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装修的事情就交给了林小环,她是这里面的行家,而且白玉成也想让她多多学习一下。
现在等于一切从头开始,整个家里就他们三人,每个人都必须运转起来,如此才能保证半月后天上人间能够顺利开业。
“小环啊,所谓夫妻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咱们要克服一切困难,方能成功。”白玉成临出门时,拉着老婆的手,又来了一顿心灵鸡汤。
给相公收拾好穿着,姑娘笑盈盈的目送他离去,一颗心儿就像那初升的太阳,火红火红的。
“切,事情都安排给咱俩,他倒是偷起闲来了。”宝儿拿着笤帚一边打扫,一边还撅着嘴唠叨。
林小环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这个丫头,牙尖嘴利,相公可没少疼你。”
“他疼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宝儿哼着。
“你这个死丫头,是谁给你送了檀木梳子?昨日又是谁那般护着你,没良心的。”林小环嗔怒道:“要我看相公是有本事的人,他要出去做的都是要紧事,要是没有他,今日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
宝儿撅起嘴没有反驳,但心里也是这般想着。
“等你长大点了,我就让相公把你也收入房中,做个通房丫头,咱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林小环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明艳的目光。
宝儿顿时脸颊泛红,跺跺脚嗔道:“哼,我才不要,你自己去通房得了。”
“我偏要你通房。”
“我偏不。”
“死丫头,敢顶嘴。”
两位姑娘拌着嘴,一个追一个嬉闹起来,一时间房子里风光无限,别有一番风趣。
……
再说白玉成,今日出门是要做一件大事要事,他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戴了个斗笠装成行路人,来到林氏杂货店对面的茶馆。
要了间三楼的雅居,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杂货店的大门,然后点了份点心和一壶清茶,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观察对面的情况。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出来,伙计手中提着锦盒包装的礼品,一件件装到车上,接着林树海便身穿一套干净的棕色长衫,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面孔上还带着一些淤青,对伙计喝道:“东西检查过了吗?这可是给府中官爷送的。”
“老爷放心,全都是刚到的千年老参,还有从银号里提的崭新马蹄锭子。”一位身材精瘦的人说道。
白玉成瞥了一眼辨认出他来,正是那日在仓房里见过的一位管事。
“嗯,今夜我定了百花楼,晚间就不回来了,你们把门看好。”林树海在交代完之后便上了马车,慢悠悠得朝着街头驶去。
“小二,结账……”
离开茶馆,白玉成跟在了马车之后,大街上人很多,像他这样的行路人,多到不计其数,所以跟着马车走,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从城东一直走到了城西,马车来到一片全是府邸园林的街区,不是什么府就是什么府,看来这里是西城的贵人住宅区。
到这里之后,大街上便少了很多行人,来往要么是豪华的马车,要么便是高头大马的骑士。
白玉成害怕被发现,便拉远距离,转过几条街,看到前方马车停在西城府的侧门前,林树海亲自下来,向门口的守卫说着什么,然后便恭恭敬敬的等候在一旁。
好半天,一位大腹便便的官员从门口出来,林树海赶紧靠上去,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两人不知道交谈着什么,最后看到他将一个礼盒递了上去,那胖胖的官员也没有推辞,直接让手下人拿了过去。
这一套动作不用想也知道是咋回事,这个林树海果真在找关系,只是不知道那胖胖的官员是什么来头?
这时有一名游街的衙役从远处而来,白玉成赶紧上去塞给他一颗碎银子,倒是把这人吓了一跳。
“嘿嘿,差爷别起意思,俺是乡下来的,想到衙门里告个状,请问那边那位胖胖的官爷是什么人啊?”
白玉成脸上堆笑,态度诚恳,那衙役很少见人当面就塞银子,看看了四下无人连忙揣进怀里,瞅了眼远处的人说:“那是咱们西城府的司功大人,他可不管告状,你要先写好状子,然后直接交到衙门,有专人负责……”
听到林树海找了什么司功大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司功管的是一些杂事。
之后也没心思听衙役说的了,连忙道谢告辞。
那衙役甚是热情,对他说:“我叫祝三,你要是找不到,可以到衙门里找我,到时候我给你把状子递上去。”
没想到这个衙役还挺热心的,白玉成连连道谢,赶紧离开。
刘林树海呀林树海,你坐拥如此大的产业,还贪心不足,逼得我家小环走投无路,既然你如此狠心,可别怪我给你背后捅刀子了。
白玉成拿定了主意,分别从城里好几处杂货店,购买了数个陶罐、一把香、几根棉线、一堆烟花以及其他所需之物。
此刻,午时刚过,他买了一辆手推车,装成赶货的货郎,推着一大堆东西出了城,沿着官道向西走,一直来到一处无人的林地。
他把东西卸在林子里,然后找了块大青石便开始了试验。
这个时代没有汽油等易燃物,只能利用烟花中的黑火药了,虽然威力不大,但要燃烧还是挺猛地。
将黑火药倒进陶罐之中,再埋入一根浸过油沾着火药的棉线,然后以木槌捣压结实,再以布条将封口一层层的缠起来。
最后将棉线从封口处引出来,在前端绑上了一节香头,小心翼翼的点燃。
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破坏装置起不起作用,因为他无法保证这个时代这些简陋的材料能够凑效。
白玉成吁出口气,离开十丈距离,盯着那燃烧的香头心中默默的数起了数。
大约一刻钟时间,香头燃至棉线部位,只听扑哧一声,火苗从线条燃起,似同游蛇一般窜进陶罐之中,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封口炸开,火苗像烧豆子一样,跳跃而出。
如同烟花一般,眨眼之间,火苗跳尽,罐子四分五裂碎作一堆再无反应。
不成啊,这个时代的黑火药杂质太多,看来得加点量了。
白玉成叹口气,又从马车上搬出一个陶罐,重复之前的试验。
逐渐的日头西斜,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摸清楚了黑火药的用量,做出三个能用的破坏装置,虽然不是多么完美,但也足够他用了。