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看着小珠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忍不住地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师父贴的这块胎记,没让她测出何晏礼的真心,权势却让他的虚伪面目瞬间见底。
落魄时,相比她的容貌,何晏礼更在意她的金钱,和能帮他照顾一家老小的实惠价值。
发达时,她就不够用了,姜黎有用来妆点他门面的家世、美貌和才学,这便成为他更更在意的东西。
男人嘛!现实的很!
叶小鱼心头似被针扎了一下,悄然冒出一点血,却并不觉得多疼,只是这疼痛的余韵延绵许久,消散不去。
“砰!”
门被一脚踹开,何晏欣一脸怒意闯了进来,!
何晏欣小脸涨得通红,指着叶小鱼就骂: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哥堂堂探花郎,没说休了你,只让你做妾,你还不乐意,真是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还那么不要脸,那些东西都是你送我的,送了就是我的,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现如今竟要让我哥赔钱,你怎么这么无耻!枉我以前还把你当亲人待!”
叶小鱼瞅着之前无比宠爱的小姑,此刻冲着自己吠得歇斯底里,只得默默感慨:给钱是亲人,要钱就是仇敌啊!
“你是我的小姑子,我送你。不是我的小姑子,我凭什么送?不愿赔钱也行,东西还回来即可。我累了,要休息!”
叶小鱼不想理她,下了逐客令,进了里屋。
何晏欣不依不饶,将地上大包小包的行李,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桌上、窗户上,扔的到处都是。
小珠气得原本就婴儿肥的脸,鼓得跟快炸了的气蛤蟆似的,“有病啊你!再发癫我抽你了!”
何晏欣见小珠拦着,更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珠拳打脚踢,小珠也不示弱,跟她扭打到一起。
小珠虽不会功夫,可毕竟跟着叶小鱼在清源山混了好几年,力气总比一般的闺阁女子要大。
没多一会儿,何晏欣的脸就被小珠抓花了,头发也跟疯子般散乱着。
小珠一手扭着何晏欣的胳膊,一手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道:“再敢来闹,我撕烂你的嘴!滚!”
何晏欣被小珠一把推到地上,脸上又是血又是泪,无比委屈地看着小珠,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她,嘴唇蠕动半天也未敢骂出一句。
刚要嚎啕大哭,小珠怒吼:“不许哭,滚!”
何晏欣将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转身跑了。
小珠手掌拍了两下,整理了整理凌乱的头发,大拇指顶了下鼻尖,“小姐手下无弱兵!敢惹我拼命十三珠!”
在清源山时,每每有上门挑战的世家子弟,叶小鱼跟他们比武时,小珠就同他们的丫鬟小厮抱打到一起。
叶小鱼还未打遍山中无敌手,小珠却已闻名清源山,得了这拼名十三珠的绰号。
“瞧把你牛的,快收拾收拾!”叶小鱼看着她得意的脸,拿来药酒,擦着她流血的额头。
“一家子白眼狼!再敢来犯贱,看不撕烂他们!”小珠嘟着嘴,骂道。
叶小鱼倒是心情很好,边擦药边哼着小曲,“为了这么一家子人生气,不值得。”
擦好药,二人开始收拾一地狼藉,直到下午,才将东西收拾妥当。
……
夜里。
叶小鱼正熟睡着,却敏锐地听见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心底冷嗤,却并未将悄悄进屋的小贼放在眼里。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一大家子还能够无耻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