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才蒙蒙亮。
经过了一个晚上,莫夕的胃也好受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一种胃里满满的腹胀感,但已经比昨天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好多了。
顾家人一起去了河边,大家都痛快地饮了水。
经过昨天危急的大逃难,有不少人家已经认可了顾朝的能力,心中也希望能和顾朝一起逃难。
河边已经有人来找他了。
“小兄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说话的是一位大叔,相貌平平,但是看起来很和善。
顾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对他道:“自然是去找个镇子落脚,目前我们距离羊城最近,我们一家打算去那边。”
“那好!”大叔笑得爽朗,“那我们一家也跟着你们走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兄弟可别嫌弃啊!”
顾朝的神色依旧淡淡的,“请便。”
快速的收拾好,一家人也准备出发了,莫家人见次,也赶忙跟上去。
不少人家也跟着顾家一道儿走了起来。
一时间往羊城的队伍极其壮观。
人一多起来,顾朝便有了担忧。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是没能走出树林,大队伍又开始休息,老少们在原地燃起了火堆,壮丁们去附近打猎,有锅碗的人家去找野菜,会找水的人去找了水。
顾家人又围在一起,顾春花难耐的躺在地上。
“昨天出了那么多汗,还不能洗澡,臭死了。”
“知足吧,我们现在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顾老大的儿子顾仁道。
对于这种事情他还是很看得清的。
如今几乎半个镇的人都在难民的队伍中,到了中午,又是这么多人一起捕猎。
树林不比山上,也不比森林,树林里的猎物本就少,还这么多人一起打猎,会不会破坏了树林本身的生态平衡这顾朝他们暂且管不着,可对猎物的竞争也很激烈啊。
今天中午的捕猎依旧只有顾朝一个人去,顾家人依旧安然的坐在原地等着开饭,莫夕见不得顾朝一个人劳累,也为了大家都能吃饱些,跟着顾朝一起去了。
打猎者多的劣势在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出来,这次的顾朝并没有很早开始打猎,等到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树林里到处都是打猎的人,一片吵闹,甚至几个人围着一个猎物追,抢着要先抓到猎物得到猎物的拥有权。
顾朝不想和他们抢猎物,只能带着莫夕往树林的深处走一些。
越往里走,四周长的树木便越粗壮,说明这里的大型猎物会比较多,自然,也比较危险。
有的难民多长了个心眼,见树林外面没有猎物,就跟着顾朝来到丛林深处。
树林里很静,顾朝微微抬手示意莫夕要安静,两人一点一点向里面走去。
又走了一段儿路程,树林中终于穿来了细小的声音。
顾朝和莫夕对视一眼,心下生出些许默契。
两人往声音的方向悄悄走去。
走了没多远,前面赫然是两头半大的野猪,两猪埋头在觅食,时不时一拱一拱的,又发出“哼哼”声。
两头,他们两个人可对付不来。
来时的路上有不少难民想跟着他们打秋风,索性叫上他们一起平分了这两头野猪,就算是最后不够吃,也总比没有的好。
商量好了,顾朝就在原地看着,而莫夕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这位大哥。”莫夕先将目标锁定了一个汉子,她指了指方向。
“大哥,那边有两头野猪,我和我相公解决不了。”
话还没说完,汉子就了解了她的意思,当下爽快的答应了。
结果等到两人找到顾朝的时候,顾朝已经和另一个魁梧汉子将两头野猪给打死了。
那汉子面色很怪异,“这……”
莫夕也挺尴尬,是她叫人家来了,结果到了地方野猪却已经被打死了,这不是让人家白跑一趟儿吗?
莫夕十分抱歉的笑了笑,“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啊。”
顾朝和那魁梧的汉子同时向这边看了过来。
魁梧的汉子目光犀利,一张脸不怒自威,天生的凶恶相,很是干脆的向莫夕带来的汉子说道:“兄弟,你来晚了,这野猪已经被我和这位顾兄给收拾了。”
莫夕也连忙向那汉子致歉,“对不住啊大哥。”
那汉子也是个好说话的人,白跑一趟,除了微微有些不乐意之外,倒也没有多做纠缠,爽快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既然是两个人打死了两头野猪,那就好分了,一人拎着一头就能打道回府。
魁梧汉子打野猪的时候除了不少力,所以顾朝自觉地拿上稍小一些的野猪,直接准备抗走,并不打算和魁梧汉子多做交谈。
可那魁梧的汉子可不这么想,仅仅是商量猎物的功夫,魁梧汉子就偷偷瞧了莫夕好几眼。
对此莫夕没有多想,她自己什么模样昨天都看过了,长得那叫一个磕碜,人家看她,她可不觉得人家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顾朝可不这么想,男人想的什么他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的。
就算他现在没有表现出来,指不定心里怎么想的呢!
为了不招惹是非,顾朝面无表情得拉着莫夕就走。
“哎。”见两人要走,魁梧汉子急了,忙出声将人拦住。
“什么事?”顾朝的声音已经有些发凉。
魁梧的汉子忙跑到两人面前,又将莫夕打量了个遍,眼神虽然没有什么恶意,却仍让莫夕感到不舒服。
顾朝不动声色的将莫夕拉到身后,全身呈警戒状态,目光阴沉的盯着那汉子。
知道顾朝误会了,汉子连忙向顾朝作揖,“兄弟,我叫容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你家娘子与我家娘子实在相像,一时便糊涂了。”
顾朝眼神犀利,丝毫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而是冷淡反问道:“所以呢?”
容时倒是被问的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看向莫夕,问她,“小娘子可认得一个叫莫玉的人?”
莫玉!
“你认识莫玉?她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了?”莫夕突然变得激动,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杏眼中尽是渴望。
然而容时沉默了下来,眼神有些悲切。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是我娘子,她……已经,”容时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悲痛。
“三个月前,莫玉难产死了,就留下我和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