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刘羽婷的脸瞬间羞红,“啊呀,柠柠,有时候太聪明也不好,真没意思。”
柠初笑了笑,“好了,我不说了。”
“人家只是出于欣赏的角度,来欣赏他罢了。”刘羽婷狡辩,“穿的隆重也是出于尊重。”
“好……”柠初故意拉长了尾音,听上去更有些暧昧不清了。
同为女孩子,她当然理解她的这种懵懂心思,但是能够让换男朋友如同换衣服一样的羽婷露出这样羞怯,柠初也有些好奇这是何方神圣了。
毕竟羽婷的众多前男友当中,还有几个是泰国当红的小生呢。
其中有一位,柠初见过一次,长得很高挑白净,和电视剧里一样出众。
但是羽婷和他谈了没多久就提出分手了,说是没意思。
“不跟你说了。”刘羽婷红了脸,“快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了。”
“还有谁来嘛?”柠初问。
“还有几个我的朋友。”
“哦……”这样说,大概是她不认识的人。
柠初没再说话,自顾自地跟着她走。
远处的湖边,陈西延随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便大喇喇地坐下,无聊地甩了甩面前的鱼竿。
“刘会长今天找我来,恐怕不是单纯为了钓鱼和看风景吧?”
刘长生闻言笑了笑,也跟着坐在旁边,从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那我也不跟陈先生绕弯子了。”
“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肯通林场的事,有人请我在中间,做个和事佬。”
听见这话,男人唇边的笑很浅。
他今天没来之前,就知道他要放什么狗屁了。
果然刚来时的那一顿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都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罢了。
昨天半夜他把彭耀祖抓了以后,他就知道彭家祥那个老东西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搬救兵来救他这个窝囊废儿子。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懒得跟他绕弯子,“肯通林场,恐怕也有你的股份在吧?”
刘长生顿了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摇头了,笑着,“那里是我管辖的范围,但是你要说那是我的地盘,我可不能同意啊。”
“这是两码事,可不能混为一谈。”
“以免日后给人留下什么话柄,可就说不清了。”
闻言,男人勾起唇,顺着他的话说:“那刘会长不知道,景栋是我的地盘?”
景栋以及周围的森林资源十分丰富,每年雨季过后,便有无数辆重型卡车进入森林,开始为期半年左右的伐木工作。
彭家祥的肯通林场就建在景栋旁边,常年以伐木走私出国而获取利益,因为每年上交十分可观的保护费,所以当地政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随意砍伐。
不过景栋和肯通这两个地方的边界当年划分的很明显,但是彭家为了不花钱扩大林场地盘,经常在那条线上来回试探。
“那是一个误会。”
“耀祖那孩子做事太莽撞了,又爱冲动,但是他本意并不是想在你的地盘上闹事。”刘长生话说的十分圆滑。
陈西延听笑了,“看来刘会长真是天生做官的料。”
“都他妈的砍树砍到我的地盘了,在你眼里就是闹事?”
刘长生当然听出他的嘲讽,他只是淡淡笑着,盘着佛珠,强调着,“是未遂。”
确实是未遂,他们已经计划好,到了地方还没有行动,就被长期驻守在那里的士兵发现了。
陈西延捏着茶杯,骨节泛白,“没什么区别,在我眼里都一样。”
“只要侵犯,必死无疑。”
凉凉的声线,听着却有巨大的压迫感。
但是刘长生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陈西延的狠是出了名的,做事从来不留任何余地。
因为他无牵无挂,没有软肋,压根不怕任何的报复。
一个人再强大,只要有软肋就好对付,最怕的就是这种没弱点的强劲对手,压根找不到对付的方向和办法。
这次能破例没杀彭耀祖,那他指定是有条件需要和彭家祥交换的。
不然这彭耀祖恐怕昨晚就直接去见先祖了,压根等不到他今天来求情。
刘长生收了收手里的线,眯起眼看他,“陈先生的做事风格谁不了解,所以我们之间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能满足的,彭家肯定想办法满足。”
“毕竟耀祖是他唯一的儿子。”
听见这话,陈西延丢下茶杯,凉薄的目光扫了过去,似笑非笑,“那行。”
“既然刘会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告诉彭家祥,用肯通林场换他儿子的命。”
“……”刘长生沉默了一下,微微变了脸色。
刚才他说出让他随意提条件那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他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这口子,没想到竟然是个血盆大口。
张嘴就要咬下一大块肥肉,而且还是块精品。
阿索站在后面听见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鬼鬼祟祟地往耶律那迈了一步。
挡着嘴压声说:“延哥这不是来谈判的吧?”
耶律盯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着像是来抢劫的。”
肯通林场目前的市场值恐怕有五个亿,而且正是最近火热的新兴产业,延哥张口就要。
够狠,够阴险。
这不得把彭家祥的肉都割下来一大块啊。
老头听见这条件恐怕要被气死了,不过就算死了,恐怕半夜都要诈尸去找他报仇。
刘长生捏着佛珠屏息,依旧好言好语,“陈先生的胃口是不是有点大了啊?”
“哦?”陈西延淡淡地笑了下,“刘会长的意思,他儿子的命不值这几个亿?”
“虽然那彭家祥这辈子指望他这个儿子光宗耀祖是没希望了,但好歹也能传宗接代呢。”
“你说是不是?”
“还有点价值。”凉凉的声线,男人说的漫不经心。
“这点价值,在我眼里,就值这么多。”
男人一副高看彭耀祖的模样,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话外再明显不过的嘲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