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晚,章添文陪着钟晚晚住在南召县。
第二天是大喜的日子,天还没亮,钟晚晚和章添文就起来了。
两个人洗漱以后打理妥当,没多久,章添文在理发店雇的化妆盘头的人也来了。
“晚晚,咱们走。咱们今儿风风光光的从你娘家出嫁,让他们都看看。”
章添文开着车,带着钟晚晚和化妆盘头的人直奔大岭镇。
她们还将这些天添置的新衣服之类的全都搬上了车。
等到他们的车到大岭镇的时候,章邵北安排的人开着小货车也到了。
小货车上是邵丁香给钟晚晚准备的嫁妆。
不仅如此,另外还有章邵北手下今天休假的士兵,章邵北各地赶过来的兄弟朋友,一行十八个人。
章添文的汽车和章邵北找人借来的小货车,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停到了钟家的门口。
这个时间,钟家人还没起呢,大门也只是随意地关了下。
钟家没什么可偷的,关不关门其实都一样。
钟晚晚站在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章添文捧着个包袱走过来,“晚晚,进去吧。”
钟晚晚推开院门,天边泛红的早晨突然被“吱嘎”一声打破了寂静。
钟晚晚和章添文并排走进来。
随后章邵北的人将东西从小货车上往下抬。
这边的动静大起来,钟家人被吵醒,连带着邻居们也都凑过来看热闹。
钟家的女儿今天结婚,大家是知道的。
原本钟晚晚被带走了,她父母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人,大家都在嘲笑钟家人,以为钟晚晚出嫁都不会回来了。
哪里想到,这一大早上,钟晚晚就带着这么多人回来了。
不知道的,以为钟晚晚带人攻打自己娘家呢。
赵艳娟他们全都穿了衣服从屋里出来。
“钟晚晚,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
章邵北的人动作超级快,钟家的院子一刹那被摆了个满满当当。
赵艳娟骂了一半,看见这些东西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两个新漆的大红木箱子放在那儿,其中一个箱子上上面放了四床缎子面的新被子。
分别是大红的,大绿的,金色的还有银色的。
尽管天色刚微微亮,但是那透亮的缎子面,依旧让人觉得闪花了眼。
另外一个箱子上放着的是,搪瓷盆和暖壶。
另外一个圆圆的红木桌子上,放了两只县城见过的新款式的枣红色皮箱。
两只皮箱里分别放了两床毛毯,一床红色的,一床绿色的。
再往左边看,还有一个五斗柜,一个梳妆台,脸盆架等等。
梳妆台上还有香皂,雪花膏,毛巾,香皂盒,牙膏,牙刷,镜子,梳子……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对儿的,成双成对,看着喜庆。
钟家所有人全都从屋里走出来,眼睛里满是震惊。
他们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这叫一个眼热。
徐淑兰看了半天,又去看钟晚晚。
此时的钟晚晚与半个月前完全不一样,她的一身衣服和鞋都是新的。
她的脸看起来更加漂亮好看。
“晚晚,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爹娘不管,你看你结婚还知道给家里置办这些个东西,你……”
“妈,你想多了。”钟晚晚直接打断她,“这是章团长给我准备的嫁妆,一会儿要带走的。”
其实钟晚晚只是听章添文提了,嫁妆的事情章邵北会解决,但是她是万万没想到,章邵北家里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徐淑兰的话没说完,心里堵得慌。
这些个好东西都是章邵北替她准备的嫁妆?
赵艳娟不乐意了,“晚晚,章团长给你准备的,那也是我们的,咱们是一家人,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再说了,那四床被子,你咋能都盖的上。你看看咱家都啥样了,你就忍心?”
章邵北的人从屋里搬了个凳子,钟晚晚顺势坐下来,“忍心啊,跟你们学的。老话怎么讲?我这样狠心,就叫随根儿!”
赵艳娟气了个半死。
一想到彩礼钱没拿到,这些个好东西只能看看一会儿就要拿走,心里简直是在滴血。
她想要凑到钟晚晚跟前去,可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站在了钟晚晚身后,让她完全不能近身。
至于章邵北的人带来的东西,也有十多个人站在那儿,他们想摸都不能摸一下。
邻居们还有那些被钟家得罪的人全都在外面议论纷纷,都在嘲笑钟家人。
钟晚晚坐下来,化妆和盘头的人就开始给她上妆,盘头。
至于章添文,她自己进了钟家简陋的厨房,开始和面,擀面条,生火。
等到钟晚晚这边头发盘好,又进屋换了婚礼的新衣服,章添文的手擀面也出锅了。
白面的东西不好找,多少人家吃不起,一年都吃不上两次。
现在这面香和鸡蛋的香气飘散开来,惹的多少人的肚子都在咕咕叫。
钟家人愣愣地盯着章添文端着一大碗白面条出来,上面还有两个荷包蛋,馋的直流口水。
“哎呦,我们晚晚可真好看,天仙似的。”章添文看见钟晚晚一个劲儿地夸赞,“来,吃点儿东西,要不今儿忙忙叨叨的,下顿饭不一定啥时候呢。”
钟晚晚知道,这边的习俗就是,新娘出嫁的早上,母亲给做手擀面,下荷包蛋,希望自己的女儿结婚以后顺顺利利,是有好寓意的。
就算她前几天没走,徐淑兰也是不会给她煮面吃的。
现在,她也有这碗面,这碗面是章邵北的姑姑给她的。
面条劲道爽滑,面汤里都带着麦香味儿。
鸡蛋也是喷香喷香的。
太阳渐渐升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钟晚晚一口一口地吃着面,咬着荷包蛋。
徐淑兰和赵艳娟他们咽了不知道多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