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的脸子瞬间掉地上,晶莹的眸子带着几分愠色。
她还在生他的气。
她混圈这么多年,那些德高望重,但是古板刁钻的老家伙们都把她当祖宗供着,他竟然质疑她!
林岁岁冷着脸从时谦身边经过。
他千万别跟她道歉,就算道歉,她也不会原谅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岁岁闻到了桃酥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叫声。
林岁岁咬了咬牙,她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但这具身体太缺油水了,林岁岁馋得走不动路。
她心思动了动,只要时谦用桃酥求她原谅,她就考虑一下原谅他。
林岁岁走出两米也不见男人开口,他是榆木疙瘩吗?
她不高兴地扭头,冷着小脸问:“时谦,你去县城了吗?”
他肯定去了!
只有县城卖桃酥!
时谦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岁岁。
林岁岁跟他一直不对付,她知道了会不会大肆宣扬,让村里人对他严防死守,加剧当下的困境呢?
时谦如今不相信人性。
林岁岁看明白男人的迟疑,怒意恒生,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时谦,我是你未婚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时谦垂眸看着矮自己一头,气鼓鼓得像松鼠一样的小姑娘,眼神复杂:“林岁岁,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林岁岁反问:“难不成我想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吗?况且我都让村长看日子了,还能有假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等时谦发达再抱他的大腿就晚了。
况且,他的长相正好在她的心巴上,所以,必须嫁!
时谦抿了抿唇,隐晦地说:“我给爷爷换了一副药。”
他去县城换了一家中医药堂问,大夫说得跟林岁岁一样,并且给他开了一副治疗风寒的方子。
他让时沐煎上了。
林岁岁脸色缓了缓,还不算无药可救。
她抱着手臂,高傲地抬着下巴:“你昨晚的质疑让我很生气,你想想怎么哄我吧!”
时谦面色一僵。
哄?
他不会。
林岁岁想到原书中时谦一生未婚,大概是太不解风情了,于是她特别明显地暗示。
“必须用好吃的哄,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林岁岁甩头走了。
时谦望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蓦地,他收起荒唐的想法。
他一定是饿出幻觉了。
……
晌午
林清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他一进屋看见两张红肿得像猴屁股一样,布满血痕的屁股蛋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铁蛋,狗蛋,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铁蛋和狗蛋看见林清河,顿时破防了。
“呜哇,爹,你终于回来了,是林岁岁把我们打成这样的。”
狗蛋抽噎着说:“我们去喊姑姑起床做饭,她嫌我们吵到她,拔了一根柳条抽我们,好痛啊爹……”
铁蛋又说:“她打完我们,不收拾家里,也不做饭,就跑出去玩了。”
林清河心里对林岁岁的愧疚荡然无存,只剩下愤恨:“岁岁太过分了,我必须告诉大哥!”
“告诉大哥什么?”
女孩清丽婉转的声音在三个人之间响起。
铁蛋和狗蛋看见笑容甜美的林岁岁,脑海中浮现得却是林岁岁抽他们时候的狠戾模样,他们害怕地往林清河身后缩了缩。
林清河护着儿子们,眼底一片愤怒:“岁岁,狗蛋他们叫你起床,你就算不想起,也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林岁岁身后还跟着一群婶子。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她们就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
她们看见铁蛋和狗蛋的屁股,又看看林岁岁,委婉地说:“岁岁,虽然这俩小子挺混账的,你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是啊是啊,还是孩子,小惩大诫就行了。”
林岁岁吸了吸鼻子,委屈得不行:“婶子,你知道他们怎么叫我起床吗?”
林岁岁挽起自己的袖子,又拨开衣领子,上面有许多青紫的痕迹。
婶子们骇然:“这是怎么弄的?”
林岁岁苦涩地笑笑:“我含辛茹苦养大的侄子竟然用弹弓往我身上射石头,我心寒啊……”
原主大概是属忍者神龟的,两个小兔崽子欺负她那么多次,每次都默不作声,难怪纵得他们敢拔氧气管。
可她不一样,她没有亲情,他们碰她一下,她能让他们屁股开花。
婶子们蹙眉瞪着两个小孩:“年纪轻轻就有这么狠毒的心思,是该打!”
“依我看,岁岁打得太轻了。”
“清河,你也别光顾着干活,就忽略了孩子的教育,连自己的亲姑姑都敢欺负,以后是不是还会打老子呢?”
“他们敢!”
林清河把躲在身后的小崽子拽出来,啪啪朝他们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你们以后再敢欺负姑姑,看我怎么修理你们。”
铁蛋和狗蛋吓得张嘴就要哭。
林清河厉声训斥:“闭嘴!”
铁蛋和狗蛋捂着被打的脸蛋要哭却不敢哭,红彤彤的屁股蛋暴露在冷空气中,又可怜又可笑。
林月娥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月娥姑姑,你终于回来了。”
孤立无援的小崽子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林月娥心疼地把他们抱进怀里:“好了好了,不哭了,姑姑带你们上药行吗?”
“行。”
“真乖。”林月娥温柔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发丝,循循善诱地教导:“岁岁姑姑对你们那么好,以后不准用弹弓欺负她了,知道吗?”
小崽子抽泣着点点头。
林月娥满意地点点头:“跟岁岁姑姑道歉。”
铁蛋和狗蛋虽然不情愿,还是跟林岁岁道歉了:“姑姑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用弹弓欺负你了。”
林清河见儿子变乖了,神色也有几分缓和,还有些愧疚。
他刚才下手太狠了。
都怪岁岁当众激他。
林月娥揽着两个小家伙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开口:“岁岁,铁蛋和狗蛋虽然调皮,但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耐心讲道理,他们会听的,不要对他们动手。”
林岁岁静静地看着姑慈侄孝的一家人,想离间他们的关系,还是想凸显自己的温柔,衬托她的脾气暴躁无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