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在一旁反对, “放肆,你刚成婚就休妻,成何体统!”
“不休妻留着这荡妇,败坏武安侯府的规矩吗?!”
顾初棠想到这里,猛地站起来,指着跪在她面前的男子,
“你,是你!你是许妈妈的侄子!”
燕樵渔没想到顾初棠反应这么大,见她脸色苍白,额头透出些许虚汗,以为她是害怕。
上前一脚将人踢远。
“初棠,你冷静些,他伤不了你的。”
顾初棠看着站在身边的燕樵渔,眼中含泪,是啊,有他在。
没人会伤的了她的。
“我是许妈妈的侄子,但是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大人们了啊!”
那男子疼的大呼冤枉。
“我姑妈让我来侯府角门拿点东西而已。我,我也没有干坏事啊。”
后面惊雷又拎出来两个人。
“这个是卖药的游医,他上个月来京城,很快就和温家的小畜生混在了一起。药就是他提供的。”
“这个是春梨的弟弟,他才是帮春梨传信的人。”
春梨怎么都是内宅女子,要传信,需要外院人帮忙。
“我的人去找春杏的时候,她不见了,我听说赵氏找你过去,我估计与春杏有关,所以……”
所以就去莲心堂给我撑腰了是吗?
看着眼前惊恐的三人。
很好,上辈子害她的人都凑齐了。
“他们……”
顾初棠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初棠,他们要害你,你就不能心慈手软,我让他们来是告诉你一声,这几人交给我来处理。
我不会让你的名声沾染上一点点不干净的灰尘。
那个温家的我也不会放过。你是个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顾初棠的眼泪簌簌而下,原来上辈子,只要找他就好了呀,为什么会怕他呢,他明明那么维护她?
“别……别哭。”
忍着大腿的疼痛,顾初棠在春杏的帮扶下,慢慢坐稳。
刚才精神紧张,完全没有感觉到大腿有多难受,这回放松下来,只是呼吸之间都觉得拉扯的疼。
燕樵渔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顾初棠,不放心的送她回了春晖堂。
珍儿留在院子里煎药,忽然见燕锋带着人进来搜查,还好还好,小姐吩咐自己,将胭脂盒夹层里的药丸子放在药炉子里烧了。
倒是杏儿和许妈妈的房间里,搜出了不少“好东西”。
想到这里,一向好脾气的珍儿,也不由得骂了一句:“背主的东西!不得好死!”
正在愤愤不平着,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小姐。”
珍儿看到顾初棠有些痛苦的神情。急忙跑上去,准备去扶一把自家小姐。
燕樵渔看着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样子,眉头一皱,上前抄住顾初棠的腿弯,一手自然的抱住她的背部,站了起来。
“啊……”
顾初棠身体,猛地抬高,不由的轻呼一声,双手立刻牢牢的抱住燕樵渔。
两个婆子立刻低下身体,不敢抬头。
珍儿也捂了一下嘴,春杏倒是大着胆子看了两眼。
春杏没有什么墨水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句话:小鸟依人。
对,小姐现在的样子就是小鸟依人。
高大魁梧的男子,低头看着抱在怀中的娇弱女子,女子则娇羞的搂着男子的脖子……
燕樵渔只觉得香气扑鼻,身前柔软的身躯,变得发烫起来,烫的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心跳的感觉又来。
“你好好休息,记得要坚持换药,知道了吗?”
屋子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叮嘱的话语。
燕锋站在院子里,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开始吐槽。
真是起风了,侯爷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燕樵渔出了院子后,并没有回到前院,而是直接去了牛青山的屋子。
一进门,燕樵渔便目露嫌弃。
牛青山枕着大靠枕,半躺在竹榻上,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膝盖上,一抖一抖的晃动着。
手上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旁边还搁着一碟吃了一半的花生米。
看到燕樵渔进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咦?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在你自己家里受伤啦!”
燕樵渔横了他一眼,大马金刀的坐在他旁边。
“给我看看。”
“怎么了?”
说话间,牛青山扒了扒他的眼皮,又把了脉,觉得燕樵渔古怪,调侃道:
“活十年不成问题。”
那就是没毛病了。
“那为什么我心老是跳得快?”
“嗯?”
“什么时候的事?”
牛青山只得再次搭脉,“没毛病啊,也没有中毒迹象。”
燕樵渔想了想,今天已经好几次了,早上是抱了初棠,后来……刚才……
都是和初棠在一起才会这样的!
这怎么回事?
燕樵渔说不出所以然来,和初棠有关,那就不能说给外人听。
刚想抬脚走人,眼睛一扫,看到了扔在竹榻上,敞开的书页。
那是一本春宫图。
互相交叠的身影,画的极为清晰。
“你居然在看这种书?”
燕樵渔有些无语,
“这书这么恶心,你看了怎么睡得着?”
“你说的不全对。”
牛青山一把抢过,不慌不忙的打开一一展示给燕樵渔看,
“睡不着是肯定的,但是这书不恶心好嘛?男欢女爱,人之大伦,我这本画技非凡……”
燕樵渔低头看了一眼,男女无论相貌还是身体,都很还原,但是……
“这么肥胖油腻,还不如草原上的两只狼来的有劲道一些。”
牛青山所有的话都噎在嗓子里了,最后只得拍拍燕樵渔的肩膀,
“老燕啊,还是你会玩。”
燕樵渔颇为嫌弃的打掉牛青山的手,转身回到了前院。
这边,顾初棠正在吃饭。
“小姐,知道侯爷亲自护送你回来,厨房那边送来的伙食都变好了。”
春杏一边摆着碗筷,一边欢快的说着。
珍儿扶着顾初棠看了过去,
清炒虾仁,鸽子汤,百合炒木耳,鸡蛋羹,清淡又不失营养,大宣朝守孝没那么严格,期间可以食些荤腥。
最初厨房送来的都是肘子,老母鸡汤等大荤,珍儿便嘱咐孝期要清淡一些,打那以后,全是清汤寡水的菜。再去说,对方就拿珍儿的话刺过来。
“守孝不就得这么吃吗?怎么,小姐的孝心难道是装出来的?装了这三五天的,装不下去了?”
气的珍儿眼泪汪汪的,孝字当头,顾初棠又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也不敢多说。
想到这里,顾初棠叹气,前世活的当真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