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苒苒轻咬着下唇,眉心微蹙,不得不顺应他的意思,声音轻细地唤了声,
“阿彦哥哥。”
电话那端的沈彦洲满意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中午陪我吃饭。”
关苒苒略一沉吟,脱口而出,“不行,我中午还有工作。”
没骗他,她确实有遗体修复工作。
在治安混乱的曼卡兰,总会有一些非正常死亡的遗体送来馆里进行修复。
沈彦洲语气淡然:“那就请假。”
关苒苒还想说什么,沈彦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们馆长不会不批。”
关苒苒思量再三,抿唇答应,“好。”
中午十二点,关苒苒到达了沈彦洲约定的餐厅。
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
推开包厢门,就看到坐在主位那位气势非凡的男人。
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进来坐。”
关苒苒轻轻点头,迈着小碎步,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沈彦洲的目光紧紧跟随她的倩影落座。
今天倒是没穿小裙子了。
身着一件紫色连帽卫衣,搭配黑色休闲喇叭裤,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
这身打扮跟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很明显,针对他的。
他心中暗笑:小麋鹿还真把他当禽兽了啊。
他这,要是不对她做点什么,是不是都对不起她这身装扮啊。
“叩叩——”
他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身边的桌面。
“坐这里。”
关苒苒轻轻摇头,平静地回复:“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沈彦洲为她摆好餐具,眼皮轻轻一掀,眼神淡然无波,“让你坐过来。”
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压又在空气里弥漫。
关苒苒无奈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
“关老师别总是那么紧张。”
沈彦洲说。
是她想那么紧张吗?
他也不想想他之前都对她做过什么?
要是她这点警惕和防备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没有心。
落座后,她开门见山的问:“沈少将打算什么时候放了韦恩?”
沈彦洲却倏尔一笑,“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放了他?”
关苒苒下意识地接口:“昨晚你不是——”
沈彦洲好看的眉眼带着戏谑,话里有话,“关老师是想提醒我昨晚没做完的事情吗?”
关苒苒皱了皱眉头,“不是。”
沈彦洲递过菜单,“想吃什么?”
关苒苒没有接过菜单,表情淡然:“我都可以。”
沈彦洲也懒得费时间点菜,直接让餐厅上了招牌菜。
不一会儿,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很快,餐桌上便摆满了精美可口的菜肴。
关苒苒对桌上的菜兴趣缺缺,她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沈少将,关于韦恩——”
“关老师。”
沈彦洲夹起一块松子鱼,淡然道,“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要想其他事情,不然会消化不良。”
他将筷子递到关苒苒唇边,“张嘴。”
关苒苒下意识地后缩,“我自己来。”
沈彦洲却淡然一笑,“关老师与其费那么多唇舌,不如将这番唇舌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关苒苒凝视着他,分析着他话中的含义,久久无言。
“张嘴。”
男人的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不容抗拒,
“我喂什么,关老师就吃什么。”
他挑了下眉:“等我高兴了,就放人。”
关苒苒的眼眸轻轻一抬,凝视着他手中那片金黄酥脆的松子鱼。
乖顺的张了嘴,用贝齿衔走了那块松子鱼。
随后,她整个身躯软绵绵地向椅背倾斜。
幅度有点大,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杯子,杯中的饮料应声而洒。
褐色的液体沿着餐桌边缘,缓缓滑落,淌在了沈彦洲的裤子上。
“对不起。”
关苒苒反射性地道歉,边急忙抽了桌上的纸巾,边弯下腰,想替他擦干腿上的饮料。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在半空顿住了。
她发现了——
他明显,不对劲了。
她的天,怎么吃个饭都能这样?
所以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冷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清晰的撩过她敏感的耳膜,
“关老师,怎么停下了?”
关苒苒立刻挺直了脊背,将手从他的禁地迅速撤回。
“关老师。”
沈彦洲的大手却突然伸出,紧紧握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腕,往他的腿上按。
“帮我擦干净。”
关苒苒捏着小拳试图挣扎了几下,果然,挣脱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沈少将,你自己擦吧。我,不太方便。”
沈彦洲笑意盈盈,“没什么不方便的。”
而后微微俯首,声音妖娆地在她耳畔绕啊绕的,
“是关老师的话,就方便。”
关苒苒浑然一抖,猝不及防的抬头。
迎上了他那双被淡淡水汽笼罩的眼眸。
深邃的瞳仁中欲念交织,连那浓密的睫毛似乎都承载着循环往复的欲色。
她就这样注视着他,也没动。
沈彦洲的声音低沉喑哑,“感受到了吗?”
握着她的手施了几分力。
关苒苒连忙收回视线,但下巴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轻松抬起,迫使她与他对视。
“关老师之前是学医的,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关老师应该明白,此时此刻,我对你有着怎样的冲动。”
说话时,他还带着她的手,轻轻擦拭着他腿上的饮料。
就在这时,一位女服务员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
见到这暧昧的一幕,她立刻定格在原地。
沈彦洲向她投去一瞥冰冷的目光,“出去。”
这位女服务员被他的气场瘆的浑身发寒,连连往后退,“是。”
虽然这位男客人长的极为好看,但他那样犀利的眼神,又极为可怕。
她出了包厢门,并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门关上后,沈彦洲的目光重新落在关苒苒的脸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到现在,我都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
他停顿了几秒,重点强调,“所以关老师,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