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独一无二的称呼,秦牧野拔腿就往房间跑去。
刚靠近,便听到江慕柠和秦暖的尖叫声。
秦牧野快步进屋,便见江慕柠和秦暖扭打在一起。
没有多说废话,秦牧野大步上前,利落地将两人分开。
江慕柠气红了眼睛,麻花辫早已凌乱,直盯着秦暖。
秦暖胸腔剧烈地起伏,显然没想到江慕柠这么难缠。
“二哥,这贱人欺负我。”秦暖恶人先告状。
“贱人说谁?”
“贱人说你。”
说出口后秦暖才意识到着了她的道,愤怒地准备反击,便见秦牧野沉着脸喝道:“闭嘴。”
见他动怒,秦暖这才乖乖闭嘴,愤怒地瞪眼。
“怎么回事?”秦牧野看向江慕柠。
江慕柠指着秦暖手里的雪花膏:“她要抢走我的雪花膏。”
“这是我二哥买的,就是我们秦家的。”秦暖大声地喊道。
听到这话,秦牧野眉头皱起,看向秦暖:“给她。”
闻言,秦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接将雪花膏藏在身后:“我不给,这雪花膏我要了。二哥,你干嘛帮着外人?”
秦暖生气地鼓着脸,以前秦牧野会疼她,现在却帮着小贱人欺负她,秦暖很愤怒。
“江慕柠是我妻子,是我共度一生的人。”秦牧野正色,“自己给,还是我打断你的手。”
秦暖清楚,秦牧野向来说一不二,不情愿地将藏在背后的雪花膏拿出,却依然不舍得给。
“二哥,我跟你才是一家人。妈说了,江慕柠就是咱们家的佣人!她就是贱,看你有出息非要赖……”
秦暖的话还没说完,秦牧野扬起手,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
秦牧野愠怒,那张本就严肃的脸,此刻布满寒酸,眼神骇人地看着让自己觉得陌生的秦暖。
脸颊火辣辣的疼,秦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打我?你为了这贱人打我?”
秦牧野又给了她一巴掌:“她是你嫂子。”
泪水夺眶而出,秦暖用力地将雪花膏扔到地上,冲着秦牧野哭着喊道:“二哥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秦暖伤心地跑走。
看到这情况,江慕柠也是惊诧不已。她记得文里,秦牧野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挺照顾的。
如今,却为了维护她而教训她?
见她呆愣着不说话,秦牧野以为是她被吓到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雪花膏,交给她,秦牧野主动道歉:“对不起,秦暖被宠得性格骄纵了点,那些话别往心里去。”
江慕柠接过,看着面前的他,面含笑意,却不及眼底:“新婚第二天你妈就说过,我是你们家的佣人。娶我,是让我来伺候你们全家的。”
话音未落,秦牧野坚定地回答:“不是。”
看着手中的雪花膏,江慕柠悠悠地问道:“牧野哥,在家时你还能护着我,在部队时呢?”
转身,将雪花膏放在梳妆台上,浅笑地说道:“所以呀,你终究保护不了我。指不定你下次回来,是参加我的葬礼。”
江慕柠以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原主的结局。
但她和原主不一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傻傻地被虐待。
秦牧野沉默着,看着身边的她,总觉得随时都可能失去,唇部的线条因为用力而变得更深。
他在思考随军和留在家里,对江慕柠来说,哪种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江慕柠起床,窗外的太阳透亮,看着已经空了的床,江慕柠就像漏气的皮球:“就这么走了?这几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心情郁闷的江慕柠走出房间,还没去吃早饭,王桂芬便叫住她:“跟我去田里干活。”
干农活?江慕柠摇摇脑袋:“我不会。”
“不会也得去,像个米虫一样待着,除了吃饭啥也不干。”王桂芬嫌弃地说道。
想到昨晚秦暖哭着和她告状,说秦牧野为了江慕柠打了她,把她给气的。
但想到今天秦牧野就要走了,她便想着忍忍。
等他走了,再好好收拾她。
“我还跟牧野哥睡觉。”江慕柠淡定自若地应道。
“你……”王桂芬手指着她,“听听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妈是羡慕吗?想要给我找个后公公吗?”江慕柠眼眸发亮地看着她。
王桂芬气得憋红了脸,大声喊道:“去干活,不然下午别吃我家大米。”
想着这几天确实吃了她家的米,在家待着也没事,江慕柠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随着王桂芬来到田里,一路上,不少男人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江慕柠的身上。
王桂芬见状,恼道:“看什么看。”
“娶的媳妇儿长得漂亮,还不许人看啊。”糙汉子笑眯眯地喊道。
“再看也不是你的,就你那穷酸样,一辈子打光棍。”王桂芬不客气地呛声。
被戳中痛点的糙汉气红了脸。
终于来到田里,只见秦烨和李花都在那干活。
“老二呢?”王桂芬四处张望。
“老二去村长家了。”秦烨回答。
闻言,王桂芬没再说什么,叉着腰,对着江慕柠说道:“草长得太快,苗都不长了,你去把这些地里的草拔了。”
看着那些都是绿油油的东西,江慕柠一脸懵:“哪些是草?”
听到这话的王桂芬气得从田里拔出一把的草:“这是草,草!”
看她激动那样,江慕柠善良地提醒:“妈别激动,小心血压升高脑充血,一下就嗝屁了。”
“你你你!你咒我死?你想害死我啊!”
江慕柠无辜地望着她:“妈,你可别乱扣我帽子。要我真有那咒死你的能耐,现在指不定你都快头七了。”
“江慕柠!”王桂芬气得头晕,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见状,江慕柠真担心她直接被气死,决定大发善心放她一回,随后捋起袖子:“来吧。”
见她真的开始拔草,王桂芬这才缓口气,去干自己的活儿。
江慕柠看着那些茂盛又有精神的野草,倒有些舍不得。
毕竟,小草也有生命,于是心善地留下一些。
只是拔啊拔,江慕柠渐渐忘记小苗长什么样……
一声狮子吼,在田间响起:“江慕柠,看你拔的是什么!!”
“草啊。”江慕柠拿起手中的草,振振有词。
李花讪笑:“弟妹,那是苗。”
“……”江慕柠歪着脑袋一脸迷茫,“错了?”
小康家庭的江慕柠生活在繁华的一线城市,从未去过农村。
对她来说,草和苗长得一样,都是绿油油的。
别说,这草还比苗精神呢。
王桂芬气得给自己掐人中:“罪孽,家里怎么出了你这搅屎棍。”
“那要不我回家去?”江慕柠满是期待。
临近中午,太阳老大,晒得她脑袋有些晕。
“把苗全部种回去,不然不准吃饭。”王桂芬气急败坏地命令。
江慕柠不情愿地努努嘴,只好把苗重新栽回去。
只是栽种苗需要不停地站起蹲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江慕柠眼前一黑,直接栽进田里。
“桂芬,牧野他媳妇儿晕倒了!”
“秦家新媳妇在田里晕倒了!”
“……”
秦牧野刚打了电话回部队,正准备回家找江慕柠,听到这声音,清冷的脸上闪过慌乱。
来不及多想,撒开腿往田里狂奔。
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到田里时,便见江慕柠面容苍白地躺在草垛上。
“慕柠!”秦牧野焦急地将她扶起身。
王桂芬骂咧咧:“真没用,工作一会就晕倒。”
轻拍了下她的脸,见还是没醒,秦牧野厉声道:“大哥,你去秦叔家借下车。”
听到这话,王桂芬立刻阻止:“你想带她去上镇里的卫生所?那得花多少钱!不行,就让她在这躺一会,等下自己会醒。这江慕柠就是矫情,我看她八成是想躲懒装的。”
“住口!”秦牧野猩红着眼,“要是她有个好歹,我不会原谅你。”
说完,秦牧野抱起江慕柠,飞快地往外冲。
“老二,老二!”
秦牧野用最快的速度,抱着江慕柠一路赶到秦叔家里。
说明情况后,秦叔连忙开着三轮车,载着他们前往镇上的卫生所。
路上,秦牧野抱着江慕柠的手臂收紧,青筋暴起。
那双眼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她就这么从他的眼里消失。
总算赶到卫生所,秦牧野抱着江慕柠冲了进去。
见她晕倒,医生连忙检查她的情况。
半小时后,江慕柠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着面前的环境,眼里满是迷茫:“我在哪里?”
听到声音,秦牧野的声音里带着急切:“醒了?这是卫生所。”
看到他,江慕柠想坐起,却头晕得厉害。
“我这是怎么了?”江慕柠晕眩得厉害,整个人显得无力。
“医生说你低血糖,饿晕了。”秦牧野如实地回答。
闻言,江慕柠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
她本身有低血糖,今早没吃早饭就被拉去一直干活,身体毕竟吃不消。
“现在感觉怎么样?”
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江慕柠浑身虚软。
其实刚晕倒时,她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亲耳听到王桂芬说,让她在那躺着,不用理会。要死了,就是她倒霉。
思及此,江慕柠缓缓地开口,沙哑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带我随军,我不勉强你了。秦牧野,我们离婚吧,我想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