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被动承受剑南风的怒火,疼的厉害了,自然也不能让他好受。
小嘴咄咄逼人:“剑南风,你生气了?稀奇,你居然因为仇人的女儿和别的男人生气。”
“你不会在我离开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爱上我了吧,千万别,我回来找你,是因为没法嫁人,没有靠山,一旦找到有钱有势的官老爷,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剑南风心尖被人掐了一把,干脆堵住喋喋不休的唇。
以前那只妖娆妩媚且懂分寸知进退的小狐狸不见了,说出的话像刀刃,捅在他心脏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该,不该如此。
剑南风晃走令他烦躁难忍的思绪,只管发泄。
他不会爱上仇人的女儿,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配!
剑南风欲吩咐侍卫去买一件新的回来,结果她捡起肚兜看了一眼扔到地上,捡起纱裙直接披上。
剑南风脸色像墨盘一样黑。
这书房她来过无数次,随意摆放的花瓶拿出去卖都是天价。
她拿起一个青瓷,随手掂量:“就他了,王爷不会不忍割爱吧。”
剑南风眼眸黢黑,被她气的说不出话。
看她转身欲走,剑南风冷不丁勾唇:“裴嫣,避子汤没喝就急着走,这么迫不及待怀上本王的孩子?是你勾引本王的新招数吗?”
“哎,”裴嫣脚步顿珠,猛地拍头,“忘记告诉你,荒蛮没有避子汤,落胎次数太多,大夫说我不能生育了。”
“滚!”
剑南风操起砚台朝着裴嫣摔去!
砚台碎在裴嫣脚边,碎片划伤脚踝,溢出血丝。
裴嫣看都没看伤口,只在乎手中的青瓷,青瓷完好无损,她放心了。
“王爷,气大伤身。为了身体着想,别生气。”
说完慢悠悠的转身离开,临走还贴心的关门。
殷紫没走,方才房中的动静她都听到了,更别提裴嫣衣裳皱皱巴巴出来,瞧见她后故意漏出脖颈后面的痕迹。
与她擦身经过时,甚至眨了眨眼睛。
殷紫嫉妒发狂:“裴嫣,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回答她的只有裴嫣轻松耸肩的背影。
剑南风骂的比殷紫难听多了,循规蹈矩的女子骂的再难听也不过如此。
廉耻之心?裴嫣冷笑,要来有何用,能治病吗?
她先去当铺把青瓷当了。
当了四百两。
望着手中的银票。裴嫣潸然落泪,泪水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当铺老板吓得赶忙放下青瓷:“小娘子,这是作何啊,你若是不舍得卖,我就不收了。”
“卖!我卖!”
“家被抄了,疼爱我的爹爹再也看不到了,我没有爹爹了!爹爹!爹爹!!”
一个女子想在凶险的世道活下去,时间多不容易的事。
当铺老板心生怜悯:“小娘子,我多给你添五十两,你拿着四百五十两找个老实敦厚的男人入赘,下半生也算有依靠。”
当铺残败破旧,经营不善,人世间又有谁容易?她不能自怨自艾!
裴嫣红着眼睛摇头,她不会相信男人了。
拒绝老板好意,她拿着银票离开。
回到陈腐的茅草屋。
刘大娘小心翼翼喂阿慎喝水
裴嫣感谢刘大娘的照顾特意买了二两肉送给刘大娘。
她抱起阿慎,两岁的孩提瘦到只剩骨头,面中凹陷,用微弱的气音呼吸。
肺痨!天下人唤它是不治之症!
可她偏不信,她一定要治好阿慎!
治病需要花钱,她要得到足够的钱后才能离开剑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