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作为一个母亲,谁愿意自己的儿子是傻子呢?
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陈文莲心里承受了多大压力!
可……没办法啊!
自家儿子的憨傻之名众人皆知,就算是她再厉害,也难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随着时间一长,她自己甚至都将只是有些反应迟钝、话语不多的儿子当傻子了。
现在好了,
李憨亲口承认,他自己从来就不是傻子。
看其说话之流畅,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好很多。
突然间就这么去除掉了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这让陈文莲如何不欣喜若狂……
“是是是,儿子不傻,儿子不傻……”
被老婆好一阵摇晃,顿时让受伤的李抗战感觉腿上有剧痛传出,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可哪怕是这样,他还是轻轻揽住妻子,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肩膀上抽咽起来。
这些年来妻子承受的压力他哪里会不知道呢?
但这种事情,纵然身为丈夫也很难劝对方释怀……
好在,儿子李憨如今是越来越好了,只要他别再像以往那样傻乎乎的,将来给其娶妻生子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正当李抗战强忍腿上疼痛、在那幻想着美好未来时,却见陈文莲陡然站起身来,随手抹去脸上泪水认真的道:
“老李,既然孩子现在变好了,那就更不能让他冒险,学着你去山上打猎了。
如果说家里真没吃的,我就是不要这张脸皮了,也得从娘家那边借一些粮食过来。
毕竟,没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的了,不是吗?”
李抗战:“……”
李憨:“……”
面对不容置疑的妻子(老妈),两人都很无语。
这说来说去,怎么让她更加不同意这件事了呢?
虽然两人心中都很无奈,但也清楚这是一个作为母亲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表现……
他们可以否定对方的提议,但不能不认可这份母爱!
眼见自己父亲陷入沉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是好,李憨摇了摇头当即转身出门,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将挂在堂屋外的猎枪给拿了进来。
“儿子,你拿枪干嘛?”
看到他的举动,陈文莲明显有些不太理解。
李憨也不说话,又从一旁取过父亲常用的黄油,双手一阵操作猛如虎,竟然就已经将那猎枪给拆了个七零八落。
随后便跟父亲寻常那样,一个个零件的做起了保养。
等将一切搞定后,他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整杆猎枪给组装了起来,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火药跟钢珠便装了上去。
来到窗前将其打开,李憨直接无视雪夜的影响,甚至瞄都没瞄一下,直接扣动了扳机……
“轰!”
随着一声巨响,只见几十米外的一棵小树应声而折,树干上密密麻麻都是钢珠……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
从李憨拆枪、上油、组装、装弹到射击,一气呵成,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讲真——
就算是没受伤的李抗战都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怎么有人开枪啊?”
“什么情况?”
“是不是野猪进村了……”
可李憨这一开枪不要紧,却立马惊动了邻居。
不少人的屋子里,已然开始点上了亮灯……
察觉到不对劲,陈文莲急忙跑到窗前吼了一嗓子:
“……抱歉哈各位,是我傻儿子在玩猎枪!”
山村本来就不大,又是在寂静的雪夜里,她的声音当即便传出去老远……
李家有个憨傻儿子,这事自然谁都清楚,听到是李憨在玩猎枪大家立马都不说话了。
估计,是走火了吧?
等一切恢复平静,李抗战这才一脸疑惑道:
“……儿子,你什么时候把枪玩这么溜了?
我记得,以前从未教过你怎么摆弄猎枪啊?”
说真的,他是真被李憨的一系列操作弄懵了。
这……真是自己儿子?
“咳咳,爸你可别忘了,你哪次摆弄这玩意的时候,我没有在旁边看着啊?
这么多年下来,你儿子我就算再傻也都学会了好吧?”
李憨这番话当然是用来忽悠父母他们的,但也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够给出的解释。
“……这样么?”
虽然脸上还带着疑惑,但明显李抗战是相信了。
说到底,只是猎枪而已。
相比于其它枪支,算是同类玩意中最简单的了。
傻儿子能学会,似乎也不算什么见不得的事情……
不得不说,
李憨亮了这一手后,陈文莲似乎对让他上山打猎,也没之前那样排斥了。
尤其当父亲李抗战再劝解一番后,总算是答应下来,允许他去山外围打些小玩意。
至于最危险的山里面,仍旧是坚持不让进……
当然,对此李憨也无所谓。
毕竟现在这年头,就算打到太大猎物也没多少意义,自己家根本不可能做到独吞。
所以说呢,一般情况下弄些野鸡野兔啥的就够了。
只是身为重生者的他,却清楚知道等明年1979年以后,上面的规定就该有所改动了。
真想要改变家庭状况,还是到那时候再出手吧……
……
夜色,渐渐变深。
李河村最后一盏亮灯,也终于是熄灭了。
宁静而平和的下雪夜晚悄然流逝,仿佛时间在这静谧之中也放慢了脚步。
当亮白的天色透过窗户洒在床上时,预示着新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李憨悠悠转醒,
他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迅速翻身下床。
等简单地洗漱过后,便率先来到厨房帮助母亲陈文莲收拾昨天猎获回来的那些熊肉。
不大会,母亲也起来了。
眼见自己儿子突然变勤快,陈文莲觉得很开心。
母子俩齐心协力,不大会就把一堆熊肉整理得井井有条。
陈文莲挑出其中一部分,用干净的袋子装好后,便让儿子用犁耙拉着送往了村长家。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们李家没关系了……
等送完熊肉回到家里,李憨看见角落里摆放着的斧头和木柴堆,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斧头,走到木柴前站稳脚跟。
是的!
往常这都是父亲的活。
可老爸受了伤,那他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力了。
不就是劈柴么?
——对这种小活,李憨感觉完全就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