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句不可置否的眼尾上挑,“确实还不错。”
苏夏觉得!
她以后再也不要在顾帆面前喊了!
正当她想问顾帆她怎么就成了白眼狼?
突然。
深邃的夜空,一阵五光十色的流星雨划过,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尾痕迹。
苏夏抬眼望去,眼眸一瞬间充满惊喜,长卷的睫毛也跟着动起来。
她看过流星,但是一阵阵流星雨还是第一次。
“是流星,顾帆你快看,是流星!”
她激动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不断摇晃。
顾帆低眸,从手臂上女人如葱般的手指,一路望向她。
苏夏神情专注惊喜望向天空,腮边散落几缕乌黑,明眸皓齿,眼波荡漾的模样比天空的流星还要耀眼几分。
顾帆眸色暗了暗,喉结上下轻滚。
“好美呀。我们快许愿!”
苏夏很快又放开男人紧实的手臂,双手合十抵在下巴,虔诚的许愿。
手臂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
顾帆俊俏的眉头不悦地皱起。
苏夏许完愿后,这才感觉到身边一道灼热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
她慢慢扭头看向男人,愣了,讪笑。
“呵呵,我第一次见到流星雨,所以下意识就学着别人许愿。”
顾帆散漫扯了扯嘴角,“要是许愿能实现,那这老天爷不得忙死。”
被顾帆这么一说。
不!
正确说是打击。
苏夏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傻。
特别刚刚的许愿行为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眉眼有些耷拉,语气失望,“好像也是。”
顾帆看着苏夏眼神中耀眼的眸光,瞬间熄灭。
有些碍眼。
虽然许愿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有些愚蠢。
但刚刚苏夏刚许愿的样子比她现在失望的样子,顺眼很多。
他舌尖抵过后牙槽,似不经意。
“既然老天爷满足不了你这个愿望,苏夏,我许你一个愿望。”
苏夏疑惑,呆问:“为什么?”
顾帆神色恣意,漆黑的眸子如曜石,“因为本少爷今天心情好。”
“当然你如果不要算了。”
“要要要。”
苏夏急说,生怕顾帆一下子后悔。
京圈太子爷顾帆给的愿望,她再傻也不会不要。
顾帆扬眉问:“要什么?”
苏夏想了一会,心跳声盖住了耳朵。
她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一股脑脱口说:“你上次说做你的女人,你还当真么?”
时间滴答而过,空气一阵沉默。
苏夏慢慢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男人眸色深的可怕而危险的眼眸。
顾帆嘴角略勾,语气透着三分懒,“不能。”
“嗯?”
虽然这个答案在苏夏的意料之中,但被拒绝还是让她有些打击。
一时冲动说出这话,大概是今晚喝酒,又体验了一把难得的刺激。
又想起,苏长盛那句,只有找到比陆宴廷更好的男人,才不用结婚。
但顾家是什么家族,顾帆是谁?
权势滔天,财阀雄厚,是整个京城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她不过是小小苏家的,不受宠的女儿。
难道只凭两人有过一晚上的露水情缘。
苏夏神色呆了呆,眼底闪过一丝窘意。
“那你当我没说吧。”
苏夏,你这个笨女人,就只有这点勇气?
顾帆没好气,“做我的女人,我希望是干净的。”
苏夏下意识道,“我很干净,你知道的。”
话落,苏夏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
她很想咬自己的嘴巴,说的是什么狗屁!
顾帆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伸手就扣住女人的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搂到身前,紧紧贴着他的健硕的身体。
他薄唇贴着她的耳畔,“身体我知道很干净,可是心里我也要干净。”
见她还呆愣,顾帆低沉性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苏夏,如果你真想做我女人,就等你清醒时再说一次。”
男人温热的唇风伴随着清风灌进了苏夏的耳膜,像湖中泛起的皎洁夜色,波光荡漾,渐暖人心。
那一秒,苏夏心脏骤然停顿了。
—
黑桃A酒吧。
石波和秦兆川到包厢的时候,陆宴廷正在一杯酒一杯酒的喝的很凶。
石波和秦兆川使了个眼色。
这陆大少爷,又怎么了?
石波凑过去,笑嘻嘻,“廷哥,你这酒,喝的太猛了。”
陆宴廷没理会他。
脑子里一直是苏夏最后一句“我们两清了”以及手机里分手,不结婚的信息。
他不擅长哄人,确切说没哄过。
每次都是苏夏主动发信息,找他求和。
几乎她发几十条,他开会结束了,想起就会回一句,想不起就算了。
这次苏夏的反常冷漠,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
今晚他原本已经是想主动退一步。
结果苏夏却想出让沈飘飘跳水的做法。
这让他的脾气又上来了。
就一个假婚礼!
苏夏又是闹绑架,又是闹冷战,还让人跳水。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善解人意,温柔可人。
陆宴廷很怀念以前的体贴温顺的苏夏。
想到这,他胸口的烦躁涌起来。
“你们说就一个假婚礼,苏夏闹这,闹那的,我都说给她更大的婚礼。她还不接受、还要怎么样?”
秦兆川也坐过去,按住了陆宴廷继续倒酒的手。
“宴廷,今晚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苏夏也许有做的不对,但是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沈飘飘那场婚礼,而且你今晚又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再次抱着沈飘飘走,苏夏肯定又被大家嘲笑了,要不你主动回个信息。讨好讨好她。”
陆宴廷靠在沙发,仰着头,清冷的脸没有表情。
行。
如果她今晚主动来黑桃A跟他道歉求和,他既往不咎。
陆宴廷拿起手机,打开苏夏微信。
在那条刺眼的“我们分手微信”下,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
微信里瞬间回复了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她居然把他删了?
她怎么敢!
陆宴廷气笑了
可真长本事了,苏夏!
陆宴廷额角青筋暴跳了跳,一把在桌面扔了手机,继续又狠狠喝了一杯烈酒。
石波是石家的小儿子,从小被家里人宠惯了,有钱有颜,都是女人围绕身边。
陆宴廷就是他哥,他的神。
在他眼里苏夏就是陆宴廷的舔狗,不值得让费心。
他敞着腿,大咧咧道:“廷哥,要我说我女人不调教不行,你说你们都要结婚了,她还搞这出,你得多累呀。”
“你就晾着她,反正你们每次吵架,你晾着晾着,到最后,苏夏不都自己滚回来。”
秦兆川大手不客气地拍了下石波的后脑勺。
“你这小子,出的是什么鬼主意,晾到最后,苏夏人不见了呢?”
石波嘲弄扯了扯嘴角。
“怎么可能,苏夏多爱宴廷哥,这五年她可是怎么死心塌地的,她舍得分手么?”
“苏长盛那个眼睛里只有利益的人允许她分手么?”
“再说,苏夏这种女人,以宴廷哥的身份要多少有多少,苏夏要是懂做,就该乖乖的,别乱惹事。”
陆宴廷喝的眼睛血丝发红。
对,苏夏不可能舍得跟他分手。
陆宴廷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
但每次想到一回头,那温柔留恋望着他那个熟悉的倩影不见了。
就觉得他的生活似乎也空空的。
尤其再想到她今晚在宴会上冷冽抗拒的眼神。
陆宴廷心里更是一阵强烈窒息和不爽。
秦兆川懒得和石波废话,将来他要栽在哪个女人那里,看他还能潇洒说这话。
他问:“要不我给苏夏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