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脸憋的通红,刚思忖着如何解释,宋拓便立时站出来为她解围。
“是我那日喝了酒,酒后没把持住,此事要怪就怪我,与映雪品行无关!错既已酿成,娶她为妻才是给她最好的正名。”
韦映璇神情淡淡的,嘴角一勾,痛快地说:“既然侯爷觉得不打紧,那我这就盖章。”
说着,拿出私印,准备在奏折上盖下去。
“慢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老夫人十分魄力地叫停她的动作,“好了,折腾一晌午,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容我歇歇,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你们年轻人硬朗,艾嬷嬷,扶我回厢房小憩。”
话落,不再理会众人,起身在艾嬷嬷的搀扶下离开小厅。
其余人面面相觑,也只得离开了,只有韦映雪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地板发呆,她的脸面无血色,嘴唇被咬的嫣红。如若不能嫁进侯府,她便只能蜗居在娘家,或者没名没分的客居在侯府,哪一个选项都不是最优选,她的金手指可就白瞎了!她该怎么办……
事情未谈成,宋拓出门的时候脸色也十分阴沉,他有意放慢脚步,在路边等着最后出门的韦映雪。
韦映璇经过他时,他还清了清嗓子,预备说一句什么,谁知她脚步顿也未顿一下,视若无睹地离开了。
宋拓面色愈发冷凝了,三年未归,他以为她成长了,变得更温婉大方了,万万没想到再见面她竟是一副冷硬做派,既是如此不识抬举,他也无心与她多说半句。
老夫人不喜潮,栖迟院不设水池水塘,空旷的院子里除了几处建筑外就只有大小不一的花园,早春草木尚未复苏,看起来光秃秃一片,十分萧瑟。
此时的天气乍暖还寒,韦映璇出了大门,刚走下台阶,一阵冷风袭来,早就候在门口的丫环栀茉连忙拿起披风给她披着,丫环照影递来手炉。
两个丫环刚才瞧见侯爷回府了,正好奇他为何没跟大奶奶一道出门,照影透过大门朝里张望过去,猝不及防看见刺眼的一幕,待看清跟侯爷相拥的人是谁时,她狠狠愣住了。
半晌,颇为艰涩地收回视线:“大奶奶,您这会儿一定饿了,咱们快些回去,李妈妈今日做了您最爱吃的茶油烹鸭,虾丸葫芦丝汤。”
照影眼睛发涩,快要不争气的哭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难堪。
一旁的栀茉也气红了眼睛,大奶奶被如此对待,她们做奴婢的也像是被打了脸似的,替主子感到又气又臊,分外辛酸。
韦映璇捏了捏照影垂着的小脸,笑着说:“一个个为何都挎着个脸?”
照影勉力扯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大奶奶,奴婢只是……”
栀茉忙接了话头:“她今日肚子不舒坦。”
“别掩饰了,我看见了。”韦映璇坦然地迎上栀茉无所遁形的不安视线。
两个丫环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我看见侯爷和姐姐在大门外卿卿我我。”韦映璇语气平静的像在诉说一件不相干的事儿,“可那又如何?他与谁亲热也休想影响我的心情,去叫远哥儿过来一起用饭吧,用过饭我要亲自指导他的功课。”
远哥儿去年刚启蒙,此时还未进学,只在家自学浅显的诗文,下半年满七岁就要去族学念书了,但从今日起,她打算手把手指导远哥儿的学问。
照影再也忍不住,扁着嘴小声抱怨:“大奶奶,您既然都瞧见了,不觉得生气吗,侯爷简直太欺负人了,三年未归府,好容易回来了也不知道陪着您,反倒跟大小姐拉拉扯扯的,还是在老夫人院门前,如此迫不及待又不守礼数,太不把您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