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辞从不是耽于女色之人,
可他不得不承认,
今日,他的确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宫女,产生了浓烈的原始欲望。
沈晏辞后宫的嫔妃不少,
但他还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
这一夜,最在乎面子的上位者,在御前丢尽了脸面。
而最低贱的奴婢,却是欲拒还迎间,新欢承宠时。
何其讽刺?
从暖阁到寝殿,水浴到龙榻,
晨光熹微时,酣战方休止。
而南瑾的表现,似乎也很令沈晏辞满意。
在一切归于平静后,沈晏辞并未急于将她赶走。
他从身后环住南瑾,
蒙蒙亮的天光透入,正好能让沈晏辞看清南瑾肩膀上那抹淡淡的淤青。
是他的杰作。
不过南瑾也不遑多让,
否则他锁骨上的咬痕,又是拜谁所赐?
沈晏辞指腹轻轻摩挲着南瑾肩膀上的淤青,
他能感觉到南瑾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极力隐忍着啜泣声。
沈晏辞指腹稍稍上移,便碰碎了南瑾垂落在脸颊的泪滴。
他问:
“你很怕朕?”
“奴婢不敢……”
南瑾的语气委屈中又带着几分惧怕。
沈晏辞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向来都是女子向他投怀送抱,
说来今日,当算是他头一次主动,可对方看起来似乎并不买账。
沈晏辞未免觉得扫兴。
男人都是这样,兴致就像暖炉里的火苗,
等欢愉到头了,无论架起来多高的火焰,一兜水泼下去,没了兴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沈晏辞将环着南瑾的手略松了些,
怎料南瑾好像比他下头的还快,
跟个泥鳅似的一溜烟就下了龙榻,穿好了里衣。
他凝眸看着南瑾,倒觉得她和那些费尽心思讨好他的后妃略有几分不同,
可这想法还没站住脚,就见南瑾跪在了龙榻前,恭声道:
“皇上,不知奴婢现在可否有资格,能向您讨个恩赏?”
沈晏辞不禁皱眉,
果然,
到底还是逃不过与旁人一样的心思。
得了宠幸,就迫不及待巴儿着想要求个位份。
沈晏辞虽是帝王,但也并非是会随意欺辱女子的浪荡之人。
他身居高位,见百姓疾苦,更知晓贞洁对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何况今日事也的确是他冲动在先,
他原本就打算给南瑾一个官女子的位份,将她安置在后宫。
可若南瑾直接要出了这赏赐,
那便和后宫其余的嫔妃没什么两样,到底是泯然众人了。
“你想向朕讨个位份?”沈晏辞问得开门见山。
怎料南瑾闻言不见丝毫欣喜,反而更是惶恐,连连摇头,
“奴婢不敢!奴婢自幼伺候淑妃娘娘,得娘娘照拂才能有今日。娘娘昨夜在御前失礼于皇上,而奴婢却背着娘娘和皇上这般……”
南瑾几度哽咽到失声,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奴婢愧对娘娘,也无福消受皇上的宠幸,奴婢罪该万死!
奴婢所要恩赏,只求皇上能不与娘娘计较,也让朝阳宫上下守口如瓶,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折损了娘娘的脸面。至于奴婢……”
她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声音悲怆道:
“奴婢无颜面对淑妃娘娘,唯有以死谢罪,方能讨来半点安心!”
话落,
还没等沈晏辞反应过来,
南瑾倏然挣起身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竟一头撞在了寝殿正中摆放的紫铜熏炉上!
额头瞬间破溃,
南瑾霎时血流如注,重重跌倒在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