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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个午休的时间过去,沈妄和祁茉在食堂被抓拍的合照出现在论坛,盖起了新的高楼。

照片有些糊,但男生附在女生耳边说话的姿势过于暧昧,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茉茉!你成校园红人了!”

舒微午睡刚醒就刷到了这条帖子,她将手机晃给祁茉看,兴奋得像是身边有人上了热搜。

对他们这些成日跟学习打交道的高中生来说,校园论坛是难得可以肆意发表言论的地方,基本手上有手机的学生都加入了。帖子稍微有点讨论度,在学校这个小圈子里,的确跟上了热搜差不多。

祁茉凑近看了眼,“微微,都糊成这样了,应该没人能认出是我吧?”

“嗯……如果不是像我这么熟悉你的人,确实很难认出来。”

舒微翻了下帖子的回复,目前还没有一条帖子挖出祁茉的名字。

“那就好。”

祁茉放下心来,她怕一个不小心,唐若晚二号、三号、四号齐齐找过来,到时候再能跑都插翅难飞了。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你的数学,下周一就是月考了。”

沈妄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祁茉觉得他说得有理,拿起桌上的卷子火速转身,“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沈妄,快重新给我讲这几道题!”

“不是喜欢走神吗?确定还要听?”

他语气带着责怪,手却已经极为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红笔,拇指和食指齐齐用力,掀开了笔帽。

“那会不是光顾着看你了嘛,嘿嘿。”

少女明媚的笑里,讨好意味明显。

沈妄不再看她,别开眼盯着试卷,认命般在心里叹了口气,给她讲起了题。

转眼就到了周一。

学校按每次考试的名次给学生安排考场,成绩由高往低,顺次坐在(1)班到(16)班。

沈妄是年级第一,就在本班考试。舒微一般挣扎在班级中上游,这次在(7)班。

祁茉因为才转学过来,还没有成绩,和本就成绩不佳的丁承,一同被安排在(16)班。

前天晚自习,蒋奇松已经用拖堂的时间叮嘱好了考试的注意事项,所以这天早上祁茉没有回自己班级,直接背着书包去了四楼的(16)班。

沈妄在(1)班门口的位置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熟悉的人影。

离开考还剩半小时的时候,丁承叼着片面包来了趟班里,沈妄将一本小册子丢给他,叮嘱道,“给祁茉。”

丁承接过翻了几页,瞬间大呼不公平,“妄哥!我俩认识多久了,你可从来没给我整过知识点。”

“你搞快点,再拖会她来不及看了。”

“下一门才考数学,哪儿来不及了。”

话是这么说,丁承还是一到(16)班就把册子递给了祁茉,“妄哥给你的,都是数学知识点。”

祁茉感动得双眼冒光,“沈妄人也太好了吧!我将永远追随沈大学神!”

丁承被她郑重其事的模样逗乐了,赶紧掏出手机给某人发消息。

【任务完成,你的小前桌很感动,说太喜欢你了。】

他正要将手机关机,对面却很快回了个【?】,

接着又是一条:【她真这么说?】

丁承知道他急着确认,故意吊着他没回。

隔着两层楼的沈妄难得没急着藏手机,又等了几分钟,他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点了发送。

上午一共就两门考试,数学考完后,祁茉回自己班里等舒微,刚进门就看到了沈妄。

他也看到她了。

他看到她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泛着光,兴奋地朝他跑来,然后就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说感谢他整理的数学知识点,好多题目都考到了,一会问他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到底是不是1,她算了好久才算出来。

由于好多题都想找沈妄确认,祁茉索性邀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丁承和舒微自然没什么意见,四个人一同往食堂走去。

端着餐盘坐下的时候,沈妄兀自坐在了祁茉对面。

丁承懒得戳穿某人想看小姑娘的心思,挨着沈妄坐下,小声说,“你小前桌没说喜欢你,我骗你的。”

沈妄白了他一眼,又听他厚颜无耻的补充,“但你自己说要给我那套海贼的稀有卡的,不准食言。”

沈妄:“……”

舒微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咬耳朵,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磕错cp了。

这个沈妄,该不会真像一些传言说的,喜欢男生吧……

她偏头看了眼吃饭正香的祁茉,内心感叹,还好茉茉目前对沈妄没有别的意思。

除了在学习上尤其崇拜。

“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的什么呀?沈妄。”

“C。”

“不对啊,我一步一步算的,答案是B吧?”

沈妄略微回想了下题干,随即很直接地得出结论,“你忘了换算单位。”

祁茉:“……”

辅导了她一段时间,他对她也越来越了解了,她很多时候解题思路没什么问题,但看题干很容易粗心。

高中数学拿分的关键,除了反应够灵活,看题也要够细心。选项的设置本来就有迷惑性,一旦看错单位,就会出现这种以为自己算对实际算错的情况。

祁茉送到嘴边的豆腐又放下了,为她逝去的2分悲伤,

“这要是高考,我就要被一片人压死了。”

沈妄在对面悠悠开口,“不好好吃饭,身体素质差的人,不会被分数压死,只会被别人健康的身体压死。”

听到这话,祁茉收起惆怅,重新拿起筷子。

在学习相关的事情上,沈妄现在就是她眼里的权威,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几人吃完刚起身,舒微就眼尖地发现祁茉坐过的位置留下了一点红。

女生在这件事上总是反应很快,她瞬间意识到什么,抬眼去看拿着餐盘走在前面的祁茉。

学校的校裤虽然是统一的黑色,但是红色的经血渗过的地方,明显比周围颜色更深。

食堂这会人多,很少有人会在意,但出了食堂到校道上,还是有被看出来的风险。

她赶紧掏出纸巾将座位上的血迹快速擦拭干净,然后上前准备提醒祁茉,却发现有人先她一步。

沈妄几乎跟她同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将餐盘递给丁承,上前挡在了祁茉身后,按着她的肩膀朝前走。

祁茉扭头,不明所以:“?”

少年俯身在她耳边解释了几句,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带……卫生巾了吗?”

沈妄小声问她。

祁茉瞪着无措的双眼摇摇头。

她很少记自己的日期,而且大多数时候她的月经都是晚上在家里的时候来的,这次不知道怎么提前到白天了。

沈妄让她别慌,话里带着轻柔的哄,“我挡着你走,送你去食堂的卫生间,你在里面等我一会,好吗?”

她直勾勾盯着他,点点头。

许是事发突然,小姑娘望着他的眼里多了些下意识的依赖。

沈妄敏锐地捕捉到了,眼底翻涌起异样的情绪,他感觉自己空缺已久的内心正在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

他喜欢她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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