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去过无忧玑的藏书阁发现的。”
原主刚打开书册的时候心中很是慌乱,她怕无忧玑真的会使用此法解契。
无他,此法实在是凶险,需用本命剑以半数修为为引,唤天雷求解契。
若是常人在自愿情况下结的契,自然不必如此麻烦,割去身上结契印记便罢,但天道强行结的契,哪里能如此轻而易举便能解了?
这置天道脸面于何地?
故要解天道赠的契,要解除,除半数修为之外,还要受天雷三十,活下来便算是成功解契了。
原主在看到此书上无忧玑在半数修为下重重划下的线,心便放了下来。
她并不觉得,无忧玑会为了与区区一个姜问解契,便要冒如此大险。
白倾予恍然大悟:“那就不奇怪了,据说他藏书阁里什么都有呢。”
应靡闻言嘴角诡异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哎呀~你说他的藏书阁里会不会藏着些见不得人的书籍?要不要去搜搜看?”
白倾予插腰:“二师兄,尊重旁人的隐私!他是尊者,我们不能不敬重,你怎能如此……”
应靡:“或许会有法子能引出你师姐双灵根灵力使用的法子。”
“其实去一去,又有什么关系呢?”白倾予如是说道。
“怎么样?”应靡朝着姜问挤眉弄眼。
姜问倒是没意见,只是……
她朝大师兄看了一眼,却见不知何时大师兄已经站在离他们几米开外,抬着头看天。
姜问:“?”
“走走走,咱们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夜探五清峰,”白倾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起姜问就回了弟子房。
夜间,三颗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姜问,你当初是怎么进出的五清峰,他的结界便是几位长老合力都难破的,你是怎么进去又出来的?”白倾予发出气音。
姜问挠头。
“不知道啊,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进去了,可能是道侣契印让结界误以为我也是结界主人。”
“出来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白倾予:“说说看,怎么个容易法?”
姜问:“他给了我一掌我就出去了。”
“后来我就再也进不去了,可能是他把结界重新加固了。”
应靡一把将姜问挤开,对着白倾予发出气泡音:“师~妹~如果是你,我的结界,随你进,我的心门,你随便开~”
白倾予立刻起身,“那明日出发吧师姐,我先走了,可能是有点有孕了,犯恶心。”
应靡大喜跟上,“那师妹,孩子生下来可以叫我一声父亲吗?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别人的孩子的父亲,那样,会有参与感。”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姜问关上门,往床上一摊便睡了。
于她来说,不管明日后日未来有多少磨难和未知的凶险,今日能躺就躺,未来苦死累死算她倒霉。
这头白倾予一回房,才关上房门,便被吓的险些头发竖起。
“你……”白倾予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脏:“忧玑尊者,您怎么来了?”
在她面前的正是前些日子被她们几个借了灵根火的无忧玑。
前些日子她亲眼见到素来在面前清冷却还算讲人情的无忧玑那般骇人的样子,现在看到他本尊,白倾予还是胆战心惊的。
但在缓过了刚开始的胆颤劲儿,她便想起了那日姜问对无忧玑的控诉。
此刻她对无忧玑印象很是不好。
“忧玑尊者见我有何事吗?”白倾予声音有些冷。
无忧玑面色平静,只定定看着她道:“吾要闭关些日子,往后便不能过来亲自教导你了。”
白倾予疑惑:“您闭关为何要同我说呢?我只是宗门内一名普通弟子,若您非要说,也阖该是同我师姐说啊。”
无忧玑神色未变,只是若看仔细,便能见到他眉头微微皱了些。
他清泠泠道:“吾与她是天道强行结契,非吾所愿,倾予莫误会。”
白倾予有些烦了,她一个才十几岁小姑娘都知道些天理伦常的道理,怎么无忧玑一个大她不知道多少的修士都不懂。
“也难怪师姐老是偷偷骂你。”白倾予心里有怨气,心里默默吐槽。
“倾予在说什么?”无忧玑声音微微压重了些,“姜问偷偷骂吾?”
白倾予捂住了嘴巴惊恐状:“哎呀,不小心说了出来!真是太笨笨了,好不小心哦~·”
白倾予跟着应靡混了这么多年,他的贱样早被她学到了精髓。
无忧玑敛眸看着她:“姜问,骂了吾什么?”
白倾予状若无辜开口:“师姐说您装逼,拿乔装腔作势,天天一副世间万物唯你是世界中心的样子,其实卖去南风馆里你还要倒贴嫲嫲一块灵石。”
无忧玑神色冷下几分,他从未听过有人用如此难听恶劣的言语形容过他。
前些日子姜问指摘他便罢了。
如今白倾予用这单纯干净的眼睛这般看着他,又用这般难听的话来刺他,叫从来难有半分情绪的无忧玑头一次有些难堪。
白倾予似乎没有看出无忧玑面色间的难看,依旧睁着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睛,无辜问道:“什么是南风馆?您去过吗?”
无忧玑脸色微微一黑,冷下声音道:“没去过,不知道。”
半晌,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冷声道:“也别向你师姐乱打听,她自己也不知。”
姜问心中唯有他,怎还会去那种地方。
白倾予眨眼:“师姐知道的,她说那里的人可好了,唱歌还好听,还会叫姐姐,她可喜欢去那里了。”
无忧玑不想听了。
他一把拂袖,“吾须得闭关些日子,你若是有急事,便对着这枚月牙簪唤吾三声,吾便会来找你。”
话毕,他放下手中一枚月牙簪子转身欲走。
才一踏步,他便转过身,语气略有些迟缓。
“师门里最忌讳太靠近红尘俗物,戒色最紧要,叫你师姐往后莫要去了。”
白倾予没回,只是等到无忧玑转身后,她撇了撇嘴,
“真的好装逼哦,叫我师姐戒色,他半夜三更来找我就是对的?神叨叨的真的是!”
“气死了!!!”
白倾予越想越气,一把将手中簪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又不情不愿捡了回来。
她记起师姐在未受雷罚前,见无忧玑将这月牙簪钗于发冠上,甚是好看,便问他讨要,无忧玑者不愿给,师姐便朝她发火,说定是因为她从中挑拨,才让无忧玑不愿赠她月牙簪。
师姐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她当然要留给师姐。
“真是小气,早些给师姐,师姐哪里会误会我?都是无忧玑的错!”白倾予狠狠跺脚。
半夜越想越气,她索性不睡了,来到屋子外,抱起一棵树开始狂啃,啃完又开始拔树。
翌日,天未亮,四人就被抓来演练场了。
“你们四人里,唯有明风应靡两人能御剑飞行,问儿和倾予两人今日便练御剑之术。”停悲长老冷哼:“明风应靡便辅助她们二人。
“明风你追问儿。”
“应靡你负责倾予,”想到了什么,停悲长老冷声:“不许背地里帮扶,不然下了场揍你。”
姜问白倾予两人还没有各自的配剑,停悲长老给她们二人每人扔了一把木剑。
两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相比昨天来说,今日的训练可简单多了。
直到两人笑嘻嘻拎起木剑,看到停悲长老手往后一挥。
两人顿感不妙,笑容一收。
演练场外突然走来十几个壮汉,各个身长两米,貌似张飞,手拿鞭子,就往她们两人抽去。
鞭子上还带着倒刺,壮汉往空中一抽,刺啦一声,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鞭子下去,不得东一块西一块啊!
“啊!!!师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