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柔则哪是想让胤禛带上宜修,她不过是想让德妃去提醒宜修,要记得乌拉那拉氏的荣耀。
只是没想到宜修居然不去。
柔则心一下沉。
“一会儿你让人去给母亲传话,让她给我准备东西。”
年世兰的地位在府中越来越高,虽然胤禛说自己的地位不可撼动,可是她不信。
本来自己是后进府的,几个侧室对自己面是尊敬,实则心里根本不屑。
若非胤禛对自己的宠爱不断,这府里怕是没人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再让人传话出去,只说雍亲王独宠妾室,宠妾灭妻。”
“福,福晋这话若是传到宫里…”
柔则身边的是她的贴身侍女云浅和云灵二人吓了一跳,赶紧小声提醒。
“就是要让消息传进宫里。”
柔则的眼里哪儿还有什么温柔小意,有的都是精明和算计。
“皇家最重视的是子嗣,就算是皇上不管,德妃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王爷只宿在年福晋的院子里,那其他人怎么办?”
“可万一让王爷知道了,是咱们…”
云浅的胆子素来谨慎一些。
“所以,你只需要把事情告诉夫人就可以了,不用咱们去办。”
柔则脸上的不耐有些明显:“按我说的去办吧。”
果然狩猎一结束,京中都纷传雍亲王宠妾灭妻,狩猎都没有带嫡福晋,而是带了侧福晋。
为此皇上还特意把胤禛叫到御书房训斥了一番。
而德妃也把胤禛叫过去问话。
胤禛晚上回到王府的时候脸色极差,也没有再去年世兰的院子,而是直接去看了柔则。
“王爷这是怎么了?”
柔则明知故问道。
“本王不过是带着世兰去了狩猎,不曾想京中居然谣言四起,说本王宠妾灭妻。”
胤禛的脸色阴沉,他一向是多疑的,尤其这个传言最有利的人有柔则,他也免不了要试探。
“什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柔则脸上的愤慨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明明是我身体不宜去,而妹妹又不想去,这才只带了年福晋一个人去,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以讹传讹呢?”
“以讹传讹?”
胤禛被这四个字给吸引了:“什么讹传?你听过了?”
“也不算是什么讹传吧。”
柔则有些为难:“不会同妹妹有关的,王爷你就别生气了。”
这绿茶般的发言,果然改变了胤禛的思绪。
“你照实说。”
柔则看了一眼云灵,云灵马上会意,走上前跪了下去。
“是奴婢前几日听府里的几个杂役乱嚼舌根,说宜福晋本就不满福晋,可是是嫡福晋她没有办法,而现在来了个侧福晋都能对她如此威胁,宜福晋便记恨了上。几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奴婢一时生气就告诉了福晋。”
“是啊,妾身怎么会相信如此挑拨之语呢,所以便让人打发了那几个人,变卖了出去也就是了。”
柔则见云灵的话都说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开口,然后递给了胤禛一杯茶:“所以王爷,这都是那些个小人闲来无事说的闲话罢了,您不必和他们一般动气的。”
“宜修。”
胤禛没有接茶,而是重复了一遍。
他想着这几个月宜修对自己倒是不如从前那些争宠,而且也不大来柔则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弘晖的事一直在伤心。
但是这宜修的也不是说不出这种话,毕竟她怀孕之前都在以为自己会成为嫡福晋。
而自己和额娘给她的承诺也是如此。
“我去一趟她那儿。”
胤禛没有看柔则的脸色,起身便走了。
“恭送王爷。”
柔则也没想过胤禛会信自己的这番话,不过只要能让胤禛的心里埋下怀疑就够了。
宜修,不过一个庶出的侧福晋,她还真当以为自己离开了乌拉那拉府便不用听自己的了?
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有自己一个人来维持就够了,姑母还敢以乌拉那拉不止一个女儿来敲打自己,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若是宜修不能乖乖为自己所用,那她只会是自己的绊脚石,而绊脚石注定要被踢开。
而京中的传言宜修早就已经知道了。
“宜福晋,王爷往咱们这儿来了。”
江福海得到消息便赶紧进来告诉宜修。
“是从宫里回来的么?”
宜修问道。
“是从宫里回来的,听说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又被德妃娘娘给叫了过去。”
这些消息江福海一点儿都不敢怠慢,随时都打听着:“不过王爷现在是从如意轩那边过来的。”
啧,这手段,真不算高明。
宜修从听到那个传言开始,就知道胤禛定会被敲打,只不过她没想过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柔则啊柔则,我不去找你,你反而要拿我下手,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好了。
“王爷来了,可用过晚饭了?”
胤禛进一,宜修便上前行了礼,然后接过胤禛身上的外袍便递给了剪秋:“去给王爷倒热茶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已经在宫里用过了,也不冷,就不喝了。”
胤禛挥了挥手,便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这几日你可有听说京中有什么谣言?”
宜修倒是没想过胤禛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听了不少,不过要说关于咱们王府的,倒是只有一件。”
“哦?说来听听?”
胤禛坐在软榻上,看着宜修。
“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王爷确定要听?”
宜修坐在另一侧:“京中纷传,王爷如今宠妾灭妻,围场狩猎居然没有带嫡福晋,而是带着一个侧福晋去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宜修和胤禛生活了几十年,怎么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试探。
“妾身能怎么看,不过是个闲话,笑一笑也就算了。”
宜修毫不在意:“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府中,乃至宫中谁不知道您和姐姐两人感情深厚?不然如今的嫡福晋本应该是妾身不是么?”
“你不怨恨?”
“为何怨恨?”
宜修像听个笑话一般:“妾身本身就是庶出,嫡庶尊卑有别,长姐入府理应为福晋,这不是正常的么?嫡姐从小就待我极好,王爷同嫡姐又有感情,我为何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