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目前所在的地方是竹林,实在危险。
二人一路狂奔,在瓢泼大雨落下前,冲进一个山洞。
站在洞口,看着外面大雨,呼延川长出一口气,“刚刚要不是你,我就死在蛊雕嘴里了,多谢。”
禾苗苗抬手,手背在他胸口位置打了一下,“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说这么见外的话。”
呼延川拿出禾苗苗给他的手电筒,朝洞穴深处照了照:“太深了,恐怕会有危险。”
禾苗苗在洞口找了个石头坐下:“是,这里有巨蟒。”她一进洞,就闻到了腥气,“不过它不会出来,咱们不进去打扰就好。”
“那只蛊雕?”在禾苗苗身边坐下,还没弄明白蛊雕的事情,现在也走不了,顺便问问。
禾苗苗眉头紧皱,略加思索便说道:“那只蛊雕是被人放进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万剑宗的人。
如果这蛊雕是万剑宗的,那他们这就是杀人。”
没想到,呼延川摇了摇头,替万剑宗辩解起来:“不会,万剑宗没有护宗灵兽。
百年前,万剑宗遭遇了一场灾难,当时宗门内的太上长老还有两位长老,护宗身陨,陈宗主也身受重伤。
宗门内的护宗灵兽,全部殒命,弟子也死伤大半。
如果不是宗主捡回一条命,还有大长老拼死反对,万剑宗也就从五大宗门被除名了。
自那之后,万剑宗就没有护宗灵兽了。
像蛊雕这种凶兽,宗门内如果可以收服,地位不会低,外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禾苗苗:“那这么说,万剑宗实力还是很强悍的,死伤如此严重,还能保住五大宗门地位。”
呼延川声音低沉,幽幽开口:“五大宗门虽然没有排名,可百年前,万剑宗在修炼者心中,已经稳稳占据了首位。
如今,宗门大比,次次排在末尾。”
“我说呢,选人的时候,万剑宗排队的人最少。”本来心里还有各种猜测,想着是不是万剑宗很严格,所以大家不敢来。
原来是因为实力大减,被大家鄙视了。
深夜,外面的雨势减弱,雷声也停止。
为了赶行程,趁着夜色出发。
禾苗苗身上的雨衣,长度到脚踝,呼延川身上的,只到屁股,有总好过没有吧。
一直走到天亮,雨停了,晴空万里,脱下雨衣,二人还是原地点起篝火,烤烤身上的衣裳,顺便休息。
禾苗苗在烤衣服,呼延川把禾苗苗扔出来的野猪剥皮清洗,插上木棍,架到火上烤。
“好香啊…”不远处走来五个人,三男两女,应该也是趁着雨小了赶路,五人都十分狼狈。
其中一个娃娃脸的姑娘跑到烤肉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对着禾苗苗嘿嘿一笑:“姐姐,能不能分我们一点啊。
我本来都累的走不动了,还是这香味支撑我的,好饿。”
没人能拒绝甜妹的撒娇,禾苗苗也不能。
一整只野猪,别说多他们五个人,就是再来五个,也吃不完。
呼延川只收拾了他们两人吃的,其他的还扔在小溪旁,本来不打算带走了。
那五人也很有眼力,三个男的主动过去收拾剩下的野猪。
两个姑娘躲起来换了干净的衣裳,学着禾苗苗的样子,用木条架起衣裳,负责帮大家烤衣裳。
闲聊中,才知道,这五人来自白石镇,是同乡也是同窗,他们都跟着白石镇邹家的邹老爷修炼,五人修为最高的炼气七层,比呼延川还厉害。
但是邹老爷也不过筑基,没有那么多本领教他们,他们便结伴来到万剑宗。
呼延川的肉先烤好,他把自己那份给了另外两个姑娘。
“在前面就是雨林湿地,很危险,不如我们结伴吧。”吃完,刚刚搭话的姑娘主动发出结伴邀请。
禾苗苗没意见,呼延川自然也没意见。
收拾妥当,七人刚起身,一阵刚猛劲风从林中而出,把站在最后的年轻男子,打飞出去,直接掉进几十米远的小溪中。
突然的变故,让大家警惕慌乱。
呼延川一步跨到禾苗苗身边,把她挡在身后。
五人之中剩下的两位男子,其中一个跑去河边捞人,另外一个也张开双臂,把两位姑娘护在身后。
二位姑娘也拔出佩剑,警惕的注视着林子。
禾苗苗吸吸鼻子,脸色惊变,对着河边大喊,“入水,别露头。”
听着这熟悉的一句话,呼延川脸色也变了,他也看到朝着河边飞过去的蛊雕。
好在那二人,本就在水中,被击落入水的那个昏了过去,另外一个,按住他的头,二人消失在水面。
蛊雕扑了个空,愤怒的鸣叫,转而朝着岸上的几人俯冲。
炼气七层那哥们,蹭的拔出佩剑,迎着蛊雕冲过去。
没人注意到,禾苗苗手中多了一把通体黑色的笛子。
蛊雕俯冲下来,七层那哥们自觉肯定敌不过,抬剑硬生生挡了一爪,连人带剑,一边喷血一边飞出去。
禾苗苗暗骂一声,笛音从呼延川的身后传出,笛声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急切,每个音符充满了力量。
随着笛声的旋律逐渐升高,如同汹涌的海浪冲击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声,蛊雕盘旋半空,毫无目的的鸣叫,旋转,似乎失去了方向。
愣怔惊讶过后,呼延川转身看向禾苗苗,这时的禾苗苗面色惨白,一缕血迹顺着嘴角溢出。
脸色大变的呼延川,想动手阻止,却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半路打断施法,不知道有没有反噬。
这魂笛,不是禾苗苗的法器,是她得到消息,自己要被扔到修真界,怒气上头,从部门库房里顺走的。
魂笛是山妖精怪管理部上任主管的法器,他早就高升了,法器就留了下来。
终于,一口鲜血喷出,禾苗苗支撑不下去。
没有笛音影响,蛊雕回过神儿,看见了人群中的禾苗苗,这个昨天骑在它身上,说要把它变成屎壳郎的人。
本能对禾苗苗带着一股畏惧,扇动翅膀,正欲离开的蛊雕,在空中一滞,随即甩了甩头,再次朝着几人俯冲。
禾苗苗扒着呼延川的胳膊,气息不稳:“它,被人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