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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像是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滚热的泪划过脸颊,她才如梦初醒。
“你……你不信我?”
霍枭眼底的愠色愈浓,“夏夏,月柔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说谎,你不要再狡辩了!”
池夏蓦地笑了,连呼吸都在发颤,“如果我坚持不道歉呢……”
姜月柔一听哭得更大声些,霍枭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去医院太平间反省!”
很快保镖将池夏连人带轮椅送进了太平间内,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阴冷的空气传遍池夏全身,远处担架床上还放着两具尸体。
池夏蜷缩着抱住自己,忽然想起大学时她被关在杂物室也是这般无助。
至今她都记得霍枭破门而入,抱着她发冷的身体一遍遍呼喊,“夏夏,别睡!”
时光一转,当初舍命救下她的人却将她送进曾经的梦魇中。
一时之间,池夏不知道自己是可笑还是可悲。
煎熬了整整一夜,霍枭才把门打开。
看见池夏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模样,霍枭眸子划过一丝心疼。
可一想到昨天姜月柔对池夏的指控,霍枭又硬起了心肠。
“知道错了吧?夏夏,月柔现在心智虽然和孩子一样,但这不是你欺负她的理由。”
“知道了。”池夏的声音轻到不可闻。
霍枭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伸出手想要抱她,护士却突然跑了过来。
“不好了霍先生,姜小姐醒来见不到你又闹脾气不吃饭了,您快去瞧瞧吧。”
霍枭纠结的神色落入池夏眼中,她忽然觉得好笑。
“你去吧,我一个人回病房就可以。”
霍枭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撂下句去去就回的话后很快离开。
可他这一走,就没再回来过。
反倒是池夏从护士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为姜月柔做的一切。
姜月柔不喜药苦,他就费尽心思买来几乎绝产的蜜饯哄着她吃药。
姜月柔喜欢鲜花,他就包下全城花店,将每日最新鲜娇艳的鲜花运到她的病房。
池夏也从起初的心酸听到现在的麻木,回忆起从前霍枭对自己也是这般有求必应。
可现在他给予的温柔与耐心不再是独一份的了。
出院当天,池夏被告知需要缴费人霍枭签字,她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却无法接通。
最后池夏只能直奔霍枭的公司,秘书却紧张地吞吞吐吐。
“池小姐,你来了,霍总在开会,请您在会客室稍等。”
察觉到异常的池夏并没有多说,趁着秘书离开的功夫转到了霍枭的办公室。
未关紧的房门中透出交缠的身影,霍枭正将姜月柔压在办公桌上亲吻。
姜月柔嘟着嘴不肯让他再亲。
“阿枭哥哥,你更喜欢亲我还是池夏姐呀?”
霍枭眼里闪过无奈,“自然是你,冷冰冰的她哪到香香软软的你好亲!”
一字一句像是细密的针,织起牢固的大网,让她快要窒息。
她忽然想起十八岁时的初吻,霍枭的热情地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那时他会一遍遍说着爱她,如今却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评价。
下一秒,霍枭用她亲自挑选的领带将姜月柔的双手绑住,深深吻了下去。
池夏瞳孔一缩,想起了她将领带送给霍枭时他视作珍宝的模样。
可现在这份珍惜却变成了他和姜月柔之间的情趣。
池夏心口痛得往外渗出血,急速地转动轮椅要离开。
慌乱中她撞倒小推车,这才注意到地上四散的零食和儿童玩具。
看着底层已经落灰的照片和合影,池夏目光一滞。
下一秒路过的员工解释:“上层的零食玩具是总裁为姜小姐准备的,你动不得。”
“至于下面那些积灰的照片,送给别人怕是也没人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