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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一早,赵菱儿早早起床为萧逸做好了早饭,萧逸吃完饭后就拿起背篓出发去城里。

有【飞云踏雪步】的加持,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萧逸半个时辰不到就走完了。

萧逸抬头望着斑驳的城门石匾,”栖霞县”三个漆金大字在阳光下微微泛光。

排队交了两文进城费,他顺手拦住个挑柴的汉子:”老哥,打听下回春堂怎么走?”

“顺着主街走到胭脂铺子右拐,门口挂着青布幌子的就是。”汉子抹了把汗,突然压低声音,”小哥要是卖药材,可别找那个蓄山羊胡的周大夫——他压价狠着呢。”

萧逸眸光微闪,拱手谢过。

回春堂内弥漫着苦涩的药香,柜台后坐着个蓄山羊胡的瘦削老者,正用戥子称药。

萧逸不动声色地将背篓里的药材一一摆开:晒干的黄精、品相完整的茯苓,还有几株根须饱满的何首乌。

周大夫指尖拨弄药材的动作突然一顿,他捏起一片黄精对着光细看,断面金丝般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这些……”他故作沉吟,”三两七钱罢。”

萧逸轻笑一声,突然按住药材:”城南的济世堂前日收的黄精,一斤就给了一两二钱。”

他指尖点了点何首乌断面,”这种云锦纹,周大夫应该比我清楚行情。”

周大夫山羊胡抖了抖,最终加了二两银子。

银钱交割时,萧逸忽然倾身低语:”不知贵店可收人参?”

“人参?”周大夫眼皮一跳,”寻常山参也就…”

“百年老参。”萧逸打断他,手指在柜台上画了个”七”字,”七叶。”

老大夫的茶盏”哐当”砸在案上。

他左右张望片刻,一把拽住萧逸衣袖:”里间说话!”

隔间门刚合拢,萧逸便从怀中取出油纸包,层层揭开后,一株芦碗密布、须如龙爪的老参静静躺在其中,周大夫呼吸都粗重起来,仔细看去——主根上的螺旋纹竟有十三道!

“五、五百两……”他喉结滚动,袖口却突然被萧逸按住。

“济世堂的沈大夫上月收的六十年参,”萧逸慢条斯理地重新包起人参,”给了三百两。”他指尖划过参体,”这株的珍珠点,周大夫数清了吗?”

周大夫面露纠结,最终拍板道:”六百两!”

“成交!”

萧逸怀揣着六百两银票,踏出回春堂的门槛时,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对面”锦绣坊”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三层木质结构的店铺彰显着它的不凡,这是青山镇最高档的布庄。

萧逸刚踏入门槛,一股混合着檀香与丝绸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陈列的布料在烛光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位…客官,需要些什么?”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萧逸的打量。

转头看去,一个瘦高个子的店小二正斜眼瞅着他,嘴角挂着勉强的笑容,眼神却在他破旧的衣角上扫来扫去。

“我想看看好一点的料子,做几身衣服。”萧逸没理会他不屑的眼神,平静道。

“客官,我们这儿最便宜的棉布一尺也要五十文。”伙计拖长了音调,眼睛却瞟向门口,显然在期待更有”分量”的客人进门。

萧逸恍若未觉,径直走向中央展示的一匹淡粉色的细棉布,那料子看起来就很柔软,而且颜色很适合赵菱儿,他开口问:”这匹我全要了。”

那伙计正用鸡毛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根本不存在的灰,顺着萧逸指的方向看过去,伙计翻了个白眼:”那是上等的细棉布,一尺要五百文钱,一匹就是二两五钱,你买的起吗?”

萧逸忽然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慢条斯理地展开——”啪”地拍在柜台上,面额”壹佰两”三个朱红大字刺得伙计瞳孔一缩。

“这、这……”伙计的舌头突然打了结。

“把你们掌柜叫来。”萧逸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冷硬,显然不愿再与眼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多费唇舌 。

伙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自叫苦,今天算是看走眼了。

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匆匆转身,一路小跑着去内堂唤掌柜。

眨眼间,掌柜便从里间快步冲了出来,看到身边畏畏缩缩的伙计时,还嫌恶地踹了他一脚。

随后,满脸堆笑地迎向萧逸,腰弯成了九十度:”公子,实在对不住!这伙计有眼无珠,招待不周,冲撞您了。小店今日所有布匹,都给公子打八折,您看成不?”

萧逸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要不是这伙计多翻挑衅他也不想这么高调,

如今掌柜态度诚恳,萧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不再追究。

他缓了神色,微微点头,以示接受歉意。

随后,萧逸在店内踱步,仔细挑选起来,又选了几匹不同颜色的细棉布,质地柔软,色泽温润,想必做成衣物穿着必定舒适。

紧接着,他又购置了针线等女红用品,每一样都挑选得极为认真,仔细查看品质。

挑选完毕,萧逸抬眸,询问掌柜店内是否有成衣出售。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精挑细选,为自己和赵菱儿各挑了两身合身的衣服与鞋子。

衣服的款式简约大方,针脚细密均匀,一看便是用心之作。

为了避免后续购物再遭遇类似的无礼对待,萧逸当场换上新衣。

换下旧装的他,仿佛褪去平凡的外壳,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如今换上崭新衣衫,身姿愈发挺拔,气宇轩昂,俊美非凡,比起当下那些备受追捧的男明星,竟也毫不逊色。

这么多东西一共是五十两银子,掌柜给打了八折,最后只花了四十两银子。

出了锦绣坊,萧逸去了粮店,买了一些米面粮油、盐、酱油和醋。

萧逸掂了掂手里的包袱,布料、成衣、针线、鞋袜,再加上先前买的粮食,零零散散堆在一起,着实不好拿。

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街市上往来运货的牛车驴车,心里有了主意。

粮店掌柜见他东西多,主动道:“公子若不嫌弃,可将货物暂存小店,待您寻了车驾再来取。”萧逸点头谢过,将东西托付给他,转身朝牲口市走去。

牲口市位于城西,远远便听见牛哞驴叫,混杂着牙人高高低低的吆喝声。

泥地上蹄印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粪便和皮革混合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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