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红最终还是把经纪人的名片塞进了书包夹层。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一边整理错题本，一边对系统碎碎念，“万一攻略失败，我总得有条退路吧？”
系统:【宿主，您这是“战略型脚踏两条船”。】
“这叫未雨绸缪！”霍红理直气壮，“再说了，娱乐圈说不定还能偶遇冷墨寒呢！”
系统：【……您开心就好。】
霍红的日常逐渐固定成三点一线：
学校——家——A大图书馆。
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沈砚发消息，内容从“沈医生早安”到“这道题怎么做”，中间夹杂着各种土味情话。
沈砚的微信聊天界面，最近被霍红轰炸得一片狼藉。
霍红：沈医生，这道题我不会～（附：数学卷子照片）】
沈砚：（详细解题步骤）
霍红：哇！沈医生好厉害！你知道你和这道题的区别吗？
沈砚：？
霍红：题我会做，但你，我会做（梦）～
沈砚：……专心做题。
偶尔她发得太过火，比如“沈医生，我昨晚梦到你了，醒来发现枕头湿了——别误会，是我流口水了！”，沈砚就会直接已读不回，或者转移话题：“今天的错题整理了吗？”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宿主，您不觉得这些情话太老套了吗？】
“你懂什么？”霍红振振有词，“这叫经典永流传！”
——虽然沈砚大多数时候只是无奈笑笑，偶尔还会故意不回。
——但霍红发现，他最近叫她“红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系统提醒：【宿主，您还记得您的“好兄弟”沈曜吗？他好感度已经停滞在13了。】
“放养！”霍红做着题头也不抬，“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一个都忙活不过来呢！”
她掰着手指头算：“沈砚目前好感度46，属于‘偶尔会被逗笑但依然把我当小孩’阶段，得重点攻坚！”
【系统：……您的鱼塘里就一条鱼，还谈什么“放养”？】
“你懂什么？”霍红振振有词，“我这叫——先可高分薅羊毛，小鱼放别人池里养！”
系统：【……】
——这届宿主的自我认知，属实堪忧。
—
距离高考还有15天，学校举办了成人礼暨誓师大会。
霍红穿着霍妈准备的浅粉色礼服裙，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裙摆像花瓣一样绽开，衬得她肌肤莹白，眉眼灵动。
“系统！快看！我是不是超美！”她掏出手机疯狂自拍。
系统客观评价：【宿主今日颜值达到峰值，建议保存照片用于攻略。】
霍红挑了一张最满意的，发给沈砚：【沈医生，好看吗？】
发完就后悔了——这语气怎么像求表扬的小狗啊！
但沈砚很快回复：【很漂亮。】
然后默默保存了照片。
霍红盯着那简短的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翘起。
【系统：宿主，您的嘴角能挂油壶了。】
“要你管！”
霍爸开车送她去学校时，一家人神神秘秘地交换眼神。
霍红狐疑地眯起眼：“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哪有！”霍爸干笑两声，方向盘差点打滑。
霍小橙更是直接捂住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能说”的憋笑表情。
霍红：“……”
——绝对有问题！
—
学校礼堂，霍红一眼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沈曜。
少年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一群学霸中间，眉眼清冷，气质卓然。
霍红刚想上前打招呼，就被那群竞赛保送生的气场震住，默默缩回了脚步。
学渣的从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系统怂恿：【宿主，莽上去啊！】
霍红捂脸：“这么多人，我会脚趾扣地的……”
系统幽幽道：【您也不是没扣过。】
霍红：“……”
——无法反驳。
成人礼上，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不少同学红了眼眶。
霍红偷偷瞄向沈曜的方向，发现他正低头看手机，嘴角微微上扬。
——是在和那个“约定考A大”的人聊天吗？
—
典礼结束后，霍爸早早来接她。
“今天关店早，”霍爸笑呵呵地说，“咱们一家人吃个饭。”
霍红心里还惦记着他们的反常，一路上旁敲侧击，结果霍爸的嘴比保险箱还严。
直到推开家门——
“生日快乐！”
霍小橙将彩带“砰”地在头顶炸开，霍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红红，洗手吃饭！”
霍红愣在原地。
餐桌上摆满她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蒜蓉粉丝扇贝……正中间是一个奶油水果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红红生日快乐”。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
前世那个酗酒的父亲，连她哪天生日都记不住。
霍红眼眶突然发热。
系统:【酗酒的爹，懦弱的娘，怨恨的奶奶，胆小的妹妹，破碎的她。】
霍红:“……总结的很好，下回请别总结。”
悲伤的情绪全没了。
“愣着干嘛？”霍妈笑着招手，“快来许愿！”
烛光摇曳中，霍红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
——愿这一世的家人，平安喜乐。
嗯，也愿她们稍微的平安喜乐!我这可不是圣母心啊。我可恶毒了！
“系统，我的眼泪真不争气！”
系统:【……】
睁开眼时，她发现霍妈正在拍照，霍小橙往她脸上抹奶油，霍爸偷偷抹了下眼角。
——原来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
真好！
—
她悄悄在心里补了一句：“愿我的任务顺顺利利。”
吹灭蜡烛后，霍妈拍了好多照片，把最满意的一张发给她：“红红，发朋友圈呀！”
霍红编辑了一条：【19岁的第一天，感谢有你们。】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生日快乐。】
霍红一愣，心里暖暖的：“谢谢。”
不到五分钟，沈砚的微信弹出：【生日快乐，红红。】
手指滑动朋友圈，保存了那张生日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眼角还带着一点红，像是哭过，又像是被烛光映照的暖意。
沈砚不自觉地用指尖碰了碰屏幕，仿佛能擦去她眼角的湿意。
——他忽然很想问问，她许了什么愿。
—
“系统，沈砚保存我照片是什么意思？”
“经分析，可能是手滑。”
“……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