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闹剧以顾老太“压到”性的优势结尾。
顾老太气哼哼的起身,终于放过了莫老太一条生路。
经过莫夕的时候,顾老太还傲娇的叮嘱她,“你是顾家的媳妇,以后给我离莫家离得远远的!”
“好嘞!小的听您的!”
莫夕心情大好的应一声儿,那模样儿,活像一个店小二,生动又有趣。
顾老太也觉得好笑,不过为了维持她凶巴巴的形象,她忍住了,一甩头,高扬着胜利的脑袋离开了。
莫夕失笑,再回头看看小妹莫莲,莫莲也正不舍的看着她。
莫夕悄悄对她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刚她故意凶莫莲,都是为了莫家拿不到粮食时,莫老太不找莫莲的麻烦,现在事情了了,莫夕也该走了。
见二姐越走越远,莫莲又一把扑进赵氏的怀里,“娘,二姐不陪我睡觉了,我害怕。”
赵氏心疼的拍拍莫莲的脊背,却不能说什么。
那边的莫老太还在窝里横,“天杀的!我迟早要报了这个仇!”
本来以为是撑的疼,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刚刚见莫莲时她胃疼,和莫老太飙演技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神经放松下来了,胃里却是疼的厉害。
疼到莫夕不能走路。
顾朝只好原地等她,看她情绪不对,连忙走回来。
“怎么了?难受?哪里难受?”
莫夕额头都开始冒冷汗,她真佩服刚刚那个对胃疼没感觉的自己!
莫夕轻轻指了指胃。
“可能是胃吃坏了。”疼到莫夕都不想用力气说话了。
看她这样子也走不了,顾朝干脆直接将莫夕公主抱,快速的带着她回到火堆旁,将人放到树根边靠着。
张氏见莫夕这样子,可是吓着了,忙走过来左看右看不敢动她,只能急切的问顾朝,“朝啊,你媳妇这是怎么啦?”
“胃疼。”顾朝说的简短,拿着水袋大步离去。
“怎么好端端的胃疼呢?”没有人听张氏说话,张氏就自己嘀咕。
此时的莫夕已经疼到放弃思考,只想静静的卧着。
估计是肉的原因。
她一连饿了三天,突然吃了很多肉,水也没喝多少,不是妥妥的消化不良要胃疼吗?
可她也不知道会这么疼啊!
“莫莫啊,要不我给你揉揉?”张氏试探的问,儿子好不容易能娶个媳妇,这媳妇可要好好的呢,不能出事儿!
莫夕轻轻摇头,许久才艰难的憋出一句话,“我自己来就好。”
现下莫夕疼成这个样子,顾家也没几个管的,就张氏一个人着急的在莫夕跟前晃来晃去,就等着顾朝回来呢。
顾朝很快就打了水回来,水是凉的,他们出来逃难根本就没有拿什么能煮水的器具,只能喝凉水,还是不太干净的河水。
顾朝小心翼翼地将莫夕扶起来,就要喂水,莫夕皱着眉头躲了过去。
顾朝只以为莫夕嫌凉,小心翼翼的将水壶放在火堆上方烤了烤,希望这样能让水热一些。
顾春花讨厌莫夕已经到了一种境界,见莫夕这样,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活该,就是毛病多!遭……”
话还没说完,顾春花就不敢说了。
因为顾朝正冷冷的盯着她,眼神锐利,神色阴沉,给顾春花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说了。
顾华还在一旁补刀,“姐,书上说了,要口中积德。”
这书呆子!
顾春花狠狠剜了顾华一眼。
水热了些,莫夕只喝了一小口便不再喝,静静的蜷缩在一旁揉肚子。
顾朝的保护欲上来了,不忍心莫夕一个人躺地板,便将人抱在怀里。
他的耳朵有些红。
毕竟是以后要过日子的人,他这样劝说自己。
要不是莫夕的坚决反对,顾朝还想帮她揉肚子。
看着莫夕这恹恹儿的小模样,顾朝心中不禁内疚。
“早知道给你吃干粮了,你吃干粮的时候也不会这么难受。”
哪里是不难受啊?
胃里一扎一扎的疼啊那是,但是逃命比胃疼重要,火山灰都要埋过来了,谁还会在意胃怎么样?
不对!
“原来你还有干粮?我以为你没有了呢!”莫夕苍白着小脸,满脸悲怆。
不然她也不会吃肉哇!
你也没问啊!
不过为了不打扰病人的心情,顾朝将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嗯,是我忘了问你。”似愧疚说了句,他又觉得需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吃肉总比吃糙面有力气。”
莫夕两眼一翻,果断绝倒。
感情他不知道饿极不能吃硬食!
越是疼越不能入睡,疼得君璃翻来覆去睡不着。
结果翻着翻着就睡着了。
怀里躺了个小女人,顾朝一直心跳不止,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小小的一只,心中突然有些怪异。
前世他好歹也是堂堂大总裁啊,帅气多金,面前这个小媳妇就算是五官再精致,现在她也是个面色蜡黄,骨瘦如柴,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儿啊 ,怎么他就对她生了些眷恋的心思呢?
大概是莫夕身上有现代那个富家小姐的感觉吧?
白天的时候一直都在逃难,下午众人又是捕猎又是找水,也都累的够呛,所以到了晚上,人们都很快的入睡了。
树林边一片寂静。
顾朝也没能坚持多久,渐渐睡去。
深春的夜晚啊,入骨的凉意让莫夕睡得并不踏实,她努力的蜷缩起身子,想要将那凉意挤出身子外去,却都是徒劳。
模糊间她感受到一片暖意,身上的凉意立马散去了很多,莫夕贪婪的向那处暖暖靠去。
顾朝是被莫夕给拱醒的,她小小的身子被冷风吹的发抖,许是觉得顾朝身上暖和,睡梦中的她便下意识的往这边挤来。
莫夕身上的骨头有些咯人,趴在顾朝身上的重量也轻得像纸片,顾朝心中怜惜,顺着莫夕的力道将她又往怀里抱了抱。
第二天,空气中的尘雾散去不少,却仍有些呛鼻,天气还有些灰尘,远处他们逃出来的镇子已经成了一片平地。
难民们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的起身,静静的找水,有些人已经拖家带口离开了。
这里有着大难后的萧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悲凉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也无端失落起来。
昨天夜里,又有难民来到这片树林里,难民的队伍瞬间壮大起来。
既然是逃难,便不可能会有早饭这种东西,顾家人陆续起了声,顾朝也醒了。
他们要先去河边饮水,然后马上离开。
莫夕被顾朝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