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宇把他身上睡皱的衣服脱下,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王妃娘娘派人来院里看了好几次,问您是否起身,可能是有要事。”
“嗯,小爷知道了,动作快些。”薛煦辰语气淡淡的说着,心里却丝毫不着急。
既然母妃拖到现在才舍得叫醒他,那就代表没什么大事,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母妃找他没好事。
待穿戴整齐,薛煦辰低头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哎?我的金项圈呢?”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他果断抬脚看了看自己的袜子,竟然没有脏!
是了,苏不南家的地都亮的反光,确实不会踩脏。
可路上呢!跨越千年,路肯定很远,就算他会轻功也需要踩东西借力,袜子也会脏啊!
难道,他现在梦游都会御风飞了嘛!愈发扑朔迷离!
为了确认苏不南是否真实存在,他有些着急的吩咐,“书宇,牧冬,你们快把屋里翻一遍,找找有没有小爷的金项圈。”
“是,世子爷。”两人应着,开始翻找房间。
可整个房间里都找遍了,床底下也掏过了,连那个金项圈的影子都没瞧见。
书宇低头回禀,“回世子爷,没有找到。”
得知金项圈真的不见了,薛煦辰许久不语,开始回忆昨夜的奇事。
难道他真的到了千年之后的世界,与一个叫苏不南的姑娘结了缘?那不应该是个梦吗?
他开始质疑自己,“我昨晚睡前,戴上那金项圈了吧?”
“世子爷,您昨晚就寝前,特地戴上了那金项圈,再没起身。难道说,您又梦游了?”书宇说着,不禁担忧起来。
他们家世子爷十四岁时突然有了个毛病,那就是时常梦游,经常睡着睡着人就不见了踪影。
因此薛煦辰睡觉时,都会揣着一张银票和衣而眠。
他怕银票不顶用,身上还戴着一些值钱的物件,比如金项圈,玉佩,玉扳指。
万一梦游走的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可是会饿肚子的。
书宇和牧冬每晚都轮流守着门和窗户,至于薛煦辰梦游时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
他们一旦发现人不见了,就会调动全府的下人在京城内找,房顶,树上,巷子里,甚至是净房,都找到过。
这段时日,薛煦辰的梦游症逐渐转好,已经许久没有走丢过,所以他让书宇两人不用再守门窗,睡在偏殿即可。
没想到,昨夜他又梦游了!
牧冬挠了挠头,很是疑惑,“世子爷,昨晚我们守夜时,除了蛐蛐声,并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啊,您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薛煦辰敲了敲他的脑袋,“我哪知道我是怎么出去的!先别管了。”
牧冬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世子爷,您这次梦游与往日不太一样,不仅自己回来了,还丢了东西,属下很是担心您的安危。”
薛煦辰眉心一拧,“之前去的地方都挺近的,这次不仅路程远,还自己能回来!真是愈发离谱了!”
书宇猜测道:“世子爷,您刚睡醒时所说的梦,应该就是梦游时经历的吧。”
“应该是吧。”薛煦辰闷声应着,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饱,“嗝~,真的是那个好吃的面的味道!”
这下不用纠结了,他绝对是真的去了千年之后!
牧冬好奇极了,“世子爷,到底是什么面啊,竟让您记得这么清楚。”
“泡面!”薛煦辰眼睛亮亮的回着,他第一次吃到味道那么新奇的面,还是梦游时吃的,那就更特别了。
书宇和牧冬面面相觑,泡面是个什么面?他家少爷应该是梦游时走得路远,所以饿了,才会觉得好吃吧。
薛煦辰交代道:“昨夜梦游之事,不要告诉父王母妃,免得他们挂心。”
“是。”书宇恭敬的应着,又问道:“世子爷,现在传膳吗?”
“我现在还不饿。”薛煦辰洗手漱口净面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书宇,你帮我束发,我要去见母妃,看看她找我有何事。”
“是。”书宇走到薛煦辰身后,动作小心的帮他拆下了发间水蓝色的皮筋。
“世子爷,您昨晚睡觉时,头发是我拆了的,这个圆圆的绳子,是您昨晚带回来的?”
薛煦辰接过他递来的皮筋,随手戴在了腕间,“嗯,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送的,先留着吧,万一哪天再梦游,也好还给她。”
书宇点头,动作利落的用玉冠给他束好了头发。
薛煦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大步往院外走去。
前厅连廊拐角处,他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李嬷嬷。
“世子爷,您终于来了,王妃正让老奴去请您呢。”
薛煦辰趁机问道:“李嬷嬷,我母妃叫我来,是有何事?”
李嬷嬷笑着摇摇头,“王妃不让老奴多言,您进去就知道了!”
“你不敢说,肯定没好事,我不去了。”薛煦辰说着,作势要走。
“哎~。”李嬷嬷伸手去拦,“世子爷,您可千万不能走,是好事,王妃她让您进去见见颜大人和颜夫人。”
薛煦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礼部尚书那个老学究要见我!”
李嬷嬷压低声音劝道:“世子爷,您小点声,小心被客人听见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日后不好相见。”
话都说到这了,薛煦辰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母妃这是要给他说亲!
薛煦辰连忙推辞,“李嬷嬷,我还没及冠呢,不想娶妻,你就当没见过我吧,我走了!”
言罢,他转身就跑,正巧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瑞王。
“哎呦!父王,你吃秤砣了吗?身上这么硬!”
瑞王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急匆匆的像什么样子?怎么来了都不进去,里面有人吃你不成?”
薛煦辰蔫蔫的抬起头,“父王,里面真的有人等着吃我呢,我得走了,你去帮我应付一下。”
“回来。”瑞王揪着他的耳朵就往里走。
薛煦辰求饶道:“疼!父王,好疼啊!耳朵要掉了,母妃救我!”
瑞王妃闻声走了出来,“辰儿!我都让人叫你多少次了,怎么现在才来。”
薛煦辰疼的龇牙咧嘴,“我那不是没睡好,才起得晚了些嘛,母妃,先救我的耳朵!”
“王爷,你就松开他吧!”瑞王妃抬头,嗔了瑞王一眼。
“爱妃,这小子想跑,是我帮你抓回来的,你还凶我。”瑞王委屈巴巴的说着,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了些。
薛煦辰哀嚎出声,“哎呦!父王不疼我了!母妃,你快管管他啊。”
瑞王妃忙走过来解救他,“好了好了,客人还在呢,你们父子两个都稳重些,随我进去。”
薛煦辰揉着发红的耳朵,不情不愿的随着二人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