤蟆。在血光射在蛤蟆身上蛤蟆浑身颤动时,恶少收了招魂幡,腾出的手抓住人头骨,全身功力催动血符咒。此时恶少功力充沛,在功力的摧动下,头骨上血符金光大作,在黑夜里这样阴森鬼气中像个小太阳般。
恶少近来功力大增,巫术精进,非昨日之吴下阿蒙,这个摄魂夺魄又是轻车熟路,再加上那蛤蟆前番被幡所困,即将丧命,幡一收不由心神一松,已处在半昏迷中,又被恶少催魂血光一照,顿时精神错乱,亡灵大冒,蛤蟆的三魂七魄沿着催魂血光顺着恶少的喝声纷纷涌来,迷迷乎乎地挤进了血符中。血符金光消去,隐进头骨,头骨顿时黑烟四冒,一只蛤蟆凶灵从头骨中冉冉升起,身影比那两大凶灵淡了许多,但不知比那公鸡要强多少倍了,估记此时的恶少还还不是它的对手。蛤蟆满眼的仇恨,不甘,瞪着恶少,但被血符所困,身不由己。“哈哈”,奸笑响遍整个荒野,闻者无不毛骨悚然,“雄鸡好样的,以后主人不会亏待你。”恶少心花怒放地对雄鸡说道。
战争还没结束,恶少手一挥,四凶灵移位,立刻组成了四凶灵阵,恶少站在雄鸡凶灵跟前,浑身杀气腾腾。此时战势逆转,碧云在盾中目瞪口呆。雷豹也是如此,两眼发直,心中无比恐慌。此时的灵阵,虽只增了一头凶灵,便已有了阵法的雏形,虽还缺了一个,但比刚才威力又翻了一倍,阵中一人一怪无不心惊胆战,慌恐不安。
那雷豹从恶少动手就开始看,看到恶少收手,知道这黑面小子无比阴险,那个比自己修为精深的碧眼金蟾在他手中竟毫无还手能力,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也完了,不由得斗志全无。自己要是不识时务,和他硬拼,恐也难逃那个金蟾下场,矮檐之下不能不低头,不如交械,任人处罚,说不定从宽处理,留下了自己的小命。思索着,就爬到地上两眼可怜巴巴,等待着恶少的处罚,有点像个赖皮狗。
恶少进了阵中,看着雷豹的样子有点气,又有点可笑,这家伙老婆孩子都死了,凶巴巴地来报仇,还拉了个帮凶,结果帮凶丧了命,自己看势头不对,竟服了软,有点势利吧,却更多的是可怜,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呀!恶少也多少心情有点沉重,没像以往那样奢杀,反起了痛惜之心,对豹子道:“你不打了!放你走吧,我不放心,杀你吧,看你挺可怜,不如你跟着我做个坐骑吧,你愿意吗?”那豹子竟真的能听懂人话,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恶少看了心头大喜,本是随便说说,哪成想豹子真能听懂。你道这豹子为何能听懂人话,原来这豹子修为相当精深,能再晋一级就能化成人型了,听不懂人话才怪了。
雷豹听了人家不杀自己,忙起了身,走到金蟾的死尸旁,探开爪子,破开金蟾的脑袋,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珠子,双爪捧着珠子来到恶少身前献宝。此时碧云也收了盾,在一旁惊呆地看着。恶少不由得心中多了一道:“这家伙也真没兽格,投降就罢了,还这样对待自己的帮手,太没义气了,要是把它毫无约束地留在身边,说不定这家伙为了活命,那天又把自己的心掏给了别人,可得想个办法管住它。”恶少想着接过来珠子,看了眼,只见这珠子散发着黑色的光华,显然不凡品,但自己又不知有什么用处,就递给了碧云。
“常年打雁不能被雁啄了眼呀,得想个法,不能让这豹子再这样没气节地得意活着,得教会它怎样做豹,这可是个难事,对了,有了……”恶少贼眼转了转,对雷豹说:“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我也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但我对你不放心呀!要不我们定个主仆血约吧!”恶少说到“主仆血约”时两眼一瞪,暴出阴森寒光,吓得雷豹一哆嗦,这不是赤裸裸地威胁吗?这小子翻脸跟翻书还快,又心狠手辣,自己要不答应这城下之盟,小命是过不了今天了,只有认命了,慌忙把头点个不停。
“我开始定约了,你可不能反抗,要不,哼……”恶少阴森的目光牢牢地锁着雷豹不放,厉声喝道。
雷豹早已心中发毛,忐忑不安,只怕那个举止不合眼前这阴人的心,被这阴人下了狠手,这阳世也算到了尽头,说不定连魂魄也没了,地府也去不成了,那碧眼金蟾就是前车之鉴,魂魄被拘在阵中,永生不得脱生,成了别人的凶器!这雷豹有点被恶少吓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点头。
恶少静下心想了想“夺魄”中的“主仆血约”。这血约可是对灵魂有约缚作用,如果被定了,只要主人不主动退约,做仆人的就没人身自由的。如果主人死了,这个仆人也算活到头了,所以仆人得拼命地护着主人。这《巫神经》本就歹毒,为正道所不容,特别是“夺魄”中的阵法,都主要是对灵魂的,可谓邪恶之极。前段时间恶少研究了一下这个“主仆血约”,就认为它大有妙用,好为自己多找几个帮手,想不到仆人没找到,反找了头豹子,一想起来就不由得得意。恶少又回想了一遍,记得差不多了,就又咬破食指,在豹子头上画了许多血符,这些血符奇形怪状,像小蝌蚪般,组成了一个玄妙的阵法。画好后恶少运起功力,从指中发出一道血光,这道血光一射在血符上,这个血符阵仿佛活了般散发着淡淡的血色光华,不停地游动运转着,转了一会儿,就隐没在雷豹的头顶。此时,雷豹龇牙咧嘴,全身光华游离闪动,十分诡异,显然这豹子十分疼苦,但又不敢反抗,过了一会儿,雷豹的身子飘了起来,在恶少周围转了三圈。在第三圈要结束时,恶少暴喝道:“以我精血为盟,血定雷豹三生为奴,若有不尊,盟毁豹亡。”随着恶少喝声结束,这豹子顿时身形不转了,身上的光华也隐去了,眼中闪现出无限的幽怨:“这主人真心狠,定个‘主仆血约’也就算了,还要让老豹我三世为奴”。想来思去,不由得英雄气断,穷途末路,也顾不得幽怨了,四蹄爬地,仰天伤心悲痛长哭,前番没顾得引用的雷电从口中闪出,射向空中,几滴豆大的泪珠挂在眼角。雷豹有泪不轻弹呀,只是未到伤心处,做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兽界一大悲哀呀!
碧云在旁看的莫名其妙,不知何故这豹子如此伤心就担心地问恶少:“哥哥,它为啥这么伤心呀!你又欺负它了吗?”
“那呀,哥哥那是那种人,我可是只欺负你,从不欺负小动物。它是感动地哭了,忏悔自己过去干了许多坏事,跟着我终于走上了正途,心中压抑不住兴奋呀!”恶少压抑着狂笑,故作严肃地说。
碧云听了也不知真假,天真地对雷豹说:“原来如此,那你就尽情地哭吧,公豹哭吧哭吧不是罪,把所有的过错全部忏悔,一切从头再来”。
恶少在一边偷着乐,收了灵阵。那一蛇一麒麟十分不情愿,既没打上仗,又没得来油水,都心不甘,不停地给恶少翻白眼,还时不时贪婪地盯了雷豹两眼,但在恶少的催动下,无奈地回到各自的头骨中。恶少不由得又亲了亲雄鸡凶灵的头骨小声说:“我的小鸡鸡,你真是个宝,下回咱们再合作,阴死它们,往后我不会再亏待你了。”
收了场,看了那灵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
唉,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