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宜走到楼上自己房间,空气里满是夏天的躁意,周从宜关上窗户打开空调,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她回到这个家以后也鲜少待在这里,周从宜跟着爷爷在广州住了许久。
那时爷爷是把她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她吃了不少苦头,只为了配上周家大小姐的称呼。
周从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窗外的夕阳早已落了下去,她躺在床上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最近忙着工作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周从宜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平静。
她依稀可以听见楼下的声音,来了很多人吗?
周从宜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七点半了。
周从宜还得下去吃饭呢,打开衣柜一看,全是六年前的衣服。她随手拿了一套大学时期穿的休闲裙。
居然还穿得上,她叹了一口气。打开门下楼。走下楼梯她就看见了不少人背对着她。
周少生眼尖先看到她,他笑着喊:“从宜,快来吃饭了。”
那些人也没有想到楼上会下来人,错愕的看着周从宜,她穿着大学时期的裙子,岁月这些年好像优待了她。
白欣夏最是激动,她绕过那几个男人,扑了过来抱住周从宜,周从宜笑着回抱她,“好久不见,夏夏。”
白欣夏抱着她转了个圈圈才放开周从宜,其余人也没有太多反应,自然的就像是这六年分开的时光从未存在。
周从宜走到饭桌面前才看到简川柏也在,他站在饭桌右边最后面,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许是顾忌到周家长辈都在。
突然周从宜惊呼一声,刚回家的周检斋从后面抱起自己的女儿,周从宜吓了一跳,“爸爸!”
汪沫再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也不会表现在人前,她笑着打了一下周检斋,“放下她吧,待会把你闺女吓到了。”
周检斋放下女儿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小闺女回家了。”
室内的气氛非常的和谐,和谐的瓦解了周从宜在来之前的做了许久的心理防备。
吃完饭后,周从宜和白欣夏坐在亭子里吹风聊天。
盛停云喝完茶后走出门,看见周少生站在院子里看着周从宜,他站在周少生旁边,感慨道:“从宜,变化还挺大的,越来越漂亮了。”
这些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周少生点点头,又狐疑地看向盛停云,“你小子总不能是对我妹妹有想法吧?”
盛停云一愣,捶了一把周少生的胸口,“别瞎说!”他回过头看了看后面没有简川柏,他还在里面和其他人喝酒。
盛停云还是心虚般压低声音,“如今从宜回来,和柏哥?”
周少生也摸不准这件事情,他摇摇头。她们两个人嘴严的可以进保密局,谁也不肯说当年为什么分开。
花园里有蝉鸣,周从宜还能闻到汪沫种下的白玫瑰飘来的淡淡香味,汪沫不是讨厌白玫瑰吗?
周从宜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也懒得在乎。
周老爷子站在一楼客厅窗户前叫了周从宜一声,示意她进来,她和白欣夏的聊天被打断了。
周从宜站起来冲着窗子口应了爷爷一句,回头跟白欣夏说了一声就往家里走。此刻月亮从云层出来,大地都被淡淡的月光笼罩住。
周老爷子皱着眉指了一下沙发上的简川柏说,“你送一下简川柏,他有些喝醉了。”
周从宜还没来得及表态,周少生埋怨的看向周老爷子,“爷爷,我去吧,怎么能让妹妹去送他!”
周老爷子摇摇头,瞪了一眼周少生,没有看着周从宜说:“从宜,你去,待会回来的时候来书房找我。”
说完就转身离去,周从宜只能认命的拍拍简川柏的脸,“简先生,你还能走路吗?”
身后的几人相视,简先生?!
这两人怎么了。
简川柏虚睁眼,看到周从宜放大的脸,就迷迷糊糊站起身跟着周从宜往外面走,周从宜没有回过头看他,她换了一双家居鞋,安静的走在前面。
周从宜知道爷爷的意思,走着走着就没有听见简川柏的声音了,她回过头看简川柏。
他靠在岔路口的墙上,虚睁着眼睛看着她。额前有一束头发耷下去,多情的桃花眼此刻亮晶晶。周从宜看到这个样子弯了嘴角,难得这么乖巧。
她趁着他酒醉,眉眼弯弯的说,“川柏哥?怎么不走了?”
简川柏听见这个称呼,眼圈就红了,周从宜站在他面前心底漏了一拍。
她局促的走向他,简川柏眼睛眨也不眨。她眼里带着泪却扬唇,“川柏哥,你喝醉了吗?”
简川柏目光有些委屈,一直盯着周从宜。墙边上是草地,物业才浇过水,盛夏的小区里,全是蝉鸣声。草蹭到周从宜的露在外面的脚上,挠得人心痒痒。
周从宜想往后退一步,/却被简川柏握住手腕抵在墙上,男人的味道一瞬间弥漫在她鼻尖。
他的唇落下,被周从宜侧过头躲开。
“在梦里你都这么厌恶我。”简川柏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他在梦里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周从宜抚摸上简川柏的左脸,和他头碰头,笑:“我最爱你了,不是吗?”
“胡说,你一点也不爱我,如果,如果——”简川柏罕见的哽咽着说话。
周从宜吻上简川柏的额头,她不想在醉酒时和他有任何纠葛,这样太卑劣。
简川柏喝醉酒像个小孩一般,周从宜好不容易把他哄回家,草丛里太多蚊子了,周从宜是招蚊子体质,受不了了。
到了简川柏家后,发现简父和简母都不在家,周从宜熟门熟路的走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前递给简川柏,他直勾勾盯着周从宜,不肯接。
周从宜又摸了摸他的头,头发柔软,温声哄他喝水。周从宜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简川柏这个模样了,在英国那些年,无比想念着的模样。
简川柏喝完水后不肯回房间,他抓着周从宜的手低声询问:“是不是我乖乖躺下以后,你就会消失?”
周从宜右手覆上去:“不会,你相信我,我不会走的,好不好。”
他这才乖乖走进房间,一进房间,他就要脱衣服,周从宜来不及阻拦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胸膛,这些年没有放弃对身材的管理啊。
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可简川柏好似存心勾引她一般,纯良的眼神看着她,让周从宜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念头。
安静了一瞬,周从宜率先败下阵来,她认命地给简川柏盖好被子,简川柏偏偏不让她静心,他抓住周从宜的衣摆把她扯到床上,翻身压住她。
周从宜差点怀疑这人没有喝醉了,只是他身上的酒味冲人。
简川柏在把周从宜压住的一瞬间,唇就落到了她的脖颈,顺着脖颈一路下去,他迫不及待的脱掉周从宜的上衣,直到握住那柔软,周从宜才如梦初醒般想推开简川柏。
她小声呼喊:“简川柏,简川柏,不能这样。”
简川柏偏是要跟她对着干,周从宜越是抗议,他越是激进。直到周从宜平静下来看着他,简川柏才停下手,坐到一边去,捂着头没敢看周从宜。
周从宜坐起来,手提着bra,也没看简川柏。年少时两人偷欢也不是一次两次,周从宜这小半生所有欢愉都是简川柏带给她的。
但现在不行,两人之间不清不楚。周从宜很贪心,她不止想要和他的一夜欢愉,她想要和他在一个户口本上。
周从宜穿好衣服以后,简川柏听见声响回头看她,掀开被子过来抱她。
他居然,还以为这是个梦——
周从宜哭笑不得,但是久违的肌肤相贴,让周从宜感觉像是快要渴死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那种幸福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周从宜也不是没有尝试爱上别人,只是她做不到,有些人根本不在选项之中,他一直是答案。
周从宜哄着他躺在床上后,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周从宜盘腿坐在地上看他,睡着后的简川柏好乖。
热意爬上周从宜的大腿,房间里面好闷,窗帘被拉上,窗户关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