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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惊鹭》第5章 交锋

尹桦闻言,笑而不语。

那意思很明显了。

明漓心里窝火,不明白这世上怎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可生气归生气,对方人势众多,她却也无可奈何,既是如此,多说也无益,只好绕过他,径直往山上走。

“姑娘可是要采半枝莲?”还未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尹桦那不温不怒的声音。

明漓顿了顿,全然没了与他说话的欲望,一句未答,便要继续往前。

“姑娘大可不必上去了,因为山里已然没有姑娘所需要的草药,”尹桦那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如姑娘愿意,在下愿将篓子里的所有草药尽数奉上。”

听到此言,明漓火气更甚,她愤恨地扭过头,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这般强人所难,绝非君子之举。”

“啪”地一声,尹桦张开手中的折扇,轻声地笑了笑,毫不要脸地道:“在下从不自诩为君子。”

“呵,”明漓冷笑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话音未落,她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转身便快速地往山上走。不过短短的两次交锋,明漓便觉得尹桦这人已近乎癫狂。一个家仆尚且如此,那么他身后的那位“六公子”呢?

想到此处,她只觉一股恶寒从脚心迅速蔓延至脑壳处,后背微微地泛起了冷汗,犹似被一条吞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缠住了脖子,动弹不得,亦呼吸不得。

直至远离了山脚处,再不见那群人的身影,明漓方稍稍安下心来,便寻了棵大树倚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两个月前,她究竟与什么样的碰过面?

可她苦苦思索了半晌,脑海里却始终寻不到一丝与这群人有关的片段。

明漓觉得这些人是真得了失心疯罢,可为何倒霉的偏生是她?

一时间,她只觉口干舌燥,伸手往篓子里取出水壶,胡乱地吞了两口后,便起身开始寻草药。

明漓知道,她所需的草药,这座山头多半是没了。可她仍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向那人低头,因而又是在山里寻了大半日,直至太阳将要落山,这才愤愤离去。

座上之人听着属下的禀报,脸色虽无多大的变化,可内心早已是勃然大怒。

不过区区一个乡野女子,架子倒是不小。第一次邀约,他已然是诚意十足,派出的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做事亦最是得力之人,送出的礼也算丰厚。小到千年人参、天山雪莲,大至东海夜明珠、雕花云锦。

再次邀约,他念及她身为一名女儿家,却不得不为生计独自一人冒着危险上山采药,是而提前命人将山上的草药采好,准备送予她,却未料此女竟丝毫不领情,当众将他满腔心意践踏于脚下。

佐弈愈思愈气,正要搁下写信的笔,想带人直捣此女家中,却冷不防地碰掉了搁在桌面的手帕。

他一下回了神,捡起来时又碰了碰胸口处的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沉默了片刻。

那是一条绣着红梅的方形手帕,做工比之他常日里见的,可谓不知要粗糙多少。可就是这样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帕,在洗掉了那些血迹后,竟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深夜之际,闻着那股淡香,他竟是出奇的好睡。

末了,他抬起头,不温不怒地道:“罢了,你明日备车,带上本王新得的那对翡翠绿梅簪子,还有两支千年何首乌。本王要亲自去一趟。”

尹桦闻言,讶异地瞧了座上之人一眼,却见他脸上并无多少情绪,他微微一顿,可不过片刻,便即刻回道:“是。”

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明漓方回至自家门口,她调整了下气息,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抬手轻轻地拍打了下自己那张苦瓜似的脸后,这才微微笑着踏进家门,朝正在埋头写药方的老爹喊了声:“阿爹,我回来了。”

明德见自家女儿背着篓子回到家中,见她眼里满是萎靡之色却依然朝他强颜欢笑,内心已然是大惊,又见那药篓子里无一颗草药,便有面色平静地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明漓装出一副无甚大事的模样,回:“没什么事,许是连日来太累的缘故,我还未至山脚,便觉有些头晕,就寻了个地休息了半天,后来也不敢再上山,这才回来。”

她在说谎!不过是不想他担心罢

明德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她这般说,。

他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成熟、太理智了些。小小年纪之时,便如同一个小大人般,行事虽偶尔没个正经,可做人处事常常比一些大人还要周到。

明德走到桌旁,倒了杯水,一面递与她,一面道:“我知你不想阿爹担心,可你越是如此,阿爹便越担心。”

明漓接过水,呡了一口,顿了顿,本还想继续诓骗,可又听得明德继而道:“阿爹养你这么些年,难不成连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都分辨不出么?”

明漓闻言,险些被水呛了口气,她略带惊奇地望了明德一眼,只见他神色中满是关怀之意,一时间,眼眶微热。

前世不曾得到的温情,在今生,她都拥有了。

她发誓,无论如何,她都会守住她所珍爱的人。

明漓放下杯子,搀着明德坐下,温声道:“阿爹,您可还记得,那位叫‘尹桦’的公子?”

明德点点头。

“是我今日在灵梓山脚下又碰见他了。”明漓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向明德慢慢地讲述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听完自家女儿的陈述,明德心头便幽幽地生出了些许担忧,“只怕此人来者不善啊!”

明漓闻言,顿了顿,压住心底那一丝油然而生的恐惧,握住他那长满了老茧的手,抚慰道:“阿爹无需忧心,如今是太平盛世,便是官府抓人,也需出示明文,又岂容他们胡来?”

明德若有所思地应道:“这确也有理。”

虽是这般安慰着明老爹,可明漓自己都无多大的把握。权势与富贵,她家皆不曾有,而那仅是家仆的尹桦,一眼瞧去,都知富贵非凡。权与富,向来同气连枝,若他们豪掷几千两银子,难保官府那些人不会抹了眼,随便找个由头,便给他们定了罪。

光是这般想想,明漓就已觉心悸。

当然,她希望自己是高看自己了。毕竟,她不过一个乡野间长大的丫头,何来他们三番四次登门造访?

可翌日清晨,天方露白,明家大门便被人敲响,明漓原正在收拾着当日开诊所需的东西,听到声响之时,她忽地一顿,心中隐隐腾起不好的感觉。

“明漓姑娘,我们又见了。”果不其然,她一开门,那张笑得极其虚假的脸又出现在她眼前,明漓一话不说,便要关上门。

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举,尹桦先他一步挡在门边,成功阻挡住她欲要关门的举动。

“尹公子的脸,当真是比牛皮还厚。”明漓嗤笑道。

她言语锋利,毫不留情,可对于纵横官场的尹桦而言,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不管姑娘要怎么说,今日我家公子的马车已停在乡门处,为姑娘着想,这才没进来,”尹桦依旧微笑着道,“还望姑娘能赏脸一见。”

“烦请您现在去告诉您家公子,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实在不便去独见他,”明漓只觉这人犹似牛皮糖一般难缠,几次三番都赶不走,“更何况他这般咄咄逼人,我就是没有婚约在身,也绝不愿意和他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话音未歇,明漓便感到周遭的气氛陡然降了一个度,她瞧了瞧那神色似依然未变的男人,一把拍掉他挡在门上的手,“啪”地一声关上,插上门闩。直到过了半会,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砰砰”跳得极快的心这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便是往常对付那些街头恶霸,她亦不曾有过如此惊慌。再则,尹桦虽几次上门拜访,也不曾做得太过分。可明漓知道,这样隐忍不发的人,却最是可怕,他们就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蛇,只为等待最佳时机将敌人一举击倒。

明漓愈思愈慌,若她碰上的真是那样的人,那么她连一丁点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此次过后,又过了大半个月,顾沐早已归家,明漓上山采药,他亦会陪着她一同前往。有喜欢的人伴在身边,她总算有了些许心安,可因上一次的经历对她而言,实在过于恐怖,明漓不敢放松片刻,暗地里是各种探寻查访,想要弄清楚那人的身份,但仍旧一无所获。

又过了十来日,一辆马车停在了明家门前,下来两个仆妇,说是登州宋府的人,恰逢明老爹出诊归来,明漓方知那是明老爹的远房表姑派来的。

“如今老太太已过了八十高龄,那日同老爷他们在院中闲聊,偶然忆起年轻时曾抱过几回明家老爷,一时间便起了思念,可自老太太出嫁后,也多年不曾联系,多方打听,才知道明老爷搬来了灵梓乡,且又是做医师的,乡里乡外皆得人敬重。恰逢老太太这些时日身子不爽利,大老爷这厢便命老奴前来接人去一见,顺道也替老太太瞧瞧去。”其中一名仆妇解释道。

明德听完,还不曾说话,明漓便带着敬意道:“大老爷好意,只着实不巧,我阿爹前些年不慎摔了一跤,如今上了年纪,马车更是不敢坐,所以还劳烦您转告大老爷,他的好意阿爹心领了。若有机会,明漓必定亲自上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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