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容薇不是个胆小的女人,她方才只是在梦里,一会是林明之的脸,一会是明千秋的脸,搞得心惊肉跳而已。
这会子她回过神来了,狠辣又布满了她的脸,“可是,林明之的尸骨好端端的不见了,听说他乡下有一个未婚妻,你去打听打听,这个未婚妻是谁。”
“我总觉得,这是个隐患!”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明千秋的声音,“什么隐患?”
容薇与林嬷嬷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才微微亮,世子爷怎么就急匆匆的来了?
“夫君,妾身还未洗漱,颜色不堪,实在不便相见!”容薇情急之下,拉下纱帐,慌慌张张的说道。
明千秋停下了脚步,停在纱帐外,一双清冷的眸子定在纱帐上,仿佛穿透了纱帐,透着满满的遗憾:
“颜色不堪?为夫的昨夜还算卖力,夫人的声音也婉转如莺啼,为夫的以为夫人是满意的,今早起来应当是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怎么竟然颜色不堪。”
“看来是为夫的不是了。”
容薇又慌又臊,还又被明千秋的话勾起了昨夜的酸醋,偏偏还无法发作,只能忍气吞声道:
“夫……夫君,夫君自然是威武的,是妾身体弱,承受不住夫君的雷霆之恩,那个……夫君能否体谅,妾身想起来梳洗过后,再与夫君相见。”
明千秋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虽然刚才进门时因为容音的事,肚子里揣着一点火气。
但是进来听到容薇可怜兮兮的,又想起了昨夜这个女子几次三番被自己折腾得昏厥过去的凄惨模样,心里又起了怜惜。
明千秋很痛快的转身出了寝房,去正厅等着容薇。
他一出门,容薇和林嬷嬷便齐齐松了一口气,汗珠都布满了后背。
好险!
“刚才夫君应该没有听到我们说林明之的事吧?”容薇忐忑不安。
林嬷嬷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想必只听到最后一句,否则世子爷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不追着你问,也幸好娘子你刚才反应快,用梳洗和昨夜的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说的是。”容薇赶紧从床上起来,“快替我上妆!”
容薇刚落了胎,期间下红不止,一直淅淅沥沥的,早没了当初燕京城里盛传的“明艳牡丹”的容颜。
如果不打上厚厚的妆粉,她的脸色便是蜡黄如老妪一般。
明千秋再次见到容薇时,就看到与自己昨夜欢好的女人,脸上的脂粉厚得能刮下一碗当面粉。
这一刻,好不容易起的怜惜之心,一下就全没了。
“夫君。”盛装打扮的容薇晃着脑袋上叮叮当当的金钗和珠宝,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她身上盖着浓烈的香粉味,让明千秋想起了军中那些专门伺候下等军士的军妓们。
明千秋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让容薇扑了个空。
容薇呆站在原地,不明白明千秋为何躲开了。
昨夜……难道容音没有伺候好他,所以他对自己才这副脸色?
气死她了!
那个小贱奴!
她已经把夫君的身体让给容音,他竟然还没替自己勾住夫君的心!
容薇心里千回百转了无数念头,最后都勉强压下,勾起红艳的唇角笑道:
“夫君是来与妾身一同去问祖母与母亲安好的吧?”
“嗯,正是。”明千秋想着毕竟是头一天圆房,昨夜夫妻生活也十分和谐,他怎么着也要过来,与容薇一同前去松鹤堂,向老祖宗和母亲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