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他。”说起这个袁淮易就烦,他偏过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不是为了谁守身如玉,我是恶心这种随便的行为,你懂我意思吗?”
袁淮易有洁癖,轻微的生理洁癖,严重的精神洁癖,他不愿意也受不了为了生理需求随便找人上床的行为。
除了上次那个意外!
这种复杂的心理问题实在是严重超出了严崇澜的知识体系,作为一匹狂奔在大草原的种马,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正确理解过袁淮易对于自己爱情以及身体洁净度近乎变态的守护,他最多只能压缩理解为爱干净,如今依旧不变。
他一脸迷惑地看着袁淮易,第无数次地强调自己的建议:“所以说啊,你找个靠谱一点的床伴不就完了吗?”
袁淮易绝望地看了严崇澜很久,面无表情地说:“我实在是很不能理解,你们家里遍地都是医生,还开了这么多年医院,你是怎么做到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的?”
说这个话题就很不友好了,严崇澜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灌了自己一杯酒,不服气地说:“你少看不起我,我告诉你袁淮易,你这就是有病,不信你去我们家医院挂个号试试?”
“难道我要跟你一样,每天晚上都轮番地往自己身上挂不同的人体挂件才正常吗?”袁淮易翻了个白眼:“我奉劝你最好每周去你家医院做一套传染病检测。”
论斗嘴,从小到大严崇澜都没赢过。
袁淮易被气疯了的严崇澜推了一把,整个人歪了一下,一晃眼居然让他看见了站在对面卡座旁边的程年,他一下就顿住不动了。
真是老天开眼,居然把人给送上门了,正好今天打完了还能顺道送严崇澜家的医院去。
那头的程年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发现了,因为他眼下有了新的麻烦。
云朗的客人普遍来说素质都很不错,但三杯酒下肚,难免暴露出几个不太乐意做人的东西,程年现在正被人拉着手不放,对方举着一杯高度数的龙舌兰要他喝,不喝不让走人。
单要是喝酒倒也没什么,但这一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正常,程年又不是傻子,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往酒里头掺点什么东西进去?
程年忍着恶心,拿过酒杯放到了桌上,笑着说:“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会所,有、规、定,上班的时候不可以喝酒的,请几位贵客看在规定的份上,饶了我吧。”
规定上还说了,骚扰会所员工的客人,一律取消会员资格,严重者将按照法律规定交予警方处理。
好在这几个家伙还没醉到失智,听完程年的话,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打算放手了,没成想程年肩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来,一个噩梦一样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了——
“连个侍应生的酒都劝不下去,几位也太没面子了吧?”
程年头都不用回也知道是袁淮易,梗着脖子不敢说话了,眼睁睁看着几位客人的脸色黑如锅底,袁淮易弯腰把桌上那杯酒端起来递到了程年面前,不怀好意地说:“给我个面子。”
见程年迟迟不肯接,袁淮易又凑近了点,在他耳朵旁边低声说:“你不喝,是想现在就出去跟我单挑是吗?”
说起单挑,那还不如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