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声惨叫!
江起高看见溅在江栋梁脸上的血,越发觉得他是野种,他双眼猩红地继续朝他砍去:“砍死你这个野种。”
他不喜欢钟淑芳,因此,也不太喜欢钟她生的一双儿女。
反而是因为江红旗那张跟她母亲九分像的脸,他对她一直心思龌龊。
今天早上扇钟淑芳耳光的时候,他就起过杀心。
现在正好砍死这对母子,让江红旗为他重新生一对儿女。
杀红眼的江起高菜刀乱挥乱砍,又砍了江栋梁一刀。
就在江栋梁要抢他的菜刀时,大门口传来一句:“江起高在吗?”
“你们在干什么?杀人犯法不晓得?是想吃枪子吗?”
来的是六个男人,有五个穿着制服。
江起高和江栋梁都被钳制住了。
中年男人神色严厉:“有人举报,说你们家私藏恐龙文物,这三位是市文物局的同志,这两位是派出所的,你只要配合的把文物交出来,可以不追究你私占文物的罪行,要是不交,就派出所的同志把你带走。”
江起高眼底闪过慌乱,“是谁举报的,我家没有什么文物。”
中年男人:“是你女儿江温柔。”
江起高:“……”
该死的,果然是野种,江红旗说的是真的,她们想霸占他的财产!
–
陆家,陆云带着傅京北回到家,陆书记刚接完电话,站起身笑着招呼傅京北,又让陆母泡茶。
“京北,我刚跟你爸通完电话,除了那个同志的资料档案,你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让人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傅京北笑着道谢:“多谢陆叔,暂时没别的了。”
“我已经让人去调档案了,最快一个小时就可以送来。”
陆云在一旁无聊道:“爸,京北,你们谈正事,我就不在这儿妨碍了,我先回房间去赶我的稿子啦。”
陆云毕业后,进了报社。
“去吧。”
陆书记朝陆云摆摆手,看着陆母泡好茶,他招呼傅京北尝尝他买的茶,好不好喝。
“你爸还提到你的人生大事。”
陆书记满眼欣赏地看着傅京北:“京北,我记得你跟陆云同年的,也27了吧?”
傅京北喝了一口茶, 又把印着爱国字样的搪瓷茶缸子放在面前的红木茶几上。
修长挺拔的身躯坐得笔直,“是的,陆叔,我比阿云大半个月,27了。”
陆书记:“保家卫国重要,传宗接代也一样重要,你难得来一次我家,今晚就别走了,一会儿让你伯母打电话,把她刚留洋回来的侄女苏婉君叫来,那是一个长相人品学历各方面,都优秀出挑的姑娘,她就想找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你到时跟她好好了解一下,肯定能处到一起。”
陆母也笑着说:“京北,你陆叔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点夸张。”
傅京北面不改色地拒绝:“谢谢陆叔陆伯母,不过,我不能答应这事。”
陆书记神色疑惑:“为什么,你是怕那姑娘长得不好看?我现在就让你伯母给你拿照片。”
“不是的,陆叔陆伯母。”
傅京北淡定地阻止他们:“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你不是诓我的?”
陆书记都站起来了,傅京北点头,他又重新坐回去:“你爸妈不知道?”
“嗯,还没告诉他们。”
“难怪,他们还让我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的,你要是真有了喜欢的姑娘,那我就先不给你介绍,回头你要追不到,我再给你介绍婉君,你看到她本人,绝对惊艳。”
傅京北笃定而自信:“陆叔陆伯母,你们还是给她介绍别的人吧。”
陆书记盯着他英俊的眉宇,“你小子,该 不会自己悄悄谈上了吧?”
傅京北笑了笑:不是谈上,是被看上了!
他这次回来吃酒席是因为他的首长老爹死命坑儿。
给他安排了的两个任务都艰巨,一个是查出那批从云城走私进来后流入容临市的毒/品,以及,容临市是不是还有别的毒/品 交易。
第二个任务,是将藏在容临市的各路特务连根拔起。
首长见傅京北不愿意,就奖励他来吃顿酒席,补补身子,哪知,就被人家新娘子看上了。
但是,谈情说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
江家大门口围了许多人。
地上多多少少,断断续续的血迹,从堂屋到大门口滴了一路。
江家五口人(算上今天出嫁的江温柔),这一下三个都进了医院,江栋梁和钟淑芳被送去医院,江起高则是被公安局的同志带走了。
因为他砍了钟淑芳一刀,江栋梁两刀,她们母子对他恨之入骨了。特别是江栋梁,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被江起高骂野种,他直接顶嘴:“我就是野种咋啦,你的家产最后不还是得我继承。”
想到那句话,江起高就心口气不顺。
因此,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之前,他把家里的现金,存款本,以及养猪厂和饭店的契约等证件,还有粮票油票肉票各种都一并交给了江红旗。
“旗旗,在这个家里,我现在只相信你了,你守好这个家,等我回来,我就把那两个贱人和那个野种赶出去,让你当家作主,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江起高看江红旗的眼神里充满了占有欲。
江红旗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脚下跟着后退了一步,不是她害怕,是这具体对江起高这个畜生的恐惧和反感。
江起高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满意江红旗对他的惧意。
想抬手拍拍江红旗的肩膀,她闪身侧开,淡漠地问:“这些都是用我爸妈的抚恤金赚回来的吗?”
江起高:“不全是,还有一部分是我以前的存款,只要你跟我过,你就不用再受任何的苦。”
“你快出去吧,等下公派出所的同志该等急进来了。”
江红旗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垃圾玩意儿,就因为他当年喜欢原主的妈妈,而原主的妈妈和原主的父亲两情相悦。
他没有得到人,就在原主的父母死后,用骨灰和对原主的监护权,将其困在江家十年。
江起高被派出所的同志带走了,从江家搜出来的恐龙文物,也被文物局的人装车拉走了。
江红旗数了一下,江起高给她的现金有一千块钱。
存款本上,有两万多块。
在万元户都寥寥无几的这个年代,两万已经很不少了。
原本还以为拿回属于原主的东西,需要费一番力气,没想到,这么顺利,江起高竟然想用钱来感动和引诱原主。
江红旗把钱和存款本都装进原主的橄榄绿背包里,又把原主的军用水壶灌满了水。
养猪厂里的那几十头猪,全是年初的猪苗,要喂到年底才卖。
这个年代的猪,喂饲料都不多,江起高又出了名的小气,舍不得喂饲料,都是收粮食来喂。
这个时候卖猪价格上不去,有些亏,但把有几十头的养猪厂卖出去,不仅没有多少人拿得出钱,价格方面,一样是亏的。
所幸这些猪,是江起高养的,亏点就亏点,没关系。
可是,宰猪场在十里之外,原主的记忆里,也不认识收猪的猪贩子。
正在她犯难之际,一只蜜蜂从菜园子里飞了出来,还欢快地唱着歌。
江红旗冲它招手,“那只唱洪湖水浪打浪的蜜蜂,过来一下。”
正唱得欢的蜜蜂冷不防听见江红旗的话,惊得忘了扇动翅膀,小身子好巧不巧掉进地面上的水坑里。
反应过来,它慌乱的扑腾着翅膀,“呜呜呜,你是哪儿来的妖怪,你把那个懦弱的江红旗弄哪儿去了,呜呜呜我要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你个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