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八面玲珑,又打了一转,将黄龙帮与各方势力的关系拉近了些许。
酒过三巡,不少人酩酊半醉,意犹未尽。
揽着云烟楼中的女子便上了楼去。
谢庭眼见时机已至,便与不少势力道别一番,不打扰诸位的雅兴,暗中无声退去。
黄龙帮帮主袁全此时已经难有理智,如今的黄龙帮可以说是他一人在掌握,他不敢保证自己那位大哥还会做出哪些冲动的举动,所以得赶快回到帮派之中。
月色正圆,湖中有倒影,碎碎全全。
锦鲤趁着夜色一个翻身,溅起水花。
沿着路一直走,出了云烟楼。
几小碎步之后,谢庭面色凝重,目光直视前方道:“不知阁下是谁?可否一见?”
前方的黑暗之中走出一个人,身材修长,披着黑色的大衣。
脸上戴了一个狐狸的面具。
谢庭目光一沉,试探的问道:“养生堂,天狐?”
关于这位的鼎鼎大名,他早已有所耳闻,以他的性格,江南城中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要关注。
叶白衣轻轻点头。
“不知是哪位人物要取我这小人性命?”
“我只负责杀人,其余的一概不管!”
“此事可有商量?我愿出十倍的价格买我一条性命!”
叶白衣向前一踏,凭空一拿,凝聚出一把长剑。
“不能!”
叶白衣手中长剑随他心意,一剑飞出。
谢庭连忙倒退,竟直接转身而逃,冲向云烟楼!
它可清晰的记得,血屠刀正是死在这一飞剑之下!
养生堂的这位天狐杀手,便是因此一剑成名!
见着去而复返,一脸惊慌的谢庭,众人纷纷不解。
“诸位,快……”
只见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谢庭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滚落在地上。
无头尸体僵持着还在逃跑的模样,又顺着倒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的醉意酒醒了三分,刚才还在和他们赔礼道歉,在和他们有说有笑,甚至规划着将来江南水路的谢庭就这样一剑被人削去了头颅?
不敢置信,满脸惊恐!
更多的还是愤怒,到底是何人敢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江南地界随意杀人?
只见那白色的身影一顿,竟是一柄飞剑!
众人顺着飞剑飞去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湖中有倒影,荷叶上轻轻点缀了一人,静若飘飘,一袭黑色的大衣在晚风随风摇曳。
再往上看去,此人脸上一副狐狸的面具,月光下轮廓分明。
此人单手负于身后,只手独立于前,双指并拢,置于胸前。
眼神里透露着丝丝寒意,场上的气氛降了三分。
飞剑停在那人的面前,与两指并拢一线,剑上有血液在滴落。
“养生堂的天狐杀手!”众人大骇,认出了这位声名鹊起的杀手组织中的顶尖杀手。
江南城外,血屠刀一剑诛杀之事,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据传,杀他之人,乃是养生堂的一位顶级杀手!
一手飞剑之术,炉火纯青,千里之外,取敌首级!
一时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首先是摸不清此人的底细,看不透他的实力。
云烟楼楼顶,一名老妪横空出现,凌空而立。
“大胆贼人!竟敢在云烟楼中杀人!”
“云烟楼的晏老前辈,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她!”
“看样子这次养生堂的杀手危矣!”
“晏老前辈可是十几年前便已经踏入地境九重天的绝世高手!这次这个天狐杀手八成要栽在这里!”
“云烟楼是何许地方?竟敢在这里杀人!”
这也是为何谢庭自知不敌,转身逃回云烟楼的原因所在。
云烟楼自建立以来,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来云烟楼中吃喝玩乐,大门敞开,乐意之至。
倘若来云烟楼寻衅滋事,那么休怪云烟楼不给情面!
谢庭怎么也没料到,那柄飞剑竟如此之快,甚至来不及呼救,便被一剑斩去了头颅。
晏老前辈拐杖玉杵,一道肆掠的蛮力打向叶白衣。
叶白衣飞剑随他指尖而动,一剑应对上,竟和这股力量相互抵消。
飞剑也随之消散。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天狐杀手手中的飞剑竟不是一件实物,而是某种功法凝聚出来的剑气,以长剑的形式存在。
叶白衣脚尖轻轻一点,身形一轻,宛若乘风而起,转眼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晏老前辈目光凝重,以她的见识如何看不出刚才那一剑只是那人随意的一击。
此人至少处于地境八重天之上,又因习得剑道,所以实力远超同境。
她没把握拿下这人,所以才放他离去。
一名剑道高手一旦认真动起手来,恐怕这云烟楼顷刻之间便会化作废墟。
虽然云烟楼中还有比她更强的高手坐镇,但那人乃是他们云烟楼在江南的底牌之一,不到最后时刻绝不现身!
下方的人纷纷抱拳敬礼道:“感谢晏老前辈击退恶徒!”
“无妨,你们既然在我云烟楼中做客,我云烟楼自然要护你们周全!只是可惜了这黄龙帮副帮主,被那恶人斩去了头颅!只恨我自己没能及时反应。”
“晏老前辈不必自责,此事也怪不得您,毕竟谢庭是在外面惹到了恶人,想要借您的守护自己周全,时运不济罢了!”
“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诸位还是赶快回去吧!今夜事情一变,恐怕明日的江南会抖上三抖!各位早做打算的好!”晏老前辈提醒道。
谢庭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南的水路。
黄龙帮主据传已经因为丧子之痛陷入癫疯状态,理智不清晰,毕竟无论是谁,唯一一个儿子被人暗杀,也不会好受,至少需要好一段时间的调整。
而唯一能够主持黄龙帮大小事务,维持黄龙帮原样不变的谢庭在今夜也被人斩杀,出手之人更是养生堂的杀手!
那么又是谁花了大价钱,让养生堂的人出手杀掉谢庭?
莫非是觊觎那条水路的江南势力?
可觊觎那条水路的江南势力多多了,又会是哪一家率先没有按耐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