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
怜奴走近了才发现,她昨晚的咬的那一口如今已经淤血了……
“你不来给我上药,还指望谁来?”裴先看她。
也不知道是热气蒸腾得让人脸发热发红,还是怜奴莫名想到了昨日的场景,她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爷昨日太用力了。”
裴先淡淡扫过她的唇珠,她有小脾气的时候,说话间嘴唇会不自觉的微微嘟起,看起来格外可爱。
虽然身上被咬狠的地方还在痛,裴先心里却无比的畅快。昨夜舒畅,让他今日无事的时候都有些回味。
他不仅不觉得怜奴冒犯,大逆不道,反而起了更多的兴致。
闺房之事,比他想象中的有趣许多。
前些年,裴先一直很排斥此事,那时他才来京中,京中有点官职的人家都不敢随意与他接触。
那时与他交好的都是些纨绔子弟,裴先为让上今放松警惕,便与他们常常厮混在各种风月场所。
明明是正少年肆意的年纪,却跟着那些玩得荒唐放纵的纨绔,在风月场所中见了太多脏污。一度让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恶心败胃。
所以他常年有着自己的坚守,几乎算的上是禁欲。
怜奴柔软的指尖轻轻攀上的肩膀,用配置好的药水轻轻擦在他的伤处。
裴先面上冷冷淡淡的,让怜奴看得心痒痒的,她故意用了点力气。
裴先果然转头看向她。
怜奴眼睛状若无辜,眨着羽伞一般的睫毛,问他:“爷,是我力气太重了吗?”
明知故问。
带着她那娇娇的语气,很像是调情。
“故意的?”裴先直接问。
怜奴小声喃喃道:“不敢。”
裴先嘴角带笑,不敢?他看她很敢。
怜奴一边抹药,一边偷偷看他因为练武形状颇好的身体线条,忍不住上手偷摸了两下。
但人又不是物件,偷摸两下能不知道吗?
不过裴先不理会她这些小手段,故意装作未觉,在她上了药之后,便起身。
他脱衣的时候非常的大方自然,仿佛身边没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怜奴被他这么莫名的潇洒疏朗搞得莫名窘迫,红了一张脸,侧了身子,嘴里嘟囔:“爷”
“伤口不能沾水,你来帮我把头洗了。”裴先吩咐道。
毕竟是自己下的口,作的恶。怜奴理亏,便红着小脸走上前去。
裴先坐在水中,头半躺在石面上,怜奴拿过木瓢,将他的黑发全部淋湿。
他两三日就会洗一次头,头发很干净,洗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裴先的洗头水是单独的一桶,里面是凌霄花桃汁皂角水,打湿头发之后,怜奴便用水瓢一点点浇上凌霄花桃汁皂角水,再用半月形的玉梳给裴先梳理。
真是奢侈,梳子居然都是玉的。
待洗完了头,便又用沉香莹肪膏给发尾涂上,这个头油是府中专门为裴先制成的,味道很淡,隐隐有一股木质香味。
怜奴给他洗完,身上已经是一身的汗了。
累不怎么累,就是浴房里热气蒸腾,温度太高了。
鬓发被水汽沾湿了轻轻沾在雪腮旁边,怜奴的面庞犹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红润好看,白莹莹的透着粉嫩。
这一眼便让裴先有些忍不住了,一下拉住怜奴。
怜奴没个注意,吓了一跳,跌入汤池之中。
怜奴一下弄了个全身湿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嘟嘴道:“爷,这是王妃赏赐下来的,贵着呢?”
裴先一把搂住她的腰,“再赏你十件。”
说罢,便吻了下来,一下便不管白日黑夜,不管什么地方,开始了胡天胡地。
……
到了晚上,是云扇来接替云彩的班,刚一过来,便听到浴房里细碎的娇吟和呜咽声。
云扇脸色很是难看,低骂了一句:“狐媚子。”
云彩连忙捂住她的嘴:“可别乱说了。”
云扇拉住云彩的手,“姐姐,你不讨厌她吗?”
云彩尴尬笑笑,她有什么资格讨厌怜奴。不管怜奴先前的身份如何卑贱,但如今被爷收到了后院里,又幸了这么多次,以后肯定造化非常。
再说,云彩伺候世子已经快七八年了,何时看见世子殿下如今不顾规矩过。
不管怜奴是不是狐媚,能得了世子的欢心,让世子惦记,这也算是本事。
云彩也知道云扇的不甘心是从何而来,只是这一切都没办法明说,她只能笑笑:“你来了就好,我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说罢也不再理云扇欲言又止的态度,连忙走了出去。
云扇心中委屈,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浴房内的动静终于停了,便听见世子传话:“进来收拾了。”
云扇低眉顺眼的进去,只见裴先抱着怜奴错身而过。
她悄悄抬头,只看见世子爷强壮有力的臂膀横抱着一身曼妙娇弱的怜奴。
怜奴细长白嫩的手臂紧紧搂着世子爷的脖子,犹如一根长长的玉壁。
转头看向浴房,满地都是狼藉,女子湿哒哒的衣物被扔在了浴池旁边,犹如软泥一般。
云扇心中的嫉妒犹如架在烈火之上的才烧开的水,沸腾不休,平静不了。
……
窗外暮色在雕花木窗之间,徐徐展开。
木窗上精美绝伦的雕花,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染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怜奴趴在世子的床上,捂住脸颊。
这算个什么事儿?
天都还这么亮呢!
而且她的衣物全都湿了,里面的小衣更是被他扯坏,如今自己身上的,还是他的贴身衣物。
怜奴转头看了裴先一眼。
他正在穿衣,感觉到了怜奴的视线,挑眉一下:“还不够?”
怜奴:……
这人都在说些什么?
怜奴果断转头,看窗外红火的晚霞。
……
怜奴换上云扇送来的衣物时,裴先已经出门了。
云扇站在挂帘的旁边,盯着她仿佛像是在看贼一般。
怜奴把床上的纱帐放下来,把新的衣物换上。
她懒得在松风院里待着,径直回了屋去。
玉蕊见她回来,“姑娘不用去书房了吗?”
“爷出去了。”
玉蕊看她换了一身衣服,扭捏羞涩问了一句:“姑娘今日受宠了吗?”
差点忘了,玉蕊是崔嬷嬷派来身边监视她喝药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