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格格夜色渐深，谢晚凝回到自己的院子。春桃刚走，秋菊端着一盏清茶进来：“大小姐，您该歇息了。”
“把那个暗格打开。”谢晚凝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秋菊会意，走到墙边推开一块砖，露出一个隐秘的暗格。
谢晚凝从里面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是一叠整齐的纸张。
“把新的证据都记上。”谢晚凝坐在案前，“从杜若说起。”
秋菊研墨，谢晚凝提笔写道：“杜若，江南杜大夫之女，精通医术。
父亲三年前死于狱中，与杨记药铺和谢凌雪有关。”
“大小姐，要不要把杜若的住处也记下？”秋菊问。
“不必，她现在是我的人，不用记这些。”谢晚凝继续写，“杨记药铺，三年前曾与杜大夫合作配药，药材送往谢凌雪院中。
杜大夫发现药中有害，欲揭发，被诬陷入狱。”
写完这些，谢晚凝又翻开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谢凌雪这些日子的行踪。
她看着春桃记录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独眼龙倒是个好帮手。”谢晚凝指着纸上一行字，“每次都能准确告诉我谢凌雪的动向。”
独眼龙名叫赵三，是城西一带有名的地痞。谢晚凝用银子收买了他，让他专门盯着谢凌雪的住处。
“大小姐，那个废弃药房的图画好了。”秋菊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小翠画的。”
小翠是谢晚凝从青楼救下的女子，擅长绘画。
图上详细标注了废弃药房的布局，包括暗道的位置。
“这里。”谢晚凝指着图上一处，“暗道通向后院，谢凌雪就住在这里。”
“要不要让人进去搜搜？”
“不急。”谢晚凝摇头，“先让独眼龙继续盯着。
对了，把王婆子的事也记上。”
王婆子是谢凌雪找来照顾她的，每隔几日就要去杨记药铺买药。
谢晚凝派人跟踪过，发现她总是在深夜出入药铺后门。
“这王婆子有古怪。”谢晚凝沉吟，“让人查查她的底细。”
“是。”秋菊应下，“还有阿贵……”
“阿贵留着。”谢晚凝冷笑，“他在厨房做事，正好帮我盯着府里的动静。”
写完这些，谢晚凝又取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将军府的布局图。
她在几个重要位置做了标记：“这些地方都安排了眼线，谢凌雪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大小姐真是算无遗策。”秋菊赞叹。
“还不够。”谢晚凝站起身，走到窗边，“我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秋菊，你去把账房的钱都清点一下，我要调动一笔银子。”
“调去哪里？”
“城外的庄子。”谢晚凝道，“以防万一。”
“大小姐是担心……”
“我只是做好准备。”谢晚凝打断她，“对了，让小翠再画一张密室的图。
就在我院子后面那间空屋。”
秋菊明白过来：“是要布置密室？”
“嗯，要能关人的那种。”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要让谢凌雪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丫鬟快步走进来：“大小姐，春桃回来了。”
“让她进来。”
春桃手里拿着一叠纸，脸上带着喜色：“大小姐，找到了！”
“在哪里？”
“在刑部的旧档案里。”春桃把纸张递给谢晚凝，“这是杜大夫的案卷。”
谢晚凝翻开案卷，只见上面写着：江南杜姓大夫，涉嫌贪污药材，并以药物谋害他人。
案发后畏罪自尽，家产充公。
“这案子果然有问题。”谢晚凝冷笑，“杜大夫明明是被打死的，却写成了自尽。
春桃，查到是谁经手的吗？”
“查到了。”春桃压低声音，“是当时的刑部主事周大人。
这位周大人，现在是谢凌雪的未婚夫。”
“周大人？”秋菊惊呼，“就是那个……”
“闭嘴。”谢晚凝瞪了她一眼，“这事先别声张。
春桃，继续说。”
“这位周大人三年前还是个小官，后来突然升了官。”
春桃道，“而且，他和谢凌雪的婚事，也是在那时定下的。”
谢晚凝冷笑：“果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春桃，你再去查查周家的产业。”
“已经查过了。”春桃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周家在城南有几间铺子，都是三年前买的。”
“买铺子的银子从哪来的？”
“这个……”春桃犹豫道，“奴婢查到，是杨记药铺的杨掌柜借的。”
谢晚凝眼中精光一闪：“有意思。秋菊，把这些都记下来。”
秋菊提笔记录，谢晚凝踱步到窗前：“一个小官，一个药铺掌柜，一个假千金，还有一个死去的大夫。
这出戏，该收场了。”
“大小姐要怎么做？”春桃问。
“先不急。”谢晚凝转身，“让杜若继续给谢凌雪看诊，你们也都按计划行事。
对了，把那个给我送信的小厮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少年走进来。这少年名叫小六，是谢晚凝安插在周家的眼线。
“说说周家的情况。”
小六躬身道：“周大人这两日总往城南跑，每次都是深夜才回。”
“去见谢凌雪？”
“不是。”小六摇头，“是去见一个叫李三的。
这李三开了个酒楼，专门接待官场中人。”
谢晚凝眯起眼睛：“李三？春桃，查查这个人。”
“是。”
“还有什么要报告的？”
小六犹豫道：“周大人书房里有个暗格，奴才偷看过，里面放着一些信件。”
“能拿到吗？”
“难。”小六摇头，“周大人从不离身。”
谢晚凝沉吟片刻：“你先回去，继续盯着。若有机会，务必把信件弄到手。”
“是。”
送走小六，谢晚凝对秋菊道：“把密室的图纸拿来。”
秋菊取来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间地下室，四周墙壁厚实，只有一扇小门。
“这里要改。”谢晚凝指着门的位置，“做成暗门，外面看不出来。
再在里面挖个地窖，要深一些。”
“大小姐是要……”
“关人。”谢晚凝冷笑，“让谢凌雪也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一个丫鬟快步进来：“大小姐，杜若来了。”
“让她进来。”
杜若走进屋，行礼道：“大小姐，谢凌雪今日又来换药了。”
“说说。”
“她说……”杜若压低声音，“说要去城南李家酒楼。”
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家酒楼？就是李三开的那家？”
“是。她说要和周大人在那里见面。”
“时间？”
“明日午时。”
谢晚凝点点头：“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她，若有异动立刻报我。”
“还有一事。”杜若犹豫道，“她今日带了个婆子来，说是要给我帮忙。”
“什么婆子？”
“叫张婆子，说是城南人。”
谢晚凝冷笑：“又是一个眼线。你且收下，我自有安排。”
送走杜若，谢晚凝对春桃道：“去查查这个张婆子。”
“是。”春桃应下，又道，“大小姐，要不要派人跟着谢凌雪去李家酒楼？”
“不必。”谢晚凝摇头，“让独眼龙守在外面就行。
倒是这个李三，有点意思。”
“为何？”
“一个开酒楼的，能让周大人深夜造访。”谢晚凝冷笑，“这酒楼，怕是有些门道。”
“要不要……”
“先别动。”谢晚凝打断她，“等他们都露出马脚再说。
对了，让人盯着杨记药铺的后门，看看王婆子还去不去买药。”
“是。”
夜已深了，谢晚凝让秋菊把证据都收好，放回暗格。
看着那一叠纸张，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凌雪，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大小姐要休息了吗？”秋菊问。
“不急。”谢晚凝走到窗前，“你去把小翠叫来，我要她重新画一张图。”
“什么图？”
“李家酒楼的布局图。”谢晚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谢凌雪要去，我们也该提前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