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遥端个搪瓷缸,缸子上面还印着“先进工作者”几个字。
听到她妈刚说的话,刘书遥眼神心虚的闪了闪,默默把水递过去不吭声。
“来,喝口水。”
就着妻子的手,刘炎彬喝了一口。
刘母又赶紧倒了两粒药片,让丈夫吃下去。
宋楚楚在边上帮刘父顺气。
“无凭无据闹上门,对方肯定不承认。”。
眼下的情况,这个哑巴亏他们得吃。
闹开了传出去,到时候再被人钻了空子,更麻烦。
“别生气,为这种人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当。
以后咱家离这个人远一些就是。”
刘炎彬服了药,在刘母的劝说下,气顺了不少。
他平躺在沙发上直哼哼,额头上盖了块毛巾。
“以后我们家再不欢迎这种人上门!”
刘母把丈夫重新压在沙发上,怕丈夫真气出好歹:
“快躺下快躺下,你这刚吃了药。”
“你说这小子,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刘母知道丈夫这下是真被伤透了心。
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
但偏偏是自己提携最多也最看重的学生。
哎……
可是人心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刘父和刘母很晚才睡下。
关上门,刘书遥松了口气。
房间里宋楚楚双手枕在脑后,一双杏眼亮的惊人。
这事就让刘家这么吃哑巴亏?
宋楚楚不答应。
脑子里的记忆开始跟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回放着。
宋楚楚把原身关于这个李东升的记忆全都回想了一遍。
“你好楚楚,我叫李东升,旭日东升的东升。”
“哦。”
“楚楚,听说你喜欢看电影,别人送了我两张票,我们一块去看电影吧。”
“不必,我已经看过了,谢谢。”
“楚楚,你不是喜欢吃海鲜么,这是老家给我寄的,给。”
“这么多?我还是不收了,谢谢。”
“楚楚,我昨天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了么?”
“李同志,以后请不要再给我写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楚楚,昨天走你身边的男同志是谁!”
“你跟踪我?!”
“没,没有……”
“楚楚,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城里人,所以你就瞧不起我、讨厌我!”
“李东升,你简直是有病!”
“哈哈哈,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楚楚,是不是把你变的和我一样,你就会多看我一眼。”
“楚楚,楚楚……”
“……”
回忆到这,宋楚楚的表情和吃到了死了十天的老鼠一样没什么区别。
“真是个狠人。”
她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搞半天就为了这个。
宋楚楚弹射起床,往地上鄙夷的啐了一口。
好一个心思歹毒的蠢人。
得不到就毁掉,真是又蠢又变态。
宋楚楚把从油腻男身上搜到的伪造信随便挑了一张合适的出来。
不是举报么,她也会啊。
她手里还剩下好几封呢。
嘻嘻,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翌日。
职工大院。
趁着没人,宋楚楚溜进职工宿舍。
“吧嗒——”
锁芯转动,大门打开。
进门,映入眼帘是只有个七八平的客厅。
学校给单身的职工安排的是三人一间的宿舍。
屋子收拾的倒还算干净,就是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有点像谁的臭脚丫子捂了十来天的感觉。
宋楚楚将忍着想吐的冲动,凭着开锁的“手艺”,轻松打开房门。
开到第二间,一股浓浓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这间应该就是李东升住的。”
因为在房间的窗户底下,宋楚楚看到一捆晒干的带鱼。
屋子里的怪味道,就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
还有,宋楚楚在屋子里又看到刘母给对方送的大哥的棉衣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