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当年出了这蛇斑的人最终都死了。
那蛇斑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但慢慢的就会发痒,人会不自觉的去挠,然后就会溃烂,发脓,最终蔓延全身,十分凄惨。
但事实上没人能撑到蔓延全身。
当年很多人都受不了这个苦,喝了药死了。
昨天大家还眼馋着宝藏,今个都闭紧了大门,人人自危。
一连着三天村子里都很安宁,但出现蛇斑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老人。
半夜,我家房门忽然被踹开。
我妈当时就冲了出来,拿着刀。
但这一次几个男人上来不由分说就将我妈按在了地上,我嫂子抱着孩子,倒是没人动她。
也可能是因为嫂子没有上来阻止。
我再一次被带走了。
山村就是这样,没什么法律意识,他们甚至能处死一个人。
最近的警察局到这里都要两个小时,而且就算来了也没办法。
村子里不是没人报过警,但村民拒不配合,甚至堵着村口不让警察进来。
广场上,他们将我绑在柱子上。
村长带头盯着我说:“褚凡,是你惹恼了大人才害了村子里的人。”
“你胡说八道。”我大喊着。
“为了平息大人的怒气,村子里决定“采生祭鬼”,你当年能活下来,这次也一定行。”
有人拿着刀和一条蛇上来了,四周烧起了火,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雄黄味儿。
我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关于“采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我很小。
但疼是一定的,甚至会死。
我很害怕,好几个大男人按着我,将我的头卡在一个木板上,露出脖颈。
他们将我的衣服撕扯开,有人趁机占我便宜。
“放开我,放开我。”
我惊恐的大喊,急的哭了出来。
冰凉的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光,然后在火上炙烤。
一想到这把刀会一寸一寸的割开我的肌肤,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谁来救救我。
刀子落在我的脖颈上,不紧不慢的割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疼,好疼,救命……
我能感觉到他们割掉了一块薄薄的肉,伤口被火灼烧,甚至能闻到一股烧焦的肉味。
疼……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疼,头皮都仿佛都要裂开,冷汗不停地往下掉。
我看见他们将一条蛇提了起来,拿着刀冲着蛇头刺去。
意料之中的鲜血并未溅在我的身上,四周骤然阴冷。
低哑的声音带着温怒从远处传来:“放下。”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不例外。
脖颈痛的厉害,但我还是强撑着抬起头。
不远处,巫衍一身黑袍缓缓走来,和我第一次见他的穿着一样,长发垂下,像是……厉鬼。
村民们纷纷跪地,低着头不说话。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穿过人群走来,然后将我扶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我的脖颈,微微皱眉:“跟我走?”
我捂着脖子一边哭一边点头。
巫衍将我带到了破庙,伸手在我的伤口上碰了一下:“疼吗?”
“很疼。”
他嗯了一声,然后说:“上面有特殊的药,不覆蛇鳞没办法愈合。但覆上蛇鳞,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取下来。”
我抬头看着他说:“那你能帮我吗?”
“低头。”
他说,我照做。
冰凉的手指划过脖颈,我忍不住发抖。
刺痛伴随着他的声音传来:“好了。”
我伸手摸了摸,确实有一个鳞片和肌肤融为一体,也不疼了。
“谢谢。”
巫衍盯着我,淡淡道:“想活着就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