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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梅呦呦母子四人又在镇上逛了逛,到晌午时每人吃了碗热汤面,这才心满意足地找到回村拉脚的牛车。

坐上车,二狗和二丫兄妹两个叽叽喳喳讲今天的见闻。

大春,“娘,您怎么把二狗和玉华藏在那里,不怕他们找到啊?”

梅呦呦,“这叫灯下黑,声东击西。”

耐心给他解释说:

村里人都看到她和二狗推着玉华往大湾镇方向走了,也知道他二叔和二丫坐的车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那么,所有人就都会认为,她这是要去追二丫。

可二丫他们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去了哪里早没影了,怎么可能追得上?

“你二叔三叔也不会主动把二丫送回来。所以,娘只好绑了玉华,换二丫。”

大春点头,说他娘做得对,“您一开始就没想追二丫,一开始你就想用玉华换,是吧?”

梅呦呦拍了拍大儿子的头:

“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可惜你爷他们没看明白,他们不如你聪明。

昨天你们从荒地回来,是不是你爷叫人直接追到镇上了?”

大春点头:

“我也一起去了。追到镇上没看到你们,我爷就让我二叔去我姥姥家找了。

他和我还有三叔回了村,又让村长叫了人,一些人去我姥姥家找我二叔,一些继续在周边找。

对了,娘,我爷在镇上买了宅子。”

梅呦呦并不惊讶。

谢老三在镇上读书的几年,应该就是住在那里。

这和她没多大关系。

反正分家又不会多分给她一块砖。

这时二狗接话道,“大哥你不知道,娘把我们送到小树林边上,她自己拿了个树枝倒退着回去,把脚印都扫干净了。爷和三叔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从那里下了道。”

“娘,您怎么想到的?”

大春两眼放光,满满的崇拜。

多少年了,自从爹爹死后,他就再也不敢对着娘撒娇了,十岁的他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娘和弟弟妹妹需要他的保护。

可如今,他娘就像爹一样,用他想不到的方式在保护他们。

梅呦呦呵呵尬笑了两声,“回家说。”

被儿子当众奉承,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赶车的是村上的外来户葛大壮,四十几岁的年纪。

十几年前逃荒到这里落了户,忙时种地,闲时赶牛车拉脚,挣几个零花钱。

车上还坐了同村的两个妇人,是到镇上卖鸡蛋换咸盐的。

两人聊些市场上鸡蛋多了,价钱便宜了;家家都腌咸菜,盐贵了之类的话。

天冷了,正是鸡下蛋勤的时候。

攒上十个八个换点钱,买些油盐,针头线脑什么的。

这是乡下妇人们为数不多见到钱的机会。

可惜原身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家里的鸡鸭鹅猪,吃的草都是二丫割回来的,却是小罗氏和玉华在喂。

下的蛋除了耀祖天天吃,其他人也隔三差五打打牙祭,除了他们大房。

攒多了卖钱,是小罗氏的差事。美其名曰都是她养的,归她。

那他们大房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在地里干活儿,怎么不说粮食是大房的,卖粮的钱分给大房?

还有穿衣,老罗氏和小罗氏都会纺线织布,平时不下地就在家里织布。

所以,他们穿衣自由,因为布是他们织的。

事事不想不生气,是越想越生气!

葛大壮在车辕处坐着,抱着鞭子打盹。

车上都是妇人孩子,和他没话说。

听到大春和他娘讲绑人的事,瞬间来了精神。

“大春他娘,你想没想过,要是谢老二不同意换孩子,你怎么办?”

“是啊”,“是啊”,两个妇人也看向她。

梅呦呦,“再把谢耀祖绑了!”

两个妇人啊啊两声,没再接话。这话说的太狠,她们不知道怎么接。

葛大壮,“大春他娘,你可真是女中豪杰!”

一个妇人好像听出点什么,道,“大春他娘,大春他爹走了快六年了吧?你就没想过再往前走一步?”

说着话还不停地对另一个妇人使眼色,嘴努向赶车的葛大壮。

另一个妇人秒懂,附和道,“是啊,你这一个人带几个孩子多不容易!”

梅呦呦,“哎,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前没想,今天你们一提醒,我也觉得该想想了。

等我回去想好了,我就天天去找青山大哥和有根兄弟唠唠去!”

谢青山是岁数大点的妇人的男人,谢有根是岁数小点的妇人的男人。

二人一听这话,嘟囔了句,“有病”,“不要脸”,半天不再说话。

葛大壮:这怼人怼的,真他娘过瘾!

突然,有根媳妇冒出了一句,“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养出什么样的闺女。”

青山媳妇一听,喜上眉梢,紧跟着接了句,“这闺女扒灰,是不是跟她娘学的呀?怪不得男人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往前走!”

听第一句时,梅呦呦还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乡下妇人乱嚼舌根。

再听下去就明白了,这是在骂她!

可是,说什么闺女扒灰?

是在说她大女儿玉荣吗?

思及此,她一把薅住青山媳妇的头发,“你说,玉荣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妇人吓了一跳,“我,我没说玉荣啊,我不知道。”

梅呦呦又一把拽过有根媳妇,“她不知道,那你说!”

许是被揪得太疼了,有根媳妇道,“我说,我说,你松开我。”

梅呦呦把拽着她头发的手松开。

青山媳妇见此也道,“你也松开我呀!”

梅呦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胡说八道,我松开你干什么,让你继续胡咧咧?”

青山媳妇,“你松开,我知道,我都说,我绝不胡说。”

梅呦呦松开手,示意她说。

青山媳妇,“我娘家就是横头村隔壁瓦子里的,跟你小姑子一个村,就离你大闺女家三里多地。

你家女婿有病这你知道吧?

干不了那事。

前些时候她家闹的厉害,说是,说是……”

大春,“是什么,快说!”

青山媳妇一咬牙,说道,“这可是你儿子让我说的,你不能打我。”

梅呦呦,“你说,我不打你。”

青山媳妇,“说你闺女偷人偷到她公爹头上了!”

梅呦呦,“放屁!”

抬手想打她,又想到自己刚才承诺了不打人,又恨恨地放下了手。

“这些混账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青山媳妇,“这村里谁不知道啊,都传遍了。”

梅呦呦,“我问你是听谁说的!”

声音里透着杀气,吓得青山媳妇一哆嗦,想了会儿才道,“是你小姑子,谢英。”

梅呦呦气得双手发抖,喊了声,,“停车,停车,转回去,去镇上。”

葛大壮也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知道事情紧急,二话没说就调转车头,把车赶向镇上。

“到哪儿?”

梅呦呦,“到镇上找辆马车。”

大春,“娘,我们是去横头吗?”

梅呦呦“嗯”了一声。

葛大壮用鞭杆子捅了牛屁股一下,老牛吃痛,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刚到镇上赶脚车夫停靠的地方,正好有辆马车停着,车上没人。

梅呦呦对葛大壮说了声“车钱回头给你”,跳下牛车上了马车。

三个孩子紧跟着上去。

梅呦呦对车夫说了声,“横头,四个人,马上走,多少钱?”

车夫说,“每人六文,一共二十四文。现在走不了,得至少再上一个。”

梅呦呦,“给你三十文,现在就走,快,家里出事了。”

车夫一看几人虽然穿得不怎样,这妇人做事却这么痛快,还说家里出事了,这么着急应该是大事,顿时正义感爆棚。

鞭子一甩,挽了个鞭花,在空中“啪啪”两声脆响:

“好嘞,你就坐稳了你。驾!”

马车果然比牛车快得多,从大湾镇到横头村,二十多里,好像眨眼就到了。

梅呦呦却恨不得坐上火箭。

这横头村紧挨着宁河,村里人大多以打渔摆渡为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村。

不然当初原身也不可能放心地将女儿嫁过来。

到了村头,打听杜家,有人指给她。还有几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几个。

梅呦呦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让车夫一路冲过去。

路上已经给了车费,也和车夫讲好了,在门口等他们两盏茶的时间,要是他们还不出来,他就可以走了。

车夫是大湾镇的人,也想拉上回头客,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谁知马车还没到杜家门口,就听到街上乱了套。

有人喊,“有人跳河了”,“杜家的小媳妇跳河了!”

梅呦呦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喊了声,“停车!”

缓了缓才站起身,问刚才喊话的人,“跳河的人在哪里?”

那人,“在河里。”

大春想揍人。

梅呦呦,“麻烦你带我们过去,我们是她娘家人。”

那人也慌了,“那快,快跟着我。”

车夫也扔了鞭子,拴好车,小跑着跟上前面的娘儿几个。

等众人跑到河边,就见有几个人在那里,正指指点点的,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女说着什么。

梅呦呦老远就认出了自家闺女身上那身衣服。

是那身红嫁衣。

跑到跟前才看清,玉荣小脸惨白,双眼睁得老大,嘴巴微张,没有了气息。

大春几个一看到她这模样,都吓得别过脸去。

二丫哇哇大哭。

梅呦呦顾不得太多,先把闺女的头抱起来,让她侧头躺着。

用力掰开她的嘴,伸手进去掏出她嘴里的沙子。

看掏的差不多干净了,又用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鼻子,俯下身朝她嘴里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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