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原以为要到下周才出的月考成绩，周五就提前出来了。
蒋奇松拿着厚厚一沓数学试卷，踩着早自习第一节课的铃声来到班里，脸色阴沉，看着比平时更凶了。
他将试卷重重摔在讲台上，台下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却拿起那个惯用的银色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这么热的天气，也不知道杯子里装的是冷水还是热水。
带着火气的训斥声随着杯子被放下同时响起：
“回回咱们班数学都是第一，这次月考，我们班竟然输给了（3）班。”
“（3）班上回期中考的时候，数学平均分可是比我们少10分，我不知道你们在学什么！”
“有些同学，平日里吊儿郎当，以为自己脑子好使，一到考试就粗心大意，明摆着送分的题也丢分！”
……
祁茉想起自己因为忘记换算单位做错的那道选择题，心虚地将头埋了埋。
“当然啊，也有的同学，进步非常大，比如祁茉，这次就考了128分，非常不错！”
“来，祁茉，你先把卷子拿下去。”
128分？！
祁茉自己都惊呆了。
她带着难以置信领了卷子转身，眼睛一直在确认分数有没有念错。
身后，蒋奇松还在夸她，“相比上次随堂测验，提升明显，一看就是用功学习过的，继续保持！”
“而这次的最高分，依然是我们的沈妄同学，148分。”
“同时，沈妄也是我们年级的最高分。”
“来，沈妄，你也把卷子拿下去。”
相较之下，沈妄就淡定许多，他接过试卷转身，却在看清祁茉表情时莫名觉得好笑。
她从前大概是真误会过他是个不学无术的非主流混混，那双原本就大的杏眼此刻瞪得更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崇拜。
他不禁扯唇笑了。
由于染回了黑发，沈妄更像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了。那张素来倨傲的脸因为平添了几分笑意，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看起来温柔多了。
一下课，祁茉就迫不及待扭头拍沈妄的马屁，
“你也太厉害了，怎么能考这么多分的？”
“我也厉害，这次居然一下进步了快50分！”
“我将永远追随沈大学神！”
……
沈妄从她一堆谄媚的话里快速找到重点，“永远追随？”
“对啊”，祁茉点头，“月考之后还有期末考呢，沈老师，下次的数学考试也拜托了。”
沈妄笑她，“继续天天写试卷也愿意？”
“太愿意了！只要让我拿高分，写多少套我都愿意！”
祁茉是典型的正向激励型选手，越是夸她、让她看到正反馈，她的积极性越高。
眼下别说是让她写试卷了，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要重新爱上数学了。
女孩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极大地取悦了后座的黑发少年，他难得好心的开口，“这次进步明显，以后每天两张的试卷量缩减到一张，你可以早点睡了。”
少女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额角轻点，俏皮地朝他敬了个礼，
“遵命！”
虽然已经实行了新高考政策，但江东一中在校级考试时仍采取传统的计总分方式排名，学校在省内本就是重点高中，校内排名高，未来在赋分制度下，最终分数也不会太低。
由于数学分数提上来了，祁茉这次月考的排名甚至比以前在临宜的时候还高，班级第6，年级第37。
午饭的时候，四个人默契地一同出了教室门，朝食堂走去。
路上，舒微从月考的压力中恢复过来，给祁茉安利了好几部自己喜欢的番，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前头。
丁承偶尔跑上前插两句话，听到小女生的话题已经从恋爱番转移到了腹肌男，又带着无语掉头去找沈妄。
沈妄迈着长腿走在后面，耐着性子听丁承“告状”，“妄哥，再不管管，真要出事了。”
“我不认为我有干涉他人喜好的权力。”沈妄没犹豫，答得爽快。
“行行行，你清高，我就不信哪天她在你面前刷裸男，你能无动于衷。”
到食堂后，几个人刚端着餐盘坐下，沈妄右手边的空座位就有人过来搭话，
“你好，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沈妄看了眼那人，摇摇头。
女孩开心地坐下了，她还想跟沈妄再说点什么，发现他已经转过头去继续吃饭了。时不时抬头，看的也是对面那个扎着侧麻花辫的女生。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沈妄正眼看自己，没一会儿，她就丧着脸端着餐盘离开了。
“唉，又是一个被外貌蒙骗的无知少女。”
丁承佯装伤心地叹了口气，随即搁下筷子，双手手掌绷直滑向耳后，作梳头状，“有这个精力，不如来追哥哥我，包让她不伤心的。”
舒微很不给面子的泼他冷水：“丁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丁承：“……”
祁茉嚼了满满一口青菜，全部咽完后，才一本正经地问对面，
“沈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
这话一出，丁承和舒微齐齐停住手中的筷子，朝她看过来。
丁承：不是吧？妹妹原来是直球选手？
舒微：不是吧？我们茉茉这就开窍了？
就连惯来淡定自若的沈妄都差点没绷住。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无异，挑眉反问道，
“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不是啊。”
她答的干脆，压根没给人留遐想空间，神情自然得像在研究好闺蜜的理想型，
“唐若晚挺飒的，你不喜欢，刚刚那个女生挺仙的，你也不喜欢……”
末了，她带着不确定瞥了眼丁承，“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丁承？”
“噗……咳咳咳……”
丁承在一边激动地差点喷饭，沈妄的脸则是肉眼可见的黑了几个度，徒留知晓内情的舒微和以为自己猜中的祁茉两人，大眼瞪小眼。
浑然不知已经惹火上身的某人还在继续倒油，
“微微，这就是传说中的BL啊，你说，沈妄和丁承，到底谁是攻谁是……呜呜呜……”
眼看祁茉越说尺度越大，舒微赶紧捂住她的嘴，
“那个！茉茉，我吃饱了，你陪我去趟小卖部吧！”
被捂住嘴的小姑娘，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点头。
她起身要走，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沈妄拽住手腕。
他面色冷峻，语气烦闷得很，
“去什么小卖部，跟我回去做题。”
这是，恼羞成怒了？
祁茉想，他果然喜欢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