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喋不休一番话下来,沈秉洲听完后按灭烟,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但凡长点脑子,都说不出这些话。”
江依月一听这话,直接炸毛了,指着他说:“沈秉洲,你什么意思?”
沈秉洲没理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江依月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一脚驾驶座:“何铮,你记住,以后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少夫人,要是将来沈秉洲身边出现了狐狸精,我第一个剥了你的皮。”
何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后视镜小心的看了一眼,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
江依月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又朝驾驶座踢了一脚:“你听见没?说话,别给我打马虎眼。”
何铮见沈秉洲一直没说话,只好小心翼翼的点头:“好…好。”
江依月哼了一声:“要是有女人勾引他,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去弄死那个女的。”
沈秉洲不耐烦的睁开眼:“有完没完。”
“再说话滚下去。”
江依月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不满的别开眼。
那日云城的雨一直没停,天际黑沉沉的,像是笼罩人世间的深渊。
谢音神情木然的走在街上,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她中途掏出来看了一次,是何铮打来的,她把手机按了关机。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母亲的死亡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家。
她生下来被人抛弃过一次,如今突如其来的灾祸再一次带走了她唯一的亲人。
她朝着医院走,想带走母亲的尸体好好安葬。
只是距离医院太远,她走着走着便没了力气,在路边拦了好几次车,出租车司机见她一身狼狈,神情混沌,没有人敢接她。
她只好靠着路边草坪一直朝前走,由于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原本就有点低血糖的她已经开始头晕眼花。
不知道撑了多久,再一次抬头看时眼前一阵晕眩,倒在了云城人来人往的路边。
行人匆匆,有人看了一眼就走了,有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或者打120。
突然后方驶来了一辆保时捷卡宴,后座下来了一位穿着黑色印花衬衣和西装裤的年轻男人。
他垂睫,懒散的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谢音,抬脚轻踢了一下,发现她没反应。
原本坐在驾驶座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伞走下来,将伞撑过他头顶,声音醇厚温和:“阿荡,是你想找的人吗?”
沈荡蹲下身,伸手在她脸上的泥污上擦了一下,皱着眉说:“脏兮兮的。”
“周叔,你拿照片再给我看一眼。”
周平拿出手机给他看相册,沈荡看了下,又在谢音脸上确认了一番:“还真是。”
他确认是谢音后,在她脸蛋上捏了捏,试图把叫醒。
周平弯腰拉他手臂:“你别折腾她,带回家找医生给看看。”
沈荡收回手,拉她手臂准备把人抱起来时,谢音虚弱的睁了下眼睛。
见眼前女孩睁开了眼,沈荡又拍了拍她的脸,语气冷冽:“跟不跟我走?”
谢音看不清眼前人,甚至连声音都听不清,只能靠着本能的求生欲望,抓了下眼前人的袖口。
沈荡见她的动作,还戏谑的开口:“跟我走,就把你卖了。”
周平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赶紧救人,别贫了。”
“哦。”
沈荡将人横抱着放去后座,然后坐到副驾驶上。
车子行驶在路上时,沈荡朝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后说:“周叔,你确定没打听错吧?沈秉洲真喜欢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