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的人,木栀知勾了勾唇。
邱氏这是想暗害她。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她大方的拿着水囊往河边走。
身后很快传来官差对邱氏的呵斥声,“你,站住,这是想逃跑?”
邱氏浑身一抖,一张脸变得惨白。
安国对流放路上的逃跑者惩戒十分严格。
一人逃跑,全家遭殃。
若是严重的,全家会被送到当地的府衙,经审查后当场斩杀。
邱氏只是单纯的看木栀知不顺眼,想收拾木栀知。
被官差一吼,她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木栀知快速将给官差的水囊打完水,又将其中两个,接满空间里过滤过的水,打算给苏家人喝。
至于她自己,她直接用空间里的杯子喝了一些。
回去的途中,她又悄悄从空间拿出十两银子。
打算等回去的时候,连同水囊递给官差。
官差是人精,知道她想喝水,悄无声息的接过水囊和银子。
“看你这么勤快,这两壶水赏你了,水囊也可以暂时不还回来。”
木栀知千恩万谢。
流放路上撒泡尿都是奢侈,更别说喝水。
她要水囊,也是方便她在路上偷偷从空间接水出来,给家里人喝。
她拿着水囊走到苏老夫人身边,“祖母,您先喝。”
官差的水囊很大,但架不住苏府人多。
苏老夫人喝了一点后还给木栀知,“给琛儿和谦儿送去吧。”
到底是家里的男子,以后他们一群女人还要靠这两个男人。
“祖母,他们有。”说着她擦了擦水囊口,将水递给刘氏。
旋即将另外一个水囊递给苏墨琛。
刘氏利落的接过水囊,“这水还挺甜。”
她将水囊还给木栀知,“知儿,我们也得想办法买一个。”
这样方便许多。
每次歇息的时侯,还能打点水带着,路上渴的时侯也可以喝。
木栀知早就想到了这事,“母亲,不急,等到了镇子上,官爷们定要去采买。
我到时候求求情,兴许能够出去买点东西。
需要的我都会买上。”
“是啊,母亲,这才刚刚开始,咱们也不好过度招摇。”英氏递给苏老夫人和刘氏各自一个馒头。
苏老夫人觉得木栀知说的对,流放千里,这才刚开始,他们不能太奢侈,不然以后有吃不完的苦,“那就这么办。”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喝水吃馒头。
木栀知还没咬两口馒头,不远处忽然大喊起来,“官爷,官爷,来人啊。”
人群纷纷朝一处聚拢,紧接着一个官差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句,“不会是被苏家三媳妇毒死了吧。”
木栀知:!!!!
这就栽赃上了。
刘召听到声响,赶紧扒开人群走进去。
看到躺在地上的好兄弟,眉头皱得老高,“袁立。”
袁立一脸蜡黄,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哪里听得到他的声音。
邱氏见状,吓得手捂住嘴巴,“不会真是二丫头做的吧,以前在府邸她就……”
话没说全,但所有人都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刘召的脸彻底黑了。
袁立是跟着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
几年前,两个人在战场上同时负了伤,被召唤回京,干起了押送犯人的差事。
两个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浓眉爆裂,“木栀知在哪?”
他也怀疑是木栀知下毒残害了袁立。
袁立和他一起押送犯人不下十回,除了头风和风寒,从来没出现过其他状况。
木栀知听到声音赶紧小跑过来。
这该死的邱氏,不就是觉得她女儿没了,想害死她吗。
她笑呵呵的跑过去,看了眼地上的袁立,“这位官爷是不是有心疾?”
她家世代从医,西医中医都懂,虽然她不太喜欢学习,但架不住耳濡目染。
大的病靠机器,一些常见的病她肉眼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刘召被她说的呆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袁立有心疾,但并不是很严重,犯病也犯的少。
而且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
“我会医术。”木栀知硬着头皮上。
刘召立刻给她让开一条路,手握着刀,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要是医治不好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木栀知没搭理他,上前检查了一下袁立的眼白那些,最后才给他“号脉”,“你们给他吃什么了?”
刘召没敢瞒她,“冰镇西瓜。”
西瓜是上面的人赏赐给他们的,因为他们帮上面的人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因为西瓜过于珍贵,他们便将西瓜放在随行的车上,打算路上吃。
现在天气不算热,但他们准备的东西多,还特意弄了一些冰块放在车内,防止食物坏掉。
西瓜正好放在冰块附近。
此刻有点热,刘召提议将西瓜吃掉,往后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以免西瓜磕坏。
“不就吃了一个西瓜吗,怎么就跟他的心疾扯上了,不会是你故意的吧。”刘召脸黑成了包公,腰间的佩刀亦是不客气的拔了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吓得退开几步。
不远处的苏墨琛亦是捏紧了拳头。
只要刘召敢动手,他就和这些人鱼死网破。
可木栀知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刘召,“心疾的患者本就不能吃不易消化,和过冷过热的东西。
豆类这些也都不能吃。
现在的天气并不是特别热,吃什么冰镇西瓜。
快,看看有没有懂草药的,去附近找找草药,我先替他急救。”
她只是想让刘召支开附近的人。
这样她才好偷偷给刘召喂药。
他是抄家流放的人,身上有药确实说不通。
刘召看了她一眼,本是握在手里的刀,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想调虎离山?你当我是傻子。”
木栀知:!!!
她拧眉不客气的看向刘召,“官爷,我伤了这位官爷,对我有什么好处?”
刘召被她问得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后回过神来。
他觉得木栀知说的对,害袁立对苏家没任何好处。
不仅没好处,还十分不利。
见他不吭声,木栀知抬头严肃的看向他,“刘官爷,您若是再不帮忙,等会袁官爷就算是想救都没得救了。
而且这里除了我,刘官爷觉得还有其他人能救他,敢救他?”
刘召眯了眯眼,将架在木栀知脖子上的刀拿开,“他要有任何闪失,你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