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下地狱,那她也要和他在欲海里共同沉沦。
简川柏看着上方这个小姑娘,他伸手揽住了周从宜的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无所谓她是不是压在他身上。
周从宜见简川柏如此淡定,有些气恼,羞得整张脸都粉扑扑的。
她两手撑在简川柏身侧,借力站了起来。简川柏就这么平躺在车前盖上,也没起来。
他心情倒是不错!周从宜忍不住腹语。
在两人这么闹的时候,天光大亮。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周从宜本来还想和简川柏说几句话,她一直背对着护栏。
简川柏目光越过周从宜看向远方,看了几秒后,他收回了目光。
他看着周从宜,抬手指了一下远处的太阳,周从宜好奇地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红霞下藏了许久的太阳。
很亮,但不刺眼。
她一看见太阳就小跑到护栏旁边,脚踩在护栏最下面的不锈钢管上,大叫了一声【啊】
简川柏瞧着她那傻样,忍不住发笑,他掏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一幕。
他爱的姑娘在发光呢。
周从宜一连大叫了几声,感觉心里所有不痛快都随着这几声大叫消散了。
人总要发泄的。
太阳出来后,简川柏在车里叫了周从宜:“回家吧,困死了。”
周从宜上车后,简川柏从中间的格子里拿出了一根烟,周从宜很积极的想帮他点火,她说:“我帮你点。”
简川柏把打火机递给她,她凑过来把烟抽走,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没有撬开他唇。
舌尖反复试探,可简川柏一直不肯张唇让她进去。
时间变得漫长。
她永远无法抗拒简川柏对她的诱惑。
两唇相贴,可简川柏不让她进去,周从宜整个人都快坐到主驾驶位置上,她搂着简川柏的脖子。
可简川柏睁着眼睛看她沉沦。
周从宜用舌头去撬开他唇齿,吻了一会,简川柏终于张唇,周从宜就像一个终于得到自己喜欢的糖的孩子。
简川柏始终占有主导权,周从宜随他索取。
情欲爬进周从宜的眼睛,这远远不够,那些患得患失,那些欲拒还迎,这些亲近远远不够。
她想贴的更近,简川柏却冷静下来,他握住周从宜的肩膀。周从宜睁开眼睛看见他神色冷静,似乎沉沦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也是这样,周从宜总是喜欢用其他事情去逃避主要的问题,简川柏不想让她逃避,她不想面对某个问题的时候总会用闪躲的眼神看他,再吻上他唇。
他眯着眼睛看周从宜,很不满。
周从宜又试图故技重施,用欢愉逃避他们现在正在面对的问题。
周从宜也很不满的看着简川柏,她的裙子因为大喇喇的坐姿推上去了一些。
简川柏看了一眼她的大腿根部,移开眼睛,“坐回去,把裙子子整理好。”
周从宜握着简川柏的手臂,撒娇道:“继续嘛。”
简川柏没理她,眼睛看向窗外。
周从宜只能坐回去,把裙子整理好。
“好了吗?”
“嗯”
简川柏转头过来看她,周从宜的眼神游离,不与他对视。
“从宜,当年你为什么突然换了个态度?”简川柏耐心问她。
很显然,周从宜并不配合。
她的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大有一种你继续问,我就下车的架势。
不过简川柏并不在意这些,他太清楚眼前这人的性格了。
学习工作上确实雷厉风行,问题是在感情她也雷厉风行。
但是爱怎么可能又是两三下可以理清楚的。
她从不解决问题,她只解决给她带来困扰的人。
这导致她没有太多亲近的人,在工作上周从宜倒是知道解决问题,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所有事情全用工作思维去解决。
周从宜脸上的潮红全褪去,脸色变得苍白,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坐正坐直。
只是她一直沉默。
半晌都只是抬头看一眼车窗外,不肯看向简川柏。
简川柏就知道她这个毛病这么多年丝毫没改,只是他摸不准当年她为什么要远走。
他们僵持了半个小时,周从宜视线冷漠,看向简川柏:“在我身边,让你很辛苦,是不是?”
简川柏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周从宜,心脏一紧。
他可能猜到了。
“回去吧。”
周从宜见简川柏半天没答话,心里有了计量,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她才提醒简川柏先开车。
简川柏唇瓣犹豫张合,他心里有了想法,又不敢确定。
如果周从宜一辈子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呢?
他开口:“你回来以后,我是怪你,可是我从来不觉得你讨厌。”
周从宜思绪游离,简川柏又重复了一边,还加了一句:“你听见了吗?从宜。”
周从宜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狠狠地抠自己的手心。
她点点头,简川柏才放心的启动车子。
周从宜回到家里以后,兴致不算太高,去浴室里泡了个澡。
出来吹干头发才想起刚刚上楼的时候,她站在一楼和二楼的台阶那里好像听见了周老爷子跟她说话。
她楞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可能是幻听了吧。
她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门外一直有人敲门。
她睁开眼睛慢吞吞的下床去开门,一开门就看见了白欣夏。
她随意穿了一件衬衫,衬衫堪堪遮住重点部位,一双笔直的腿明晃晃的暴露在外。
白欣夏沉默了一下,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也不怕是别人进来吗?”白欣夏低头看着她的腿。
周从宜摇摇头:“这个点我哥去上班了,爷爷在午觉,我爸爸去上班了,不会有什么人来敲我门。”
白欣夏带了一些零食来,全是周从宜爱吃的。
周从宜躺在床上看白欣夏,“怎么了,夏夏?”
白欣夏把她带来的零食放到桌上,反着坐在椅子上,两手交叠在椅子的靠背上,认真的盯着周从宜。
她犹豫了一会开口:“从宜,昨天晚上我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你怎么了?”
周从宜顿住,坐起来,把腿盘着。
她撇开头,不和白欣夏对视。
“上了岸就不提海里的事情了吧。”她犹豫一会吐出这句话。
白欣夏脸上带着笑,周从宜果然没说。
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她的视线一直放在周从宜身上,她其实看到周从宜的胸口上有几道很淡的疤。
那是从前没有的疤。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周从宜,忽的她笑了,“你上次不是邀请我去你公司的展览会嘛。”
周从宜点点头,声音软软的:“这事还得谢谢你帮忙。”
“下次请我吃饭吧。”白欣夏提出要求。
周从宜笑着点点头,一顿饭而已。
她才坐了一会,她老公就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家了。
周从宜揶揄她:“结婚我也没去,下次去你家看看你家小乖。”
白欣夏结婚比较早,结婚对象周从宜不认识,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小乖是她小儿子,性格不吵不闹,乖得很。
周从宜准备穿条裤子送她出去,白欣夏挥挥手往外走:“别送了,我自己下去。”
周从宜走到桌子面前去翻了翻零食袋,里面真的全是她爱吃的,好多辣条。
她拿出了一包辣条拆开吃了起来,还是以前的味道,在国外都买不到什么辣条吃。
昨天晚上喝了酒加通宵没睡,周从宜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打开门准备下楼去喝杯酸奶,在楼梯那里就听见了楼下的笑声。
汪沫居然在家,周从宜慢慢走下去,走到楼梯口才看到周若也在。
她们坐在沙发面前,周若正说着什么逗汪沫笑。
好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
周从宜路过她们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酸奶。
沙发上两人都被周从宜这个不速之客吓到了,周若猛的站起来拘谨的朝着周从宜喊了一声:“姐姐。”
“这句姐姐我可担不起,毕竟我比你还小一岁。”周从宜淡淡的开口。
汪沫又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周从宜打断了她:“我不再这里妨碍你们这对母女了,我出去了。”
说完就直接走出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走出去的时候,周从宜还听见周若小声急促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