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目光在篱笆上扫了扫,轻声说:“爷爷,我以后赚够银子,咱们把院子拉起来,免得寒冬野兽下山伤人。”
“你这里太靠近山,平时还好就怕寒冬,野兽饿极了,可是要下山得。”
“嗯,爷爷知道,等你二伯押镖回来,到时候爷爷有银子了,就请人来围泥巴墙。”
姜云山看向篱笆墙,心想是要围起来,不然以后孙女来看他,岂不是很危险啊。
姜妤听见提起二伯,沉默着不说话,那两位伯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话说得好听,给银子不可能。
大伯是个木匠,也是个上门女婿怕媳妇,别说给银子,回家看爷爷都没胆子。
二伯倒是胆子大,敢出去押镖赚银钱也多,可他有了银子不是赌坊,就是去喝花酒,也不会给爷爷花。
两个伯伯美其名曰就一句话:爷爷老宅给了谁,就要谁负责养老照顾,他们多看看,给点银子就够了。
只字不提,以前从家里拿走多少银子……
祖孙俩吃饱喝足后,又说了一会儿话。
姜云山见时间不早了,催促着:“小妤,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你爹找来又要发火。”
姜妤嗯了一声,将厨房收拾好,又给爷爷烧好热水,等人洗漱完去床上了,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路上有月光照着,倒是不怎么黑,就是四周静悄悄的,容易让人害怕罢了。
不过她不怕,前世死了都成鬼了,人可比鬼可怕多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走着走着,隐约感觉前方有个东西,在地上慢慢动着,长长的影子,很像是……蛇?
姜妤眼睛一亮,四处看了下捡起一块石头,一点点朝着蛇靠近,看清楚那是一条手腕粗的菜花蛇。
无毒不说,肉还能吃,就是咬到人的话也疼得。
估算好距离,冲上去一手捏着蛇头,一手举起石头,将尖锐一头对着蛇七寸,直接刺了过去。
很快蛇不动弹了,姜妤咧开嘴满意一笑,只要有肉吃就好了,有什么好挑剔的,蛇羹做好一样好吃。
放干血走到小河边洗一遍,直接拎在手里,哼着歌回家了,站在院门前推了推,结果没推动。
敲敲门没人开,喊人也没人理。
嗯?什么意思,这是把她关在门外嘛。
姜妤想明白后,好心情顿时散了不少,将背篓放在一旁,手上还拽着蛇,后退好几步跑起来抬脚就踹。
这一脚直接用了八成力气,随着砰地一声巨响,门跟门框恋恋不舍分了家。
门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片尘土飞扬。
这巨大的动静,就是个死人都要诈尸了,更何况姜家人故意刁难,急匆匆打开门出来,就看到这一幅惊悚的画面。
小姑娘站在门口,慢慢收回踹门的脚,手上拖着一条……绳子?
冲他们甜甜一笑。
“我回家了,门不结实,明儿个劳烦爹你修一修,要结实一点的哦。”
姜妤一点都不生气,不就是进门费点劲嘛,她有的是力气,只要他们敢锁门,她就敢一次次踹开。
方月瑶呆呆看着她,似乎没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东西甩过来,伸手下意识接住。
等摸到那滑溜溜的触感,后背一阵发毛,低头对着月光一看,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瞳孔一缩失声尖叫一声。
整个人直接蹦跶起来,将东西朝乱甩。
杨春草只感觉脖子一凉,伸手去扯,摸到蛇头后整个人僵直身体,浑身哆嗦个不停,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姜三见状忙伸手去接,掐人中急得不行:“春草你醒醒,快醒醒啊!”
扭头看向罪魁祸首,忍不住咆哮一声:“死丫头你还不过来,看看你干得好事,非要搅和家里不得安宁是吧。”
姜妤撇撇嘴,没好气道:“爹你没事吧,我天黑没回家,谁让你们锁门的。”
“再说我敲门了,是你们不开门,我才将门轻轻得打开了,至于门跟门框分家,那是爹的门没修结实,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其他人:……无耻,这话说得太无耻!
姜三气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只憋出两个字:“逆女!”
姜妤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响,眼神冷下来,在清冷月光衬托下,更显得阴恻恻。
“这么晚了,我只想好好睡觉,善意提醒爹一声,不要没事找事明白了嘛。”
扭头看向另一个人,伸手指了指:“你去给我烧水去,一点眼力见没有,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方家。”
“在我家吃喝拉撒,你就要干活,给我伺候好了,不然你给我滚出去!”
方月瑶被吼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不敢说什么狠话,老老实实去厨房烧水了。
姜妤目光游离着,看到伸出个头的姜天佑。
姜天佑一个激灵,急忙为自己辩解:“大姐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早早就睡觉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锁门。”
“哼,没用的弟弟,姐姐没回来,你倒是有脸睡觉了,不知道看着门嘛。”
“我……”
姜天佑怕挨打,认怂道:“是,大姐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好好看门,大姐不回来我绝不睡觉。”
姜妤报复完了人爽了,收回目光转身进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将门甩上。
厨房里方月瑶一边烧水,一边抹着眼泪,这叫什么日子啊,那人一定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改天跟娘说说,一定要请个神婆来家里跳,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烧好水端进屋子,方月瑶就被赶出来了。
姜妤舒舒服服泡着脚,只觉得浑身疲惫都没了,这有人伺候的日子真不错,以前自己就是想不开,为什么要生闷气呢。
干就完了,折磨他们不就完了,现在日子多舒服。
洗漱好躺在床上,许是太累了,闭上眼没多久睡着了。
这次一夜没做噩梦,早起的时候神清气爽,打开门看向院子,方月瑶正在扫院子,喂鸡鸭很认真。
小胖子正背着草回来,厨房烟囱冒着烟,继母正在烧饭,爹在修分家的门。
唔,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