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员证偷偷缴过去,到办公室也不要乱说。”小婶叮嘱了一句。
“为什么?”杨辰有些不理解,人事科都到办公室通知了,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估计是边莉想让你入党,除非你们办公室全部都是党员,不然肯定有人有意见。”小婶想帮杨辰进步,可是却不想搭理那个小个子贱货。
自己跟丙富结婚好几年了,那个贱货竟然还去丙富面前挑拨说生不出孩子肯定是自己的问题,让丙富重找个,却不知道两个人早就去省城化验过了,就是丙富的问题。
算了,看她能不能办成事吧,办不成的话再去嘲笑她,张红霞都想好怎么说了。
杨辰去送团员证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没在,是一个中年人在,好像是人事科的科长,杨辰就说来缴团员证的,对方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杨辰,话都没说,只是示意他放桌子上。
杨辰有点奇怪对方的态度,但又不知道原由,只好放下乖乖离开。
到了下午,杨辰正在沉下心来学习,对着一道大型应用题绞尽脑汁呢,王小兵也一反常态地抄抄写写,赵丽丽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王小兵急忙盖住。
“不就是入党申请书吗,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赵丽丽眼睛多尖,直接喊了出来。
“我就随便写写,跟你没有关系,不要乱说。”王小兵尽量压低着声音,马上要发展党员了,这可是他才知道内幕消息。
“行,到时候推荐的话,我投别人。”赵丽丽摇头晃脑地说道,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党员,有发言权的。
王小兵不敢吭了,虽然说她的威胁意义不大,但万一就差她这一嘴呢。
成事不易,坏事却容易,不管是成为积极分子,还是转预备转正式,都要所有党员都同意才行的。
“科长,你可是说今年会推荐我的,我都申请了好几年了。”王小兵不敢吭了,闫学峰却红着眼来到王争明的面前说道。
他任劳任怨的还不是为了这,不然的话他傻了不知道偷懒。
“我只是说有这个机会的话,肯定会推荐你,现在还没影呢,我怎么推荐你,王小兵愿意写是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王争明气呼呼地说道。
他是在酒后说过推荐闫学峰的话,但他又做不了主,这名额又不是一个科室一个。
“学峰呀,这东西不是光写申请书就行,还得看关系,你光埋怨科长没用,实在不行等一年,反正你已经等了好几年,再等一年也没啥。”赵丽丽还在旁边说着俏皮话,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得意样,气的三个人都在瞪她。
赵丽丽丝毫不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又能怎么样我?
一时间弄的全科室剑拔弩张,只有杨辰在那坐看风云起,安然不动象局外人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外来者打破了目前的局面,还是人事科那个叫刘芸的小姑娘。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各人都回到了各人的座位上。
刘芸来到杨辰的面前,拿了一叠稿纸:“杨辰,领导让你写个入党申请书交过去,这是样板,不能比着抄,要写你自己。”
杨辰一下子就愣了,如果不是刚才的紧张局面,他还意识不到每年的入党申请竟然还有名额?
怎么就突然砸自己头上了呢?
难道是小叔的红颜边局出手?想不到小叔这浓眉大眼的,竟然还有这样的花边韵事。
全办公室的人都不淡定了,人事科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内定了吗?还讲不讲民主了?还讲不讲原则了?
“科长,为什么他刚参加工作都能申请入党?”王小兵立刻就不愿意了。
本来觉得挤下闫学峰是十拿九稳的事,想不到竟然冒出来一个更猛的家伙。
王争明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申请入党也没找我呀,我干嘛要管这事,反正你们一个个也没把我这个科长放在眼里,谁愿意入谁入。
闫学峰在那里一脸的悲催,一脸的欲哭无泪,杀出一个王小兵已经让他招架不住了,现在又来一位,人事科直接指定。
赵丽丽看向杨辰的目光都带着忌惮,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领导们这样照顾他?
杨辰知道往上提拔必须得是党员,可是才刚参加工作就考虑提拔的事,不是太早?
但这东西又不能发扬风格不要。
所以杨辰就按照参考的范文,深入剖析了自己的思想,介绍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后面是对党的向往,这个基本上是通用的,难得规矩地写了五大页,有三页都是重写了两次。
在众人的嫉妒目光中送到了人事科,然后就没有回信了,杨辰也不急,今年不入明年入,还能入不了个党。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王小兵就一直偷偷关注着杨辰,杨辰去上个厕所,他都要盯一下,看看有什么举动,结果让他很是失望。
杨辰不是翻课本,就是记笔记,仿佛他不是来这里上班,这里也不是水利局,而是学校。
对杨辰来说,工作这么闲,不用来学习才是浪费时间,等到真需要的时候,才知道知识的不够用。
别看上辈子杨辰只是个包工头,要会商业谈判,要会公关沟通,要会协调各方关系,要会看图纸懂施工,要会鉴定材料,要会质量管理,那个岗位没人他都得顶上,基本上跟工程有关的,他都是行家里手。
期间也是无数汗水血泪换来的,成功哪来的容易二字。
他这种表现不仅让科室的人感到意外,其他人也感到十分意外。
特别是知道他背景的人,都以为他要不特别倨傲,要不特别猖狂,要不就特别懂交际知上进,就是淡然知礼懂进退识大体,都对得起他这个杨字。
但杨辰呢,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关注,也不跟其他人来往和交流,就像书呆子一样。
炎热的夏季很快就要过去,秋老虎开始露出了尾巴,中午还是那么酷热难熬,但早晚已经有了那么一丝初秋的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